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1月,首都市立人民医院。
\"同志,你快醒醒啊,同志!\"在模糊梦境中,叶天涯感受到一股尖锐的刺痛袭向脸部,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一名身着白大褂的女孩正用力捏住他的人中。
\"疼死我了,你别弄了,放开手!\"叶天涯惊叫。
\"同志,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刚才我好担心你呀!\"少女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叶天涯还想开口问刚才是怎么回事,思绪突然犹如炸雷般炸开,大量的记忆如同洪水般冲进他的脑海中。
他恍然发现,自已穿越到这个同名同姓的年轻人身上——这个青年早年丧父,年后失去母爱,生活艰苦无比。
此刻,因为想要吃顿肉,这个年轻人跑到医院献血,却因此危及生命。
\"同志,你还好吗?\"见叶天涯半天没动静,女孩关心地问道。
叶天涯揉了揉头胀得快要炸裂的感觉,带着不耐烦的情绪回答:“我都差点被你抽死了,还问我好吗!”
原先是打算献200CC血的青年,却被某人的鼓动抽掉了超过400CC,这让他这个长期营养匮乏的身体无法承受,濒于崩溃,却也让叶天涯得以接替这个身躯存活。
\"抱歉,真的很对不起...\" 女孩带着几分哽咽,连连道歉。
看见她满脸泪水的模样,叶天涯不忍再责怪,挥手示意:“快去找那个害我的主任回来!”
闻言的女孩如获大赦,快速地跑向外面。
叶天涯则陷入对未来的深深思索。
从富裕的21世纪穿越而来,成为了一个名叫满禽四合院的人家一员,还有那错综复杂的问题等待着他去应对,比如吃饭这件最基本的事情就足够棘手。
前任身份是一个只有18岁的红星炼钢厂实习医官,每月收入仅有的学徒津贴是18.5元外加2元坐班补贴,配给口粮每月只有区区28斤。
这样的收入与定量,在当时的环境下仅能保证勉强不致饿毙。
更何况60年代,是个充满神秘色彩的时代,人们的一言一行都需要谨慎小心,以免招来大祸,甚至遭到公开羞辱……
正当叶天涯冥思苦想如何在这个世界求生之际,那名带哭腔的女孩引领来了一位气质如同干部的中年男子。
这位名叫马化成,是都城人民医院血液科科长,就是他当初误导那位前身为献血更多。
看到昏迷过去的前身,马化成并未太过在意,吩咐他人将青年送回病房休养。
\"年轻的同志,还好你没事。
这是你的献血证明和补助,拿好。”
他说罢,交出一张单子,两枚钢镚和四瓶罐头,这些都是根据制度对工人献血的激励:有钱有假期,更重要的是自去年6月1日以后,每次献400CC或以上的血液可额外享受一定量的肉类补给。
原先是为肉补才献血的他,没想到如今竟成了这种状况……
可惜还未品尝到美食,献爱心的人倒先行一步离开了,肉类补给变成了过期的罐头。
“我差点丧命,你就用这点东西敷衍我?”
叶天涯并未接过马化成递出的物品,而是冷声质问。
“小同志,饭可乱吃,话不可乱讲。
你是主动来献血的,我们按规定操作,你的体质出了问题晕倒,这不是我们的错。”
马化成面带愠色地说。
“我自愿献200CC的血,却抽取了我的好几倍,如果不是我命大,早就往黄泉路报到去了。
今日如果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叶天涯愤怒不已。
200CC与400CC乍看之下差别不大,但对于长期营养不足的人来说,这是致命的。
这点对于稍有医学常识的人来说都很明显,而他之前的自已就被抽走了足足400CC。
若无蹊跷之处,他还真的难以置信。
“好,你爱告就告,反正又没有事发生!”
马化成的眼神慌乱一闪,但话语却仍强硬。
你以为我不敢吗?我现在就去找你们院长,问问身高一米七五、体重还不足百斤的人,能否一次性采血超过400CC。
如果他说不可以,我就向公安局举报去。”
说完,叶天涯起身准备找医疗主管人员理论。
然而,在他还未迈出步子前,又一次感到天旋地转,栽回了病床。
过度失血的后遗症还在延续,让他显得力不从心。
女子急忙走上前来,扶持着叶天涯坐在病床边,并为他泡了一碗热腾腾的红糖水。
在她的照顾下,叶天涯喝完了整碗红糖水,体力稍显恢复。
“同志,可以帮一个忙吗?”
叶天涯询问道。
“没问题,说吧!”
女子毫不迟疑地回答。
“我是叶天涯,红星钢铁厂的工人,能帮我打个电话到我们厂医务科吗?就说有人要害我,请速派领导和警方来救援,拜托。”
叶天涯神情严肃地说。
无论是哪个时代的民众,想解决问题,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把事情闹大。
越引起轰动、高层的关注,问题越有可能解决。
所以他打算借助厂里的力量制造点动静,逼迫马化成就范,以便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
一听这事,马化成立刻变得神色慌张。
原因不言而喻:市人民医院的需求量极大,单靠血站和普通市民的献血远远无法满足。
为了填补缺口,血液科不惜养着一批闲杂人等,让他们定时献血,实质上是一种剥削。
领导层默认了他们的行为,并为科室特别批准了购买血液的资金。
然而,为了从中牟利,马化成都会让那些人多抽取献血者血液。
至于是抽取多少,他们通常不清楚,只要没闹出人命就好。
但如果牵扯上公安机关调查此事追根究底,那么他就麻烦缠身了。
“秋楠同志,你先出去,我单独和叶天涯同志谈谈补偿的事。”
马化成显得十分狼狈。
女子看看叶天涯,犹豫了一下。
在叶天涯点头示意后,她才缓缓退出了病房。
经过一番友好的又激烈的争论,最后叶天涯与马化成都达成共识。
医院同意赔款100元钱、50公斤粮票和20个肉罐头作为赔偿他的误工费和营养费。
而作为交换,叶天涯必须签署不再追究这件事的承诺书。
对于这样的结果,叶天涯还算满意,为了防患于未然,他还让马化成写下了一份详细情况说明,以防日后节外生枝。
双方立约之后,马化成满脸不愿地将一个装有赔偿物品的布袋子交给叶天涯。
“同志叶天涯,这样该满意了吧?你可以离开了吗?”
他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马科长您别急嘛,上吊的人也得缓口气不是?”
叶天涯微笑着接过布袋,从容不迫地清点了袋内的钞票、粮票和肉罐头。
然后他又把床头柜上的一次性献血补贴收入布袋,甚至开启一个罐头享受起美食来。
这种出口专用的长城牌红烧牛肉罐头,每听重达250克,开盖就能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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