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之望见眼前那高大而又壮阔的叶家祖宅,眼神中满是嘲讽之色,迈开大步便朝着大门径直走去。
“哎哎哎,汝乃何人?所为何事?竟敢擅闯叶家宅邸!”一名看门的下人扯着嗓子叫嚷道。这时,另一名狗腿子则眯着眼睛,嘴角上扬,戏谑着言道:“怎可如此无礼?此乃我叶家的二少爷啊,名曰叶云生。听闻好些时日未见,坊间皆传其已殒命于外,莫不是阴魂归来?”“┗|`O′|┛ 嗷~~,原是这等不成器的废物少爷啊。”
林瑾之听闻下人的话语,眼神瞬间阴沉得犹如乌云密布,怒目圆睁,气势汹汹地朝着二人走去。这两名下人瞧着眼前的叶云生(林瑾之),不仅毫无惧意,反而挺起胸膛,径直顶上前去,压根未将叶云生当作叶家的少爷。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即将动手的关键时刻,林瑾之一抬头,脸上即刻堆满谄媚至极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道:“二位大哥所言甚是,在下本就无福消受这少爷之位。小弟在外面漂泊许久,历经艰辛,深知自已身份卑微。二位大哥,今日叶家这般喧闹,敢问所为何事啊?还望二位大哥不吝赐教。”
这俩人见叶云生如此低三下四的反应,当场傻眼,呆愣了片刻。而后两人对视一眼,捧腹大笑起来,那笑声震得树叶都似乎在颤抖。带头的下人居高临下地瞅着林瑾之,轻蔑地说道:“哼,啥嘛,不过尔尔。瞧你这般识趣听话,大哥今日心情好,便告知于你。今日老爷与贵客有要事相商,听闻乃是与京城的晏家。那晏家可是名门望族,实力雄厚,非我等所能企及。”
话尚未说完,另一名官差便心急火燎地打断,眼睛放光,抢着接着话茬:“听闻那晏家的小姐,晏初荷貌若天仙,国色天香,堪称闭月羞花之貌。若能得见一面,哪怕只是远远瞧上一眼,吾纵死亦值矣!”
林瑾之瞅着二人说得眉飞色舞,未曾留意他,赶忙脚底生风,一溜烟儿地溜了进去,只留下身后两名下人还在滔滔不绝地幻想晏家小姐的绝世容颜。
林瑾之溜进叶家后,一路左顾右盼,试图寻找叶家老爷与贵客商谈之所。
此时,一名丫鬟端着茶水匆匆走过,差点与林瑾之撞个满怀。
“哎哟,这是哪个冒失鬼!”丫鬟嗔怪道。
林瑾之连忙赔笑:“姑娘莫怪,是在下冒失。”
丫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撇嘴道:“原来是二少爷,瞧您这狼狈样,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叫花子呢。”
林瑾之也不气恼,依旧笑脸相迎:“姑娘说笑了,不知我爹他们在何处?”
丫鬟白了他一眼,不情愿地说道:“在正厅呢,您自个儿去吧。”
林瑾之谢过丫鬟,继续前行。好不容易来到正厅外,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争吵声。
“叶老爷,这商会之事,您可要好好考虑清楚!”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
“晏家主,此事容我再想想。”叶家老爷的声音显得有些犹豫。
林瑾之心中暗喜,正想凑近听听,却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花瓶。
“谁在外面!”叶家老爷怒喝道。
林瑾之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笑嘻嘻地说道:“父亲,是我。”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叶家老爷,愣了愣,他还以为叶云生早就死在外面了,转而有些疑惑:“云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瑾之连忙低下头,沉默着,他尽量装出平时叶云生的样子。
晏家主见状,轻笑道:“叶兄,这就是令公子?”
叶家老爷略带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晏兄见笑了,此乃我与贱内所出之子,在家中排行老二。前些时日不在府中,不知去向何处,其性格或许不如我那长子外向。”
“晚辈林,啊,晚辈叶云生,见过晏家主,晚辈方才才到府上,叨饶了您和父亲,还望莫怪,晚辈先告辞了。”
林瑾之边说边缓缓后退,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他深知,此刻的退让是为了更好地观察局势,寻找合适的时机揭露真相或达成自已的目的。
“云生,你既然已归,便在一旁听着吧。”叶家老爷的语气虽硬,却也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或许是对失而复得的儿子的一丝心软。
晏家主轻轻点头,目光在林瑾之身上掠过,似乎在评估着什么。他嘴角挂着一抹淡笑,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想法。
正厅内气氛一时凝固,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了这份沉寂。林瑾之站在一旁,尽量降低自已的存在感,同时竖起耳朵,不放过任何一句对话。
“晏兄,这门亲事你觉得何如,不妨先让初荷和风儿先接触接触。”叶敬城犹豫许久终于开口,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担忧。
晏云舟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叶兄过虑了,儿女的婚事,终究要看他们自已的缘分。初荷那孩子,我虽疼爱,却也尊重她的选择。再者,叶家与晏家联姻,对双方都是大有裨益的。”
只见叶敬城看着对面的着坐在对面的晏初荷:“初荷,你觉得呢?”
