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榜无边销大道,天地动佛道再纷争
蒙童不识文字意,画笔填描返自然。冰屋内师徒二人闲聊,老道问道:“好徒弟,只知道你俗家名字叫高二,看你家也是个富贵人家,如何起了这个名字。”
“师父你不知哩,我上面还有哥,所以叫高二,我的大名却不是这个。”
“那你把你的大名给师父写写看。”
“师父你莫要搞笑,我才八岁,会写个什么字啊。”
老道还是不死心:“你且说说你的名字含义,师父或许能帮你写出来。”
高二点头:“那你可仔细听好了,我这个‘高’,却是比天高的‘高’,我的‘添’字,就是给人添酒添到满的‘添’,我的这个‘溢’,便时添酒添多了之后溢出来的‘溢’,师父,你可是记住了?”
老道自言自语道:“修道一途便是登高,做那人上人,更是不断添砖加瓦,直至山巅。而所谓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纵使远古的盘古大神功德圆满,最终也要散道天地间,我们这些所谓的仙人,也不过是长河中大一点的沙子罢了。你这名字倒是契合修道,又暗合道家损补之道。徒弟,你且看好了,为师就教你这三个字怎么写。”
老道说着,手指沾了些灯芯上滴下来的鲸油,在简单的木头拼起的桌子上,写下了这三字。这老道是先天道气本源所化,又身负天地剑道绝学,所写这三字道气盎然,杀机毕现。
高二看了道:“原来我的名字这般好看哩。”
“徒弟,你也来写一写。”
高二也学师父沾了沾油,有模有样地写了起来,老道在一边看着,这写第一个字时,高二还是依样画葫芦,师父的字怎么写的,他就怎么画。写第二个字时,却是早将那字记在心里,也不去看师父怎么写的,自已挥手一口气写完。写第三个字时,却是既不看师父怎么写的,也不去想这字的形状,只是想着自已这第三个字的本来意思,却是如同仓颉造字一般将这第三字创造出来,而写完后才发现和师父写的丝毫不差,高二看着也是松了一口气。
老道看他写第一个字时只是点头,看第二字时已是吃惊,高二第三个字写完,老道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高二问道:“师父你咋不说话,我这几个字写得不好么?”
老道也是百感交集,这个徒弟真的不寻常,忍者激动说道:“好,你写的非常好,比为师写的还要好。”
高二也是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
老道从袖子里拿出几本书,又掏出一支笔,递给了高二说:“这几日师父去对付那两个妖孽,你照着这几本书先学习识字,这笔唤作‘生墨笔’,你对着笔尖吹口气,就会自已生出墨汁来,是师父的心爱之物,就送给你了。”
“谢过师父。”
高二拿过笔和书籍,就自已去一边玩了,老道也没闲着,将神识散开,探查那两只畜生的踪迹,只突然间感觉天地异动,这异动不比之前两只妖孽现世时猛烈,却如无边海水般连绵不绝,誓要改变这天地法则一般。老道收回心神,看见高二在照着一本书抄字,老道走上前看,那书上写着‘诛仙榜’三字。
原来是通天教主在紫霄宫时愤恨难息,就编了这本‘诛仙榜’的小册子,将与自已有仇的仙的名字都写了上去,这第一个便是鸿钧祖师。而鸿钧祖师的名字旁边还有一行新的墨迹,正是高二刚刚誊写的,高二见师父来了,也是抬头看着师父,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诛仙榜’新旧两个鸿钧祖师的字却是逐渐变淡,直至消失,通天教主仔细掐算,惊出一身冷汗,鸿钧祖师刚刚这是,散道于天地间了?
