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我看你是巴不得和人家女生见面。你俩不会是互相喜欢吧?”沈惟忆伸了个懒腰道。
“差一点喜欢上,但后来有些误会,她也转学了。”顾盼笙像是想起什么,又陷入沉默。
“差一点?说不定人家女生早就喜欢你了,没好意思说罢了。你作为男生要主动一点啊。”
“主动得是值得喜欢的,不值得的人,喜欢只是笑话。”顾盼笙若有所思,又道:“所以啊,我不会轻易喜欢谁,因为我总学不会释怀。”
南城花山,外围。
无聊,漫长,等待。
赤红的外墙拦不住往外生长的枝芽。望着窗外的风景,他侧过头,见她正在发呆,笑道:
“到了,走吧。”他轻轻扶起了她,待她站稳后又撒开手,将外套塞入包中,也走下车去。撑开遮阳伞,很自然地走到沈惟忆的身旁,将伞的大部分向她移去。看着她还在包中不停地摸索,便低头问道:“丢东西在车上了吗?”
“不是,我忘记带帽子了。”她摸了好一会才说道:“你有没有帽子,太阳不大戴帽就行。”
“有一个,你不介意就行。”说罢他从包中拿出帽子,轻轻扣在她的头上。自顾自地收伞放入包中,沈惟忆的视线被遮挡,她伸手扶正,却好似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她疑惑问道:
“花山最外圈是种薄荷吗?”
“好像是在中间,你这是什么鼻子?能闻这么远。”顾盼笙笑道,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腕带着她向前跑,“走吧,外面哪里有里面好看。”
少年的黑发迎风而舞,手心的温度不断传递给她。不时吹起的秋风宛若是诗卷中久逢的朋友正向远方的光明前进。检票过后,他从包中拿出一瓶水递给她,她说了一声“谢谢”后两人陷入了沉默。是她打破了一直以来的沉默:
“你给我水,那你喝啥?要不我买奶茶?”
“我喝酒,你信吗?”他似笑非笑道,随后从包中拿出一瓶苏打酒:度数不高,但是容易晕。他拉下口罩,自顾自地喝起来。沈惟忆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想起那一次,笑骂道:
“小趴菜,等一会喝多了,又乱撩女生吧?”
“小趴菜?”顾盼笙侧过脸,有些憋不住,冷笑道:“我倒不至于被你说得这么菜好吧?”
“上回喝醉了你还……”想到“牵手”两字又停在嘴边,她有些脸红,没敢直视她。
“上回怎么了?”他故意反问道,又“哦——”了一声,笑着说道:“姐,那半杯子是白酒,我要是不醉,我喝酒不至于坐小朋友那桌吧?”
“白酒?你还坐小孩那桌?”沈惟忆有些想笑,又说道:“那你这………还算挺‘菜鸟’的?”
“菜鸟?”顾盼笙笑了笑,又说道“是是是,沈大美女说的对,我就是纯纯菜鸟一个行不?”
“你看我敢说不行吗?”沈惟忆看着他的笑容:温柔和善,看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却令她想起小说中那些心狠手辣的大人物,动手前都是这般温和,但是动手以后好似杀人不眨眼一般,“你不应是想下一秒直接把我砍了吧?”
“我?砍你?”顾盼笙有些呆了,又笑道:“你喝白开水都能喝醉吗?我没事砍你干什么?”
“因为我骂你菜啊。”沈惟忆一脸无辜道,又好像在科普一样解释道:“那些反派砍人之前和你的表情一模一样,结果下手一个比一个狠。”
“照你这么说说……”顾盼笙有些自恋道:“我跟那些反派一样帅?我明明比他们都要帅好吧?”
“不,你是又老又丑还笨的反派。”沈惟忆没眼看他,“请收起你的迷之自信,不用谢。”
“这么美女,“顾盼笙一脸“核善”地看向她“你知不知道这么骂人,还是骂‘反派’,一般都活不过两集,我是不是也该砍一砍你呢?”
“你看那,是花海!”沈惟忆好似没听见样,很自然地拉着他的手“走走走去看看。”
白色口罩挡不住他的脸红,好像失去色彩的世界出现了童话中才有的光彩。她的长发随风而舞,让他不知是酒精还是喜欢带来的心跳加速。
是喜欢?他不敢断定,也不轻易否定。
她回眸,时间好似定格,他犹豫许久不敢开口。
停在嘴边的话闭口不提,不想打破这片美好。花海很美,正值秋季,枫叶落地,诗画一季,他们正值年少风华。而他的脸红,在此刻默认是酒精作祟,可加速的心跳骗过所有人。唯独他自已,他始终无法解释这莫名的感觉。
两人牵着手走了许久,她想松开,却总在犹豫。终于鼓足胆量松开,却又被顾盼笙直接牵住,一路走,走到花海中。花海中央有一棵很高的树,它的树干很粗壮,一圈又一圈的红绳。红绳上挂着许多许愿条,旁边有告示板:
传说在很久以前,有两位相爱之人在这里共同看花,男子许诺每年陪女子来看花。可是来年的同一时间,男子病逝。据说女子发现男子尸骨埋存的地方长出树苗,每日细心呵护。待树长成,女子便靠在树干,相思成疾,不治身亡,人们将他们埋葬在一起,好让他们在一起,许多年后,树的旁边也多了一棵树苗。
“所以最后他们在一起了吗?“沈惟忆看向他,好似也在等待什么,“你觉得他们怎样?”
“依我看……”他沉思一会,道:“最后生长的枝芽是他的爱人,他们共同生长,经历风雨,也算在一起吧,难怪他们叫它为‘相思树’。”
相思树,一曲相思肝肠断,世人皆感叹!
“你要许愿吗?”顾盼笙突然问道:“人们说在美好传说的地方许愿,有很多都能成功。”
“我也想啊,但是没有许愿条。总不能刻人家树上吧。“沈惟忆有些失望正要转身却被他拉住他手上多了两条红丝带和一支黑笔。
“我既然说了,那就肯定做的到。”他将条红丝带放在她的手上,“写吧,等下绑起来。”
“你哪里拿的?”沈惟忆接过以后正要在树上写,结果看到顾盼笙在身旁,一抹坏笑后将他转过身背对自已,而她拿着笔和丝带在他的背上写着,不知是什么原因,总觉得他的身上在发烫,耳朵、脖子都红了。她边写边骂道:
“不会喝就别喝,看看你自已身上红成什么样。”
“沈惟忆,你胆肥了啊?”顾盼笙笑着,好似警告又像宠溺般道:“说啥都行,但是说我喝酒,必须得行,不会抽烟我还不会喝酒了?”
“抽烟的话小心被抽。”沈惟忆白眼道,“写完了,你自已找个地方写吧,敢在我身上我就弄死你个王八蛋子,保持一点男女正常距离。”
“笨,我有衣服要你干啥。”两人写好以后,顾盼笙将两人的红丝带绑在一起,塞入红锦囊。
“听他们说这样可以避免掉落,“许个愿吧,我能做到的我肯定会做,只要不损道德之类都行。”
“考上好高中,赚一大堆钱。”听到她的话,顾盼笙将沈惟忆的红丝带看了看,上面写着一句话:“明年带我来看花的,一定要是他哦!”
“我能做到这些?要不说说那红丝带的?”
“也是,那你。明年来陪我看花怎样?
“好,听你的。”
“那可就
“嗯,约好了。”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