郑宇闻此,心中五味杂陈,轻拍陈永志的背,却不知如何慰藉。毕竟,他的过往,仍是个谜。
郑宇已将商贾盛会的邀请函递予宋文清,同行者有陈永志、肖子谦与汪启航,其余人或不愿涉足,或羞于参与,郑宇亦不勉强。
次日清晨,宋文清的书童便送来了四张请柬。郑宇含笑对三人言道:“今夜,我们见识一番世间繁华,瞧瞧潞安商界的真面目。”
夜幕降临,四人均衣冠楚楚,驱车前往请柬所示之地,此乃一处雅集之所,今夜却被包场。门前停满了各式华贵马车,侍卫殷勤照料每一位主顾,主人一高兴,便甩出一沓沓银票,众人笑逐颜开。
郑宇的马车刚停稳,一个小厮便颠颠跑来,躬身开门:“公子,愿您尽兴,容小人代劳停车。”其余三人亦受此礼遇。郑宇见小厮热情,不便拂其心意,遂下车,只见小厮动作娴熟,片刻间便将马车稳妥停放。
郑宇不禁赞道:“妙哉,停车亦有门道,诚如所言,功夫不负有心人。”然而小厮似对郑宇的口头赞扬不满,搓着手期待赏赐。郑宇看出端倪,便从怀中取出两张百两银票递予他。
小厮接过银票,神色略显失落,原以为能得大主顾厚赐,不料仅二百两,便黯然离去,脸上满是不屑。
此时,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郑宇认得那是刘思成。“郑公子也莅临了,怎如此吝啬赏钱,来,让小厮也为我停停马车。”他边说边招手唤回离去的小厮。
小厮迅速为刘思成停好马车,刘思成满意地从囊中掏出一叠厚银抛给他,至少七八百两。小厮感激涕零,连声道谢,与对待郑宇的态度截然不同。
刘思成得意地看着郑宇:“看见了吗,这才是实力,连小厮都应付不来,还敢来此盛会?真是不自量力。”郑宇淡然回应:“正是,对付小厮我确是无能为力,不过倒擒获了潞安某大家族父子二人,所得颇丰,正思量何时再施一计,刘公子有何高见?”闻言,刘思成面色铁青,冷哼一声,拂袖进入会场,显然怒意难消。
郑宇望着刘思成的狼狈模样,自语道:“玩笑罢了,论口舌之利,谁人能敌我?”陈永志三人随后赶到,四人会合后一同步入。
此处确是气派非凡,金碧辉煌,满目奢华,弥漫着醉生梦死的气息。中央高高的酒杯堆砌,侍者穿梭人群,舞池中女子随乐轻摆,众人眼中尽是贪婪。
郑宇暗忖:此地才是藏污纳垢之处,何人不为金钱所驱使?不久,各路老板陆续到场,郑宇等人静坐一旁包厢,宋文清到来后,为避嫌,与郑宇打过招呼便独自寻座,未与他同席。
郑宇坐在二楼包厢,俯瞰众人,这些在外风光无限的豪杰,至此亦需低头哈腰。他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一切,预感今日必有惊喜。
待众人齐聚,主持人立于台上,激情洋溢:“各位嘉宾,今晚非比寻常,我宣布,第九届潞安市商贾交流盛会,此刻正式启幕!”
“接下来,我将介绍过去一年在各领域崭露头角之人。首先,张万财,张总带领旗下企业在潞安地产疆场上披荆斩棘,占据三成市场份额!”
聚光灯下,张万财微笑致意。接着,“其次,宋文清,潞安商界巾帼,天生丽质,商场游刃有余,接掌家族大业后励精图治,去年一年,她主宰了潞安餐饮界!”
宋文清依旧微笑,频频点头,男子望向她,目光炽热。郑宇对陈永志笑道:“未曾想,此女并非寻常公司总裁,实乃一介豪杰。”
陈永志对此并不惊奇,反问:“在我看来,张万财才是我们的劲敌,他掌控的才是城市命脉。”
郑宇点头,认同其观点。主持人继续宣读第三人:“再者,刘思成,靠农耕起家的巨贾,近年来潞安的新星,每次投资、每次精准把握商机,堪称商界典范!”
刘思成带着傲然笑容环视四周,似在寻找郑宇,期待他惊慌失措的模样。然而,郑宇在包厢惊讶道:“哎呀,如此鱼目混珠,潞安市竟如此浮夸?”
首轮介绍完毕,晚宴第二环节,诸位大佬上台公布新计划,招募合作伙伴。
刘思成整理衣衫,率先登台,清嗓道:“诸位,鄙人欲在新的一年拓展农耕版图,潞安市场已近垄断,我志在扩张,首选之地,海澄市!望在座信得过刘某者,共襄盛举!”
刘思成话毕,台下哗然,众人惊叹其雄心壮志,随即有人陆续上台,表示愿详询详情,加入其阵营。
宴厅内,陈永志轻触郑宇,低语道:“你看,你常欲挖人墙脚,如今他人亦欲从你碗中夺食矣。”
“彼须有本事,若不然,再令其败退。”郑宇淡然应道。
肖子谦在一旁默然竖指赞许:“果真宇兄,言语间尽显威仪!”
随后,诸人相继登台阐述计划,然而诸多项目在他人眼中皆为赔本买卖。然礼数所在,众人仍连连喝彩,称其为绝佳之策,却无人愿参与其中。
郑宇听此等荒谬计划,几欲入眠。忽闻一青年步入台前,面生且举止略显稚嫩。
青年先自报家门:“诸位掌柜晚安,小子闫帅,初涉商海,经验不足,然亦凭已力略有积蓄。今有一计划,望诸位掌柜予以援手。”
底下老谋深算者见是青年,皆心生厌倦,暗忖不过少年热血,未经世事,与之合作岂非自寻烦恼?一片嗤笑声中,无人看好。
闫帅面泛微红,继续言道:“现下诸多大商家最头痛之事,莫过于账目核对,无论何等精细,流水繁多,连锁店面众多,总难免疏漏。小子不才,研制一软件,可于掌柜手机上清晰显示每日流水,每月总账一目了然。”
底下掌柜依旧面带嘲讽,静待其出丑。青年抿唇,继续道:“诚然,我为诸位提供便利,亦需些许手续费以维生计,仅占总流水之千分之一,即一万仅收十文。”
闻言,众人哄笑,此地何人不是家财万贯,怎肯将钱财经一青年之手汇总?即便每月因对账之误少几百,亦无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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