通天教主一把抢过无边手里的笔,对着他好一阵端详。
无边也是被师父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师父,我虽然长得好看,你也不要一直看啊,多不好意思啊。”
老道也是一时看不透高二的跟脚,老道在魏州城第一次见到高二就用了仙家术法,将高二看了个底朝天,这高二既不是那位有道高人转世,也不是先天灵气生养,就是个凡间富家二代,可是这些天来高二的这般言行,老道可不敢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归结于巧合。
老道思虑一会儿,下定了决心。用手摸着高二后脑勺,用一缕道韵将高二的识字模块封闭起来,思虑一会后,又将高二在桌子上写的那三个字招来,拍入了高二的脑子中。
高二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道对高二说:“徒弟,你莫要怪师父,师父也是为你好,等到日后时机成熟,师父自会收回这封印。”
高二根本不知道师父在说什么,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的,也是没太在意,随便点了点头。
这时候外面一阵骚乱,只听见那些野人在乱叫,一个野人跑了进来,对着二人手舞足蹈,嘴巴还不时做出撕咬状。老道看了不明所以,高二说:“师父,他说外面有个嘴巴很大的妖怪呢。”
老道领着高二出了冰屋,见到一头白色的巨熊正在追着野人咬,那个野人被熊逼到角落,熊的舌头都舔到他脸上了,那野人力气也不小,正用力顶着熊的下巴,眼看就要支撑不住。老道急忙祭起腰间断剑,那断剑直往白熊要害插去,却是穿了个透心凉,熊在雪地上蹒跚几步,撒下点点血迹,倒下了。
过了一会,边上的野人缓过来了,胆大的上前探了探熊,见熊确实死了,一帮人高兴地哇哇乱叫,叫了一会儿又围了上来,对着老道二人又磕又拜。
几个麻利的野人小伙子上前扒了那熊皮,把熊皮送到老道面前,教主推辞不要,野人又要给高二,高二见那皮上地血滴得到处都是,也是不要。
野人无奈,几个领头的蹲在那叽里咕噜说了一圈。随后就来拉两人。
老道一脸懵,高二说道:“师父,他们好像要带咱们去什么地方呢。”
二人跟着野人们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处天然山洞的门口,几人进去了,发现里面都是一些巨大的骸骨,还闪着微光,那些骸骨身上还披着盔甲,手里有的还拿着兵器。野人的酋长对着二人,两个手臂举起过头顶,两只手不停得转圈。又指了指那些盔甲兵器。
“师父,他的意思是让我们随便拿点这些东西呢。”
老道看了这些巨大骸骨,猜了个七七八八,看来这个部落确实是当年巫族后裔,难怪个个身高异常,那小伙更是有扛熊之力。高二看不上这些兵器,那些兵器太过巨大,根本就不趁手。高二看一会儿,发现一个巨人的手指食指骨架上有一个雪貂一样的戒指盘着,觉得好看,就拿了下来,盘在脖子上当围脖。走到酋长面前,酋长点了点头,带着二人出了山洞。
老道是先天圣人,自然认得这个戒指,那是巫族传承的法宝‘先手戒指’,能保证在和人争斗时先出手攻击,且威力不俗,准圣以下一击必杀,不过如今该改名叫‘先手围脖’了。
老道和徒弟讲了这个围脖的厉害,高二听了也是高兴,两人跟着酋长回了冰屋不提。
却说这天地各处的圣人道场,感应到刚才的变动,都是无比吃惊。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道场,元始天尊突然睁开眼,对着下面弟子说道:“鸿钧祖师刚刚散道了。”
底下就是惊愕。南极仙翁出来说道:“老爷,祖师为何在此时散道,而且之前没有半点消息,难道和之前出现的两只妖孽有关?”
旁白随身侍候的白鹤童子说道:“师父师祖,不应该啊,当年天地异动,不比现在惊险得多,两个准圣实力的妖孽罢了,况且通天老爷已经去降伏,不出月余便可平定,老祖师此时散道,却不知为何呢。”
元始天尊说道:“祖师已然散道,如今要操心的就是当年三清在祖师面前的互不攻伐的约定还是否有效。当年二教相争,最后却是让佛教坐大,道教在人间的香火日益衰落,此时的道教内部却是不能再起波折了。”
南极仙翁说道:“最近那老教主又是下界收徒,又是北海捉妖,很是活跃,难不成是祖师散道的事他早已知晓?所以提前有所布置。”
元始天尊呵斥道:“师弟收徒与降妖,都是顺应天道。如今祖师虽然散道,但是大道不灭,只要是顺应天道,不管是阐教还是截教,都不可有门派之别。你若是再以门派之见去寻人麻烦,可不要怪师父我不留情面。”
南极仙翁连忙扔了拐杖,叩头谢罪:“弟子知道了。”
兜率宫内一炷香灭,老君摆了摆拂尘,对服侍左右的金银二角说:“去唤你们玄都师兄来。”
玄都正在参加丹道大会,宣讲兜率宫一脉的丹道学问:“这就是我对于内丹和外丹区别的一点看法,我们兜率宫还研究出来结合内丹和外丹的一种新的开创丹道新时代的丹药,那就是内外丹,並且申请了专利。”
台下人声鼎沸:“玄都法师,再给我们说说那内外丹之道。”
“是啊,再讲讲啊⋯⋯”
这是金角过来了,走到玄都面前小声耳语了几句,玄都听了点了点头,站起来说:“不好意思,诸位,我还有点事,今天的丹道大会就到这里吧,我们下次研讨会的名额已经开始预售了,只要一千八百八十八仙币,还有配套的学习书籍《兜率宫炼丹从入门到精通》、《玄都法师三天教你学会炼丹》也已经发售,请大家踊跃购买。”
玄都法师跟着金角在粉丝的热情中离开了会场,回了兜率宫。
老君见了玄都说了情况,玄都说道:“难怪弟子刚刚讲丹道时感到有异样,那么当年祖师面前立下的大道誓言还作数么?”