“叶伯伯,婚姻大事,自当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初荷亦认为,两情相悦更为重要。至于叶家与晏家的联姻,初荷想再想想。”她的话语温婉而有礼,却在关键时刻留下了余地,让人不禁猜测她心中的真正想法。
此时林瑾之叶微微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姑娘,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晏初荷端坐在那里,宛如一朵盛开在幽谷的幽兰,高洁而又迷人。她那如丝的秀发似墨般漆黑,柔顺地垂落在香肩两侧,宛如流淌的黑色瀑布。眉若远黛,细长而微弯,似是被精心描绘过的艺术品,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温婉。
一双眼眸犹如清澈的湖水,波光潋滟,深邃而又灵动,仿佛藏着无尽的柔情与秘密。眼角微微上挑,更添几分妩媚与俏皮。鼻梁挺直,线条优美,如精心雕琢的玉石。
那樱桃小口不点而朱,娇艳欲滴,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仿佛能将人的魂魄都勾了去。肌肤胜雪,晶莹剔透,在阳光的映照下,似能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裙袂飘飘,宛如仙子降临凡间。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更凸显出她那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楚楚动人。目光温婉地扫过叶家老爷,最终落在了一旁站立的林瑾之(叶云生)身上。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与不解,似乎对这个传说中“已逝”的二少爷突然现身感到意外。
叶敬城眼睛里也跳动着微光说道:“初荷说的没错,没关系,你可以和叶风先接触接触,如果觉得两人合得来的话,再决定也不晚。”
这时,宴云舟看了一眼晏初荷,随后二人不约而同起身,说道:“叶兄,我等就此告辞,商会之事,烦请多多费心。”晏初荷亦赶忙言道:“叶伯伯告辞。”并向林瑾之(叶云生)施礼。
好,宴兄放心,吾定当全力以赴。”叶敬城一边言罢,一边面带微笑将晏家父女送出叶府。
随后,叶敬城转过头来,看着林瑾之(叶云生)那消瘦且带着几分憔悴的面庞,眉头微皱,神色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关切,问道:“你不在府上呆着,这数月究竟去了哪里?”
虽说叶云生身为庶子,平素性格怯懦卑微,但终归是自已的亲骨肉。然而,林敬城日常多忙于商会事务,自然不知晓自已那位平素看似温文尔雅的夫人,是怎样苛待叶云生这个由自已小妾所生的孩子。
林瑾之双手静静地行印,施展洞察人心的术法,发现叶敬城真的不知道(叶云生)的遭遇,暗叹:“俗语云,不知者无罪。然身为父亲,对已子不闻不问,就连儿子死了都不晓得,也并未多关心啊。”
林瑾之(叶云生)摆出一副可怜委屈的表情,说道:“孩儿前些时日砍柴,许是做得欠佳,姨娘兴许是为孩儿着想,让我好好学会砍柴,长点记性,就让几名下人把孩儿放到了回望坡。孩儿因过于饥饿,以致昏厥。待孩儿醒来,便徒步归来。父亲万勿怪罪,实乃孩儿之过,此绝非姨娘之本意。”
林敬城闻之,面色陡变,双目圆睁,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林敬城急忙将双手搭在林瑾之(叶云生)的肩膀上,就在刚触及的瞬间,林瑾之(叶云生)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这显然是常遭挨打才会有的本能反应。林敬城心疼地望着他,而后转头看向身边的下人,厉声道:“带二少爷下去好生歇息,二少爷想吃什么都要满足。倘若让我知晓你阳奉阴违,小心你的脑袋!”
旁边的下人听完,浑身颤抖,声音哆嗦着应道:“是,老爷。”
林敬城在叶云生母亲离世前曾向她承诺,会让叶云生衣食无忧。可如今,叶云生差点丢了性命。回望坡是何等凶险之地,那可是狼窝啊!林敬城仔细思量着叶云生所言的真实性,一想到他刚才的反应,便觉八九不离十,眼神中顿时闪过一抹厉色。
此时,林瑾之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道:“叶云生啊叶云生,也不枉我借用你的身体,就当是帮你出了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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