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和时鸣立马闭嘴。
他们哪里敢和裴家作对,这事要真闹大引出真相,岂不是连命都没了?
时宁直接略过地上的二人,疲惫不堪回到房间把门反锁。
69書吧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她就站在花洒下,任由冷水打在身上。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时宁痛苦地捂住头,根本分不清脸上是水还是泪。
那晚她没有回裴家别墅,隔天清早又马不停蹄赶去酒店,她要搞清楚昨天的人到底是谁。
前台略带歉意地看向她,“监控中并没有显示您出现在我们酒店,套房的客人也已经派人办理退房离开。”
她没有出现在监控里?
可是昨天她明明就来过。
“能告诉我一些其他的信息吗?比如从那个房间出来男人的监控视频。”时宁抓住最后希望。
“抱歉,我们不能泄露隐私,而且监控拍到的都很模糊,根本看不清楚是谁。”
就这样,断了时宁的所有退路。
不能把事情闹大,奶奶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知道了会更糟糕。
时宁最后开车回到裴家别墅。
裴景宴一直没有回来过。
她上楼关上门,躺在床上又控制不住地流了几滴眼泪,最后哭着睡过去。
再醒来,发现房间的沙发上多了个人。
时宁坐起来,迷迷糊糊发现,他今天穿的是白色西装,领带打的也有些奇怪。
那绝对不是裴景宴打领带的手法。
注意到她的动静,裴景宴缓缓转过头,盯着她的方向,不咸不淡地道:“听张妈说,你昨晚没有回来。”
时宁的心脏顿时跳到嗓子眼,手指不安地搓着被角。
“昨晚回家住了。”
裴景宴站起身,皮鞋掷地有声,不一会儿就走到床边,伸出手拉开她的衣领。
全是斑驳的吻痕。
足见那晚的激烈。
时宁后知后觉,一把推开他的手捂住胸口,有些生气地道:“你干什么!”
男人眉目清冷,情绪不受丝毫影响,说出的话格外凉薄:“都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质问我?时宁,这几年我对你虽然不像妻子,但从来没亏待过。”
“不过,我尊重你的选择。”
时宁听着,只觉得哑口无言。
他甚至连解释都不愿意听?
时宁自嘲地笑了笑:“什么意思,你认为,我在你和别的男人之间,选择了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可谁又能够相信,她并不是自愿的?
裴景宴声音格外地淡:“这不重要,事情已经发生,就要想怎么去解决,而不是辩解或者推卸。
“爷爷问起来,我希望你能说清楚,至于你奶奶那边,我会照顾她老人家的身体,帮你瞒下你出轨的事情。”
时宁喉间酸地厉害,眼眶不自觉湿润起来。
外头不合时宜下起暴雨,她垂下眸子,声音很低:“好,我答应离婚了。”
“但是离婚之前,我有件事情想问。”
裴景宴侧过身,甚至都不想再看她,“问吧。”
时宁盯着他的侧脸,哽咽地道:“要是我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会不会因为那个女人,跟我离婚?”
他似乎真的思考半晌,诚恳回答:“我们结婚本来就是个错误,还有,我不希望你称呼她为那个女人。”
“她有名字,叫方月茹。”
时宁听着,肩膀控制不住地抖起来,她捂住唇,拼命忍住不哭出声。
“放心,耽误你的这几年,我会用金钱去衡量,不会亏待你,最近我不会再回来,离婚协议书早已经准备好,就在书房。”
“签好之后让陈齐来取,给我送过来。”
他交代这些,就跟交代平常的工作一样,没有半点个人感情掺杂在里面。
如果他爱她,怎么可能这么理性。
时宁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转身走出房间,什么都没留下。
所以这些年,到底算什么呢。
她得到过什么呢。
心脏抽搐的疼痛让她快要支撑不住,听着窗外车子启动引擎的声音,时宁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一早就知道抓不住,只是这天真的来临,她还是心如刀绞,肝肠寸断。
后半夜,时宁终于有勇气走进书房。
离婚协议书就放在桌上。
时宁没有直接签字,而是在隔天早上打电话让陈齐过来。
车子停在门口。
陈齐问:“少夫人,您是要去公司吗?”
“嗯,我想见他。”
时宁带着离婚协议书,坐进车里直奔裴氏集团。
到达时正是午饭时间,时宁目光停在车窗外,瞳孔骤然一缩。
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人。
一个是裴景宴,一个是他口中的方月茹。
他们站在公司门口,裴景宴笑着弯下腰,而方月茹踮起脚尖。
时宁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天他会穿不喜欢的白色西装,为什么打奇怪的领带。
原来,都是因为另一个女人喜欢。
“少夫人……”
“我没事。”时宁抬起手,眼底有什么在汹涌,“只是,他从来没对我这样笑过。”
结婚这么多年,她甚至没见过他脸上什么时候有过笑脸。
就算是回家陪爷爷吃饭,也是清冷至极的高贵模样。
他是会笑的,只不过不对她笑。
时宁紧紧捏着那份离婚协议书,这些年的所有努力,都在此刻变成笑话。
不远处方月茹懊恼地拍了拍脑袋,笑着道:“我真笨,这种事情都做不好,以后嫁给景宴哥给你打这么难看的领带出去,肯定会被人笑话的。”
“没人敢笑话你。”裴景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既然我们有了第一次,我会保护好你,忘了吗?那晚说了会对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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