老君说道:“我们本就人丁不兴,当年的那场量劫也是无所得也无所失,现在那混元金斗已经给了师弟,无非再把他那麒麟崖下的弟子放出来,把那金蛟剪也给他,我们如今专注丹道一途,这些杀伐之物于我们也无用。”
玄都行礼说道:“老爷大度,之前就多有照拂无尘师弟,想那教主知道了也能宽心,如此化干戈为玉帛,也是道门之福。”
天庭瑶池内,天帝和王母在上並坐,台下歌舞奏乐不停。
王母说道:“昊天师兄如何今日有闲工夫来我这,怕是北辰不美,来贪恋我这的仙子来了。”
昊天只端着酒杯说:“师妹莫要说笑,如今老祖已经散道,你当真未察觉?”
“察觉又如何,祖师本就是大道化身,化身破灭,大道却不散,又有六圣坐镇,这天庭还能反了不成?”
“那通天前些天来你处,他可是有什么谋划?他可是提前知道了祖师散道之事?”
“他常年在紫霄宫,就是提前知道也是正常,只是纵使他有谋划,也不会跟我讲吧,何况即使各教再起争端,无非再立一块封神榜罢了,我天庭再收些杂役差使也是养得起的。”
昊天见与这师妹没得聊,一言不发地走了。
王母也是不惯着他,骂道:“还给我甩脸色,又不是我把鸿钧祖师给咒死的。”
边上当差的星君连忙安抚:“王母息怒。”
娲皇宫内,一个拖着三只尾巴的狐狸急着进来说道:“娘娘,天庭当差的星君传来消息,说那鸿钧老祖已经散道了。”
女娲卷着尾巴,尾巴尖挠了挠头:“早知道了,纵使那老祖去了,如今我们这点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且让他们去争吧,你派人盯着北海那边动静,这几天我的眼皮老是跳,北海那边恐怕要出什么波折。”
狐狸听了令下去了。
西方某处的雪山上,一众和尚正围坐在一处小寺庙里,庙里秃头攒动。十分拥挤。
中间坐着两人,为首的一带发和尚有十八根手臂,其中一手持一根杵,左右有七宝妙树和六根清净竹相伴,另一和尚坐莲台上,手上也持一根杵,这两人正是西方的准提,接引二圣。
下面众僧人都是满脸乌黑,狼狈不堪。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准提开口道:“师兄,如今老祖已经散道,已然无法请他出山帮忙,只有让那三清和天庭来相助了。”
接引说道:“我们现今损失惨重,横三世中西方极乐世界已被打碎,天竺的人间香火断绝,小西天也被围攻,弥勒下落不明,只能跑到这雪山人迹罕至之地暂避锋芒。就算之前三清和天庭与我们有些恩怨,如今也只能找他们求助了。”
下面有菩萨说道:“我们早就和道家多有结怨,如今去求助,他们岂不是狮子大开口,要把当年的旧账全算回来。如今我们只靠着天竺和中原的人间香火火,才勉强金身不灭,若是他们再抢夺了我们人间的香火,岂不是要灭我佛教!”
听了菩萨这话,周边的菩萨罗汉也是哀鸣不已。
准提又道:“如今我们虽在佛界四处受敌,但天竺和中原的香火还算旺盛,如今只有让出中原的一些香火供奉,换三清出手,助我们度过此次劫难。”
众菩萨罗汉皆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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