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车咕噜噜地行进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她们三人摇摇晃晃地坐在马背上,眼皮沉重,逐渐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何幸的思绪飘远,又一次梦回了那个充满温馨与欢笑的农家小院。
在她的想象中,本应如往日般,孩子们在院中嬉戏打闹,妯娌们围坐一起,谈笑风生,而男人们则聚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田间的收成与未来的打算。
然而,梦境却突然转折,将她带入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场景。
在那间简陋而破旧的茅草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气息。床上,一位年迈的老太太静静地躺着,她的面容憔悴,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与哀伤。
她口中喃喃自语,不停地呼唤着:“乖宝,奶的乖宝,你在哪里啊?”那声音虽微弱,却饱含深情,让人闻之不禁心酸落泪。
家中的其他人围在一旁,有的低头垂泪,有的则轻声叹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也找了那么多年,娘还是放不下这事啊。”老大媳妇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说道。
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心疼,因为她知道,何老太的这份执念,不仅仅是对孙女的思念,更是对过去那段幸福时光的深深眷恋。
其实,何幸的失踪,不仅让何老太夜不能寐,老何家的几房人也同样心急如焚。他们时刻牵挂着这个失踪的孩子,总希望有一天能够找到她,让她重新回到这个温暖的大家庭中。
为此,他们不惜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一遍遍地搜寻着可能的线索,但结果却总是令人失望。
这些年里,为了寻找何幸,老何家几乎每天都会有人上山搜寻,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风雨交加,他们都从未放弃过希望。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关于何幸的消息却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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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太与何老头的身体也因此每况愈下。特别是何老太,因为过度思念孙女和长期的精神压力,她的健康状况急剧恶化,最终卧床不起。
为了给两位老人看病,何家不得不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包括他们世代居住的土地和房屋。如今,他们只能挤在这间简陋的茅草屋里度日。
尽管其他几房人也尽力相助,为两位老人看病花费了不少钱财,但他们的病情却始终没有好转。
许多大夫都表示,心病还需心药医,而何老太与何老头的心病,正是对何幸的深深思念与担忧。然而,面对这无法改变的现实,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村里的人也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们时常带着食物和日常用品上门看望何老太一家,尽自已所能给予帮助。
但毕竟大家都生活在贫困之中,能够提供的帮助也十分有限。尽管如此,这份来自邻里之间的关爱与温暖仍然让何家人感到了一丝慰藉。
在漫长的等待与期盼中,何家人、老何家的几房人始终坚信着一个信念:只要见不到何幸的尸体就还有希望。
他们不愿意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不愿放弃。而这种坚定的信念也成为了他们继续前行、继续寻找何幸的动力源泉。
床上的何老太,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这打破了室内的宁静,紧接着,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嘴角溢出,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慌了神。他们纷纷围拢过来,焦急地呼唤着何老大的名字,让他赶紧去请大夫。
何老大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冲出门外,向着村长家狂奔而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借到牛车,将病重的母亲送往镇上救治。
与此同时,何幸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她的心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剧痛无比。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情不自禁地喊出了那声久违的“奶,奶,乖宝在这呢。”
声音中充满了无助与慌乱,连她自已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感所震撼,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个疑问:难道这个在梦中奄奄一息的老太太,真的是自已日思夜想的奶奶吗?
想到这里,何幸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她想要上前去为老太太把脉,希望能够用自已的医术为她减轻痛苦。然而,当她刚迈出一步时,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墙所阻挡,无法再向前一步。
她焦急万分,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突破这堵“墙”,甚至不惜动用内力往前一冲。然而,结果却是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在那一刻,何幸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奇异的力量在她体内觉醒。当她被弹飞的时候,她的视线穿透了时空的界限,看到了“何家坝”这几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紧接着,她的目光又落在了高大的城门之上,“永乐镇”、“宁州”等字眼一一闪过她的脑海。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真实,让她不禁怀疑自已是否已经穿越回了现实。
然而,当她从梦中惊醒时,发现自已仍在马车上,刚才的景象只是一场梦境。她嘴里不停地嘀咕着:“难道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梦到了家人了吗?”
此时的两个丫鬟也被她所惊醒,她们看到何幸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连忙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何幸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便向她们讲述了刚才的梦境。
两个丫鬟听后,也是一脸担忧之色。她们知道,何幸近日来频频做梦,而且每次梦境都异常真实,这让她们不得不提高警惕。
经过一番商议后,三人决定立即出发,前往宁州永乐镇何家坝。她们轻装简从,将马车换成了马匹,以便更快地赶路。
一路上,她们日夜兼程,不辞辛劳,只希望能够尽快赶到那里,让何幸早日见到梦中的家人并尽快救治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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