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拳脚碰撞的声音不断传来,曹平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擂台上的两道身影。
一道身形犹如猿猴一般不断跳跃、躲闪,时不时的对着对手发出一道猛烈的攻击,招式迅猛、诡异,一击不中便立即遁走。
而另一道身影,身形极其高大,身长九尺,手如蒲扇,每每一掌落下,都好似开天辟地的神魔一般,让人不敢硬接。
二人都是此次武科的热门人物,一个唤做牛大壮,力大无穷,身形高大健壮,牛大壮的习武时间虽然尚短,但天赋异禀,凭借一力降十会的本事在此次会试之中大放异彩,堪称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凶悍至极。
而另一人便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子王凌,他虽然没有牛大壮这般出色的天赋,但自小受名师教导,十八般兵刃样样精通,举手投足之间宛若灵活的猿猴,拳、腿、掌、指招式化无端,让人目不暇接。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便交手数十招,观战之人看的眼花缭乱,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呼,好像那铁掌、铁拳拍到了自已的身上。
曹平一边观察着台上二人的动作,一边思索着如今的局面,会试已经到了尾声,而在过去的步射、马射、兵刃,三项比试中,曹平都夺得魁首之位。
唯独文试部分输给了王凌,屈居第二,举石项目输给了牛大壮,同样位居榜眼,三人将会试前三的宝座一举包圆,在整个京城之中都声名远播
若想要在会试之中保住会元的位置,只有让牛大壮赢得这场擂台赛,而他再赢了牛大壮。
曹平揪心的看着台上的比试,虽然王凌的猴拳无法和牛大壮的天生神力相抗衡,但武功比试比的不仅是力气,更是招式。
王凌的猴拳招式变化精妙,他虽不敢和牛大壮正面抗衡,但每次出招,都能切中对方的要害,再加上身形灵活,个头较矮,往往轻而易举躲过牛大壮的铁掌。
眼看时间已经快要结束,就在所有人以为此战将以平局结束之时,王凌的身形突然一顿,牛大壮见此大喜,身子猛地向前一扑,一只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扣住王凌的肩膀。
看到王凌被牛大壮抓在手里,众人都知道,这场势均力敌的比试即将结束了,牛大壮力大无穷,即便是曹平一旦落入他的手里也绝无幸免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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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平的心稍稍安放,他虽然觉得王凌刚刚的动作有些奇怪,但见到战局胜败已定,原本跳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回到了肚子里。
突然王凌的右肩发出咔嚓一声轻响,牛大壮原本胜券在握的脸庞瞬间划过一丝慌乱之色,只见王凌的肩膀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被牛大壮擒拿着,左手如电猛地插向牛大壮的咽喉。
因着喉咙处并没有护具防护,算得上是考生最为脆弱的地方之一,一旦受伤影响说话事小,输了比试那就前功尽弃了。
牛大壮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虽然没想到王凌竟然会以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谋取胜利,但作为大同府第一高手,牛大壮的灵活应变之能丝毫不差,就在王凌的手掌击中牛大壮喉咙的一瞬间,他的左手终于抓住了王凌的左手。
只听砰的一声,牛大壮的脖子差点被打断,口鼻之中瞬间溢出鲜血,脑袋也是晕乎乎的,众人担心的看着场上的两人。
自从武科开始以来,大大小小的战斗足足经过了数千场,尚且没有任何一对对手像他们这般拼命。
曹平紧紧握着拳头,这个时候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牛大壮能赢。
就在所有人都在等着牛大壮倒下去的时候,他的双手陡然发力,一双铁掌抓的王凌惨叫一声,两个肩膀瞬间变成了面条,直直的垂了下去。
“大人,此战已经结束,还不宣布结果吗?”
一众大同府的考生看着台上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的牛大壮,连忙开口询问道。
王子腾漠然的看了眼众人,而后面无表情的宣布道“此战牛大壮胜!”
听到这如同仙乐一般的声音,曹平悬着的心彻底放了回去,王凌输了这一战,即便他接下来的决赛他输给牛大壮,此次的会元之位也逃不出他的手心了。
更何况,经过这一次的观战,曹平有信心能赢得接下来的比试。
很快,太医纷纷上台为王凌和牛大壮医治,王凌的伤势不轻,他为了赢得比试,故意露出破绽,被牛大壮擒拿,而后又为了打败对方,狠心卸掉了手臂,如今右肩严重脱臼,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动手。
而牛大壮的伤势虽然不影响他的实力,但却伤到了他的喉咙,让他变成了哑巴。
朝廷文武官员的选拔不仅看他的能力,同样看重他们的样貌、身形有无缺陷,虽然这一点在武将上稍稍放宽了点,但也不可能容许一个哑巴坐上高位。
王凌的损失虽在眼前,但牛大壮的损失却在未来,只要他始终是个哑巴,那就永远都不可能爬上朝廷的中枢要职。
众人无比唏嘘的看着眼前失神的牛大壮,虽然早就知道,擂台比试必然会有损伤,但牛大壮可是此次武科的种子选手,和曹平、王凌三人并称为三杰。
无论拳脚、骑射、兵法韬略都极为出色,这样出众的武将就此断了前程,实在可惜的很。
曹平没有多待,他和牛大壮并不熟悉,两人除了之前比试兵刃之时打过一次交道之外,再无旁的交集。
更何况,明天便是他和牛大壮的决赛,此时凑上去,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嫌疑。
“平哥儿……”
赵旭简单和曹平说了几句,也顺势挤到牛大壮的身边,作为大同府的同僚,他对牛大壮没什么感情,虽然为其惋惜,但更多的是替曹平高兴。
不过这个时候,赵旭必须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否则,大同府的将士们饶不了他。
第二天一早,曹平顺着人流走进擂台,此时牛大壮已经站在了擂台中央,他的脖子上缠着一层白布,看上去和黢黑的脸庞很是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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