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宠溺。
语气算不得温柔,可那个“乖”字,叫她险些酸了鼻子。
原来她心底,还是在期待着,能有谁也把她当个孩子,宠她、爱她、纵容她。
完成她从小到大,做一个小女孩的梦想。
唐纤乖乖的,不再乱动,明夜白骨节分明的大手利索地为她疗伤。
戚江寒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只觉得满嘴狗粮。
本来还想帮沈毅说几句好话,缓解沈毅和明夜白的气氛。
现在看来,他当空气消失比较合适。
再待下去,要被狗粮撑吐了!“阿夜,没我什么事儿,那我先走了~”“嗯.”
戚江寒心塞塞,好冷淡的一个“嗯”。
和唐纤挥了挥手,戚江寒奔出房间。
唐纤看着房门关闭,低头望着明夜白,虽然赶走了医学世家的少爷,但明夜白这包扎的手艺看起来十分专业。
“明先生,您也是学医出身吗?”
唐纤好奇问。
“不是.”
“可是您手法很专业.”
明夜白微微抬起些眼皮,他的手法当然专业,这些都曾是他的训练项目。
枪械、格斗、体能、各种自保的技术,以及能够在受伤时自救的医疗训练。
没有这专业的医疗手法,他人生中最黑暗的那些年,早不知道死了几遍。
“伤处不严重,两天三就能好,这两天别沾水,好好休息.”
“哦,谢谢您.”
唐纤翘着脚,看着漂亮的包扎,越来越好奇明夜白的过往。
按理说,明家这样的世家,嫡长子应该过得很养尊处优。
但是明夜白一身贵气,却丝毫不见娇气,很多时候,唐纤甚至觉得他比一般人更自理。
明夜白洗了手,给唐纤到了杯麦茶。
“今晚就在我房间,别让孩子看见你的伤,小乖和妮妮太敏感,我不想他们因为这些事再哭一顿.”
唐纤听得一愣一愣,总觉得明夜白这番话充满槽点,可一时间又无处下口。
唐纤用塑料袋包住伤处,洗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发现明夜白不在,想必又回到宴会厅去应付各路人马。
套房里外两间,虽然都很大,却没有多余的床位。
站在卧室门口,看看床,又看看沙发。
唐纤最终抱了床被子,躺在客厅里的贵妃榻上。
这是明夜白的套房,她总不能鸠占鹊巢,睡了主人的床吧?再说她个子小,酒店的贵妃榻够大,她睡着长度刚好。
安安静静躺下,终于有点时间思考今天一整天的事情。
这时,才反应过明夜白话语里的意思。
她对于明家,对于两个宝贝,必须是一个温柔、善良、像木偶一般理想化的母亲。
她不可以受伤、不可以发脾气、不可以做任何会让小乖和妮妮产生负面情绪的事情。
她必须把“妈咪”这个角色演好。
唐纤苦笑,她终于懂了自己的定位,她连个奶妈都不算,只是个不再让小乖和妮妮哭闹的玩具而已。
就像普通家庭,孩子哭闹影响了大人工作,家长就把手机上的游戏打开,丢给小孩转移注意力。
明夜白对她的珍惜,或许仅仅是因为,她比别的女人更能安抚宝宝们的情绪。
心口闷闷的。
心尖上一抽一抽地疼。
不知何时,她迷迷糊糊睡过去。
明夜白安顿好父母和孩子,告诉他们唐纤不胜酒力,稍微喝了一点酒不太舒服,今晚和他一起睡。
让保姆带小乖和妮妮,去爷爷奶奶的套房住一晚。
回到房间,时间已经不早了。
一进门,他就看到客厅贵妃榻上睡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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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唐纤的睡颜。
第一次时,她被人打晕了,夏扬把她带回家,妮妮胆大包天,居然让她睡在他的床上。
明夜白站在贵妃榻边低头看她,唐纤睡觉不老实,胳膊吊在窄小的沙发边,整个人一翻身,就可能从床上掉下来。
他俯身抱起她,把她放在kingsize的大床上。
次日,唐纤一睁眼,发现自己趴在大床中央,四仰八叉睡得霸道极了。
回过神,她突然想起,自己不是睡在贵妃榻上的吗?唐纤噌地坐起身,摸了摸自己身上,衣服都齐全,看来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身边的床铺是空的,但枕头有睡过的痕迹。
唐纤心跳加速,蒙逼地想,难道她昨晚睡到一半,闯入卧室爬了明夜白的床?六神无主之中,卧室门咔哒打开。
唐纤吓得一哆嗦,抱住被子裹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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