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夕纯捏住自已的嘴巴,手动消音。
半夏:为什么冲我翻白眼?
我天天伺候主子,做身好衣服不是应该的?
穿的破破烂烂岂不是丢主子的人?
而且明礼是你儿子,又不是我们家小公子,凭什么要主子出钱做衣裳?
你打秋风不要打的太明显。
临近中午,夫人身边的丫鬟传话,叫阿月去正院走一趟。
“夫人为何突然传唤?姐姐能否告知是什么事情。”山萸塞给丫鬟一角碎银子。
丫鬟接了银子塞进腰包,扬声道。
“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的废话,左不过是个妾,真当自已是侯府的主子了。”
山萸脸上的笑差点垮掉,勉力维持住了,“姐姐稍等,我马上去说。”
“快去快去夫人等着呢,赶紧的。”
阿月不是没有听见,却没说什么。
她不喜沉重头饰,今日在家里见客,只戴了一支嵌碧玺的蝴蝶点翠金簪。
蝴蝶栩栩如生,似翩翩起舞的彩蝶。
也没有必要更衣梳洗,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去了。
到正院行完礼。
杨文琴并不叫坐,上下打量她一番,“今日一早侯爷发卖了针线布匹的采买,是你去找侯爷告的状?”
“回夫人,妾身不知侯爷发卖了谁……”
“不是你是谁,哪家的妾室单开账本操持姑娘嫁妆的,勇毅侯府怎么教出来你这么个搅家精。”
“……”
说真的,勇毅侯府好像不怎么会教姑娘。
老侯爷视亲闺女秦夕纯为掌上明珠,好吃好喝供养着舍不下严厉教育。
秦夕纯琴棋书画不会,管家理账没学,好歹认识字不是个文盲。
号称天赋异禀从小习武,练了快二十年没摸到地境的门槛。
小辈的秦晓柔秦晓韵秦晓莲,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个顶个的黑心肝。
咳,扯远了。
杨文琴:“前院绑了管家和账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前院的事,妾身不知……”
杨文琴正欲发作,听她后面道。
“但听侯爷提过一嘴,似乎有人贪了府里的银子在外面置房置地,说要追回银子什么的。”
杨文琴沉吟一声,细细询问。
阿月推说:“妾身不清楚。”
按说后宅妾室不应该知道前院的事情,知道也要说不知道,免得有越俎代庖之嫌。
“一问三不知,要你有什么用”
“……”
两个丫鬟提来午饭摆在次间,杨文琴净手之后挥退丫鬟,叫阿月伺候。
站着布菜罢了,没什么难得。
夫人的午饭份例是六道菜。
阿月看不懂眼色,挨着每样取了放在碟子里。
杨文琴不得不用筷子指出想吃的菜。
磕磕巴巴用完一顿饭,伺候人的神色如常,被伺候的杨文琴浑身难受。
“一边站着去,别在我跟前晃悠。”
阿月低眉顺眼地走到角落。
杨嬷嬷吊着眼睛看她,没找出一点毛病。
过了一会儿,到了杨文琴要午歇的时间,大丫鬟满脸喜色来报。
“夫人,侯爷叫了首饰铺子的掌柜带着货来给夫人选,掌柜的正在院门口候着。”
杨文琴略带困倦的眼眸倏然亮了,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快请到花厅。”
说完看了一眼角落的阿月,“是单给我的还是都有?”
丫鬟道:“回夫人的话,说一会要去清梨院,给二姑娘选几件做陪嫁,先来咱们院里。”
丫鬟们给杨文琴整理好衣服,扶着她去花厅挑首饰,阿月默默跟在后面。
掌柜的是位三十岁上下,满面带笑的爽利妇人,上来先道。
如果夫人不满意,她带了首饰的花样可供挑选,改日做好送来府上。
杨文琴满意地点头,看向摆出来的十几套头面。
无一不精致华贵,十分适合贵夫人穿戴。
杨文琴没有不喜欢的,要不是担忧别人瞧了笑话,真想全部买下来。
她和杨嬷嬷商量挑拣着选了六七套,意犹未尽道,“只有这些吗?”
