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可以抢救一下。
“咳……二爷，不叫小厮再去请两个大夫？”
邹氏苦笑，“现登现火的，大夫哪里那么好找，派出去的小厮，回来过的都是没请到人，要么没回来。”
也可能被请到正院去了，但这话说不得。
“我认识一位专看妇人的老大夫……二爷或姨娘使个人去请？”阿月手下没合适的使唤人。
“我去。”顾长泽道。
府里小厮能派出去的都派出去了，后院丫鬟婆子出门得要手信对牌挺麻烦的，他去确实合适。
阿月点点头，给他一个香囊。
老大夫住的挺近，“前头两条街西边那户，去敲大门，说阿月请庞老大夫来看诊。”
住在他们这片的人非富即贵。
“我记下了。”顾长泽脑子一片浆糊，没想起来住的是谁，脚步匆匆往外走。
经过院门时，绊了一跤差点摔个狗啃泥。
阿月：忍住，不能笑。
少年人腿脚利索，前后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将老大夫请了来。
老头儿腿脚不好，顾长泽背着他进门。
他走的读书科举的路，看似文弱其实从小习武强身，背一个干巴巴的老头儿不在话下。
人命关天，丫鬟婆子紧赶着拾掇姜氏以便老大夫进去看诊。
老头儿看着阿月不太确定，“你是这府里的……”
“通房大丫头。”
老头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人说虎父无犬女，你父女俩果然一样——
一样的有病。
“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快去看看我们家二奶奶吧。”
庞老大夫以前是干太医院的，号称妇科圣手。
年轻时太招妃嫔们喜欢跪得太多，年纪大了腿脚愈发不好。
后来实在走不动了辞官回家，如今被唯一的亲侄女接到府里荣养。
庞老大夫扎了几针，没过一个时辰，红皮肤皱巴巴的小女娃呱呱坠地。
“真丑。”
“你刚生下来也是这样。”
阿月：“……”
69書吧
刘姨娘擦干了眼泪，脸上有几分喜意但不多，“辛苦大夫，二奶奶身子怎么样了？”
“按老朽的方子抓药，喝上三日后面正常调养，月子尽量多坐一些时日，
另外，为了身子着想，两年之内最好不要怀孕。”
刘姨娘笑容愈发勉强，示意婢女给大夫诊金。
庞老大夫刚想推辞。
阿月使眼色，“咳咳……”
“谢姨奶奶。”
看完诊，庞老大夫到外边的回廊坐下，阿月支走小喜打开了刘姨娘给的一袋赏钱。
“哇哦。”
一两的小金元宝四个，四五分的金饼有七八个。
“这是老朽的诊金。”
“分我一半。”
庞老大夫狐疑地看着她一会儿，解下自已的荷包。
阿月不要，“倒也不必。”
“好心当作驴肝肺。”庞老大夫气呼呼，嚯地拿回荷包起身便走。
走了两步龇牙咧嘴扶着廊柱坐下。
“哟hoho……”膝盖疼。
“你悠着点的吧。”
阿月摸了一个小金元宝，剩下的装回去塞老头手里，扶着他一步一挪往外走。
顾侯爷从另一边急冲冲行过。
上午他去衙门上职，午后回府听说夫人发动，快马加鞭进宫请太医。
方才太医给夫人看诊开了催产药，下人提醒二奶奶姜氏情况危急。
顾侯爷着急忙慌请太医给姜氏诊脉。
他余光瞥见阿月，抬头瞧了一眼没顾得上喊她。
到了姜氏院里，刘氏报喜，“生了个姑娘，母女平安，快抱出来给侯爷瞧瞧。”
产婆把孩子抱到门口，刘姨娘笑呵呵接到怀里。
足月生的孩子，看着比七姑娘健康多了。
顾侯爷看了一眼，摆摆手，没有要抱的意思。
“姜氏怎么样了，我听说情况不好。”
“没有大碍，大夫说好好养着，这两年不要生养。”
刘姨娘想提一提给儿子纳个妾，又觉得不是好时机。
再等等吧。
邹姨娘笑眯眯。
“多亏了阿月姑娘，派出去的小厮没请到大夫，二奶奶胎位不正眼睁睁地干熬。”
“是阿月姑娘介绍了一位老大夫，二爷亲自去请了来，老大夫银针下去没一会儿啊，二奶奶就生了。”
“就是前头两条街西边那户。”地址简单，邹姨娘记得清楚。
前头两条街西边不是荣国公府吗？
庞老大夫……荣国夫人的叔叔，前太医院副院正庞太医……
太医：Σ(⊙▽⊙\"a
顾侯爷：“大夫来过的事不许说出去。”
邹姨娘和刘姨娘以为老大夫犯了侯爷什么忌讳，喏喏应是。
主院杨氏喝了催产药，顺利产下一位小公子。
孩子保到快九个月出生，太医诊断除了体弱没有大的毛病，精心养着即可。
杨氏闻此，喜极而泣。
杨氏的奶嬷嬷忙劝，“夫人别哭了，月子里流泪容易落下病根。”
“嬷嬷，我这是高兴的。”
奶嬷嬷红着眼眶，掏出干净帕子擦去杨氏的眼泪，“夫人快擦擦眼泪，夫人要是病了，谁来照顾小公子。”
“是，是。”杨氏忙点头。
她得顾好自已的身子，照顾儿子长大。
顾侯爷站在门口，等里面收拾好，与太医一起进去。
直接说诊脉结果。
杨氏自上次生完女儿，身子一直不大好，这次往后生育肯定是不行了。
房事尽量节制，没有最好。
顾侯爷着人笔墨记下其他注意事项，亲自送太医出门。
小公子起名顾长旭，府里行四，称四爷或旭哥儿。
杨氏刚生产完气血虚弱，顾侯爷连日下午晚上探望旭哥儿。
过了好几日，才记起同样早产的小女儿。
傍晚到后面小跨院瞧女儿，晚上正好和阿月吃个饭睡一觉。
但，阿月那屋没人。
“人呢？”
小白姨娘的丫头们面面相觑，“奴婢们不清楚。”
“去问。”
丫鬟很快去正院回来。
“夫人院里的嬷嬷说，阿月姑娘告了假说去庄子上给叔公侍疾，夫人给支了两个月月钱，今天中午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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