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一动不敢动,怕引人注目。
“你看那边。”顾致远压低声音。
左边隐约能看到一男一女紧紧靠在一起并肩而坐,“平懿郡主和郡马。”
右前高大的男人揽着娇小的女子,“安国公世子和世子夫人”
右边衣着华贵的少年不知说了什么,引得一旁的少女捂着嘴巴娇笑,“杜老将军的孙子和孟家姑娘。”
右后方不用说,顾小苑捏着帕子和孟金宝隔着不到半尺的距离,并排站在一棵大树下。
确认了,是大型约会现场。
“不喜欢吗?”顾致远往阿月身上披了件外衣,外衣之下更加肆无忌惮地搂着她。
年轻人不都喜欢这氛围?
他看闺女和便宜女婿处挺好。
等过个把月孟家上门提亲,两家合了八字选好日子,回头接着走礼。
孟金宝二十岁的人了,孟家该是要着急些。
“笑什么?”这男人怎么忽然笑了,神神叨叨的。
“想到明年这个时候我兴许当上岳父……”想到此,顾致远忍不住笑。
“爷当祖父的人了,差一个岳父嘛。”你是忘了家里的大孙女吗?
“不一样。”费心培养的不成器儿子哪有白捡的女婿香,而且女婿真的不错。
顾致远动了点歪心思,“到时候小苑的嫁妆婚礼,你帮忙操持一下?”
阿月握紧小拳头锤了两下他不规矩的手,“妾一个没成过婚的,怎么操持婚事,爷不怕有人参你一本宠妾灭妻。”
“夫人……”
在家怎么样不清楚。
刚进门那会,都算不明白自已院子里的账。
算不明白便罢了,给两个有经验的管事妈妈,她把人晾在一边不用。
刘姨娘和邹姨娘帮衬几日,她急吼吼收权。
说得重了,她掉金豆子,说比不上早死的姐姐得侯爷欢心。
前两年好不容易磕磕绊绊把房里的事管住了,去年开始一门心思要孩子,事务全丢给下人。
没有哪家当家主母干成她这样的。
顾侯爷不会对阿月讲这些,不然真的宠妾灭妻了。
“夫人身子不好,而且刚生了孩子,你帮衬些,嗯?”
“等妾身回府,夫人做完双月子了吧,再不济府里有二太太和大奶奶操持哪轮到我,妾没有那个金刚钻揽不了爷的瓷器活。”
顾致远听她说话好听,整个贴过去几乎把人抱在怀里,“给你提位份,先当贵妾,做得好了当侧室,好不好?”
侧室身份稍微高一点,勉强能代表府里出门应酬。
平妻是不可能了。
本朝虽不禁止官宦人家娶平妻,但此举打正妻和岳家的脸面。
正常人不会娶平妻。
除非是那种正妻去世无意再娶,抬了妾室做平妻管家的。
抬上来的妾室做不了嫡妻,是以为平妻。
阿月没说话。
“是我对你不住,当初进门时应该好好办一场,迎你做贵妾。”
纳妾没有三书六礼,但规制内送两担纳妾礼,做几桌席面,小范围吹打热闹一番并不逾矩。
刘姨娘和邹姨娘入府时,府里摆了几桌给她二人做脸。
“不怪爷,当通房丫鬟挺好的。”才怪。
顾致远点头,那天下午回府突然被告知多了个屋里人,当时真挺懵的,“说起来你是爷唯一一个通房丫鬟。”
“爷骗鬼呢,前几日不是说我那屋住过一个。”
“住了两三年没收用,随先夫人的陪嫁一并打发回杨家了,所以不算。”
时下大户人家多在男子十四五岁时安排通房丫鬟伺候,顾致远成婚早,家里没安排。
他对丫鬟不怎么感兴趣。
“啧啧啧,爷还是个挑嘴的呢。”阿月不相信如果丫头是个漂亮的,他能忍住不吃。
参考刘姨娘。
刘姨娘保养得宜,三十五岁的年纪风韵犹存,凭谁见了也不能说一句丑,只是没有那么好看。
主母不想让丫鬟勾走爷们的心,安排的人要看着顺眼但不那么漂亮。
说白了,是他没看上。
“嗯,没你好看,爷稀罕你。”顾致远凑过来要亲到她脸上。
“……”阿月一只手推开,老不正经。
“我们先回吧。”
顾小苑可以多留一会儿,安全问题不必担心,带出来的下人不是摆设。
阿月点头,顾致远抱起她往外走,上马的时候派了个小厮通知顾小苑。
顾小苑:“……”
爹啊,女儿还没嫁呢。
“顾侯爷和……感情不错。”孟金宝不知道怎么称呼。
顾小苑感觉别扭,阿月是父亲的妾室,姨娘也是。
她看着阿月受宠,其实心里挺不是滋味,印象里从未见过父亲抱姨娘。
却必须要和她交好,至少不能交恶,因为她受宠。
“孟公子,我们去那边走走吧。”顾小苑不想聊父亲的私生活。
“好。”
丫鬟婆子护卫们落后几步跟上二人,在遇到危险能第一时间冲上去的前提下,给主子留出一定的私人空间。
……
……
顾致远一回院子,直接让人备水沐浴。
阿月:“明天。”
“没干净?”三十多岁的男人,直白地不加掩饰。
阿月摇头,“今天不想。”
不想他每次找她只想着这点子事,哪怕他们之间并没有别的关系。
“好。”出乎意料地,顾致远答应地很爽快。
阿月眨眨眼。
“后悔了?爷今天心情好,允许你反悔。”
“不后悔。”
顾致远去跨院沐浴,阿月在正房。
丫鬟们下午收拾搬来了几个箱笼。
69書吧
衣服鞋子归置到半面空的衣柜里,梳妆台摆着常用的面脂油膏并几样胭脂水粉。
房间收拾得有点像是她的地盘了。
沐浴后的阿月着单薄的浅色纱衣加一件水红色罩衫,坐在院中晾头发。
顾致远命人加了一张椅子,和她一起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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