掌柜道:“夫人面前的是本店第一等的头面,外面马车上有准备送到贵府清梨院的货,要比这些稍次一等,夫人要看看吗?”
杨文琴听掌柜说次一等,毫不掩饰地朝阿月的方向瞥去一个不屑的眼神。
“不用了。”
她翻开花样的册子,加前面的定下一共十套。
选完首饰,掌柜的不卑不亢拾掇好剩下的东西,离开正院。
“不是要给二姑娘挑首饰,你回去吧。”杨文琴摆摆手,满心满眼的漂亮首饰,顾不上收拾阿月了。
“是。”
阿月一出房门,丫鬟禀报午膳时侯爷来正院,不知为何没进正房,去后头小跨院邹姨娘屋里用的饭。
“什么?”杨文琴手下一用力,崭新的金首饰变了形。
杨嬷嬷:“侯爷不是直接去跨院?”
“不是,奴婢瞧得清楚,侯爷走到正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去的小跨院。”
“你怎么不早说?”杨氏声音尖锐。
丫鬟扑通一声跪下,“秦,秦姨娘在屋子里,奴婢,奴婢……”
“她在怎么了,自作主张的贱婢。”杨嬷嬷一个耳刮子扇过去,要扇第二个时被杨氏拦下。
“算了嬷嬷,走都走了,她能把候爷拉回来不成?”
杨氏心中羞恼,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日中午来,早知道挑个别的时候了。
且不说杨氏与杨嬷嬷如何懊恼悔恨。
阿月走出正院,跟上来的山萸小声道:“主子,奴婢问了守门的婆子,午前二太太来过。”
“嗯。”
杨文琴今日一反常态,不可能没有人在背后支招。
回到清梨院是未时三刻,秦夕纯吃完午饭睡一觉刚起,央着半夏要吃杏干。
“捡一碟给她吃,”阿月坐下喝了口水,“不是你家的杏干么,怎么来要我的吃?”
“你是不知道,那杏干又软又糯,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
秦夕纯说起这事来酸溜溜的。
“老婆子抠得很,每年做那么多只给我们几碟子尝鲜,听说一下子给了你两坛,分我一坛呗。”
呵呵
阿月无声冷笑,招手唤来丫鬟吩咐,“叫小厨房煮两碗素面,给山萸一碗。”
“是。”丫鬟领命退下。
秦夕纯:“哎呀,你不会是去伺候主母用饭了吧,哎呀呀,饿着肚子真可怜。”
秦夕纯仿佛找到优越感,“该,叫你给人做小。”
“……”
杏干端上来,阿月尝了一个。
嗯,确实不错。
于是更不能给秦夕纯了。
她随口说一句素面,小厨房不能真的清水煮面条,加两片菜叶子。
做好端上来的是一碗鸡汤面、两道白灼青菜、一碟酱肉、切开的咸鸭蛋卤鸡蛋各一个,以及一碗菌菇杂烩。
要吃的时候想起来,“切点人参须须送去大厨房,要一锅人参老鸭汤或者鸡汤,给前院账房先生们补一补。”
不是不舍得用好人参,而是健健康康的没必要,补大了反而不好。
半夏面露难色:“大厨房应该行不通,方才使了个小丫头要高汤,银子收了东西不给。”
用的是中午炖鸡留的普通鸡汤,比不上高汤好。
“你去厨房问问,不行的话泡人参茶。”侯府要大换血,过两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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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半夏刚走,小丫头领着首饰铺子掌柜与两个媳妇婆子大包小包到了清梨院门口。
里边阿月刚吃上两口。
“唔……请她们到厢房坐坐喝杯茶水。”
“泡两壶好茶拿上准备的点心到益园,请教养嬷嬷和姑娘们吃茶吃点心,再叫二姑娘回来挑首饰。”
提前支会过教养嬷嬷,所以不算太失礼。
两个丫鬟有条不紊地下去安排。
秦夕纯啧啧两声,“你当小妾当的挺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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