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好歹是你喜欢的,勇敢一点万一成功呢?”
“那如果失败呢?我们还要在学校相处两年。”顾盼笙抬眸看向她,她低着头沉默像是在思考什么。
“失败那你就不联系呗,这么简单。你不勇敢她可就跑了。”沈惟忆笑道,环视一圈发现没人在意这边便说道:“一句‘我喜欢你’很难开口吗?你怂不怂啊了?”
“我喜欢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他忽然认真地说道。
她沉默了一会,一脸无语道:“对啊,就这么简单,很难吗?别那么直,好歹学些高级情话啊?女孩孩子都喜欢浪漫。”
“那有人当众和你浪漫表白,你会答应?”顾盼笙被她气笑了,被激发胜负欲的他不解释也不过脑地来了一句表白,结果人家完全没当回事,好在她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于是笑笑等着她的答案。
“我大嘴巴子把他脑壳拍碎,妈的尴尬死了。”沈惟忆气得爆粗口,没注意到他下意识摸了摸后脑的,自顾自说道:“这哪是表白啊,他是想让我当众社死,那我就想他死。”
“那写纸条或者发信息呢?”他尴尬地擦擦冷汗。
“那也不是不行,看人品,只要不算太丑都可以吧。”
“你对长的有什么要求,高富帅?”顾盼笙饶有兴趣比看着她,她像是在思考什么,许久过后看着手中的小说,道:
“比这男主帅就行,差不多也可以,但是不能超过他。”
“这算什么要求,要帅但不能比他帅。”他哭笑不得。
“因为我超喜欢这个男主,没有人能超过他在我心里小说男主的地位。”沈惟忆自豪地说道说罢还拿记书签给他看:书签上的男人穿着一身黑,服上黑色的帽子遮住他的头发,肩上好像还背着把刀,身材比例好的离谱,腿长腰细还有他那修长的五指,很难想象他可以有多帅。
“那你找对象怕是有点悬了。”顾盼笙笑着低下头。
“闭嘴,那以后再说,万一有呢?你对未来女朋友有啥长相要求?”
“长像有,三观正,五官没缺失,四肢健全就差不多了。她喜欢我也算一个。”他托着腮,思考一会道;“只要她相信我,喜欢我就好了。”
“你这要求挺独特的,话说这年龄段的女生似乎也没有很想恋爱的吧,你什多吃。“沈惟忆认真说道。
“找不到就孤独终老呗。”顾盼笙说得很坦然:“反正总得有一个相互喜欢的才能走下去,要不然忙碌半生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一个住的地方,三餐无忧,有个爱自已的人吗?”
“你才初一就这要求了,那以后得是啥要求啊?”沈准忆捂着嘴笑道:“对了那个中午管午休的你报名吗?黄样怡说的那个,我想试试中午就可以多写点作业了。”
“你不会是想回家以后使劲看小说吧?”
“那不然呢?我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沈惟忆转过头。
“那你帮我也报了吧,我试试正好睡不着也去写会作业。”
“你干嘛不自已去?”她翻了翻白眼道。
“不舒服,中午去校医室。”说罢便起身走了出去,沈惟忆看着他的背影不知说些什么,于是走向黄样怡那写下自已的名字,犹豫一会,还是将他的名字写下去。
中午午练开始时,王荣便站在教室后门那盯着他们,当班主任的总有一个习惯就是在后门肖悄进来,时不时还会有一些小“惊喜”。从她进来时,顾盼笙就没打瞌睡,变成看着书,发呆,她慢慢从后门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盼笙,中午午休巡查你来看吧,登记本下午记得交去三楼团委室。天气热你待在教室就行,差不多就出去巡一下。”
“好,谢谢老师。”顾盼笙抬头向王荣道声谢谢,王荣点点头便继续管理班的纪律,其实午巡也不算累,单双周分开。双周归初一,单周归初二。王荣走后,沈惟忆转头瞪着他,顾盼笙笑了笑:“生气了?怎么了,说来听听。”
“你还好意思说,我和你一起报名的,为啥你能选上?”
“因为老师眼光好,相信我的能力。”他也回答道,“运气这东西挺难说的不是吗?别生气了,你看现在你不就可以好好午休了吗?”
“那我谢谢你,大好人,好人一生生108胎。”沈惟忆扭头道,
“108胎我让他们起义去。谁感谢祝别人生108胎的?”
“我啊,你不服吗?不服憋着。”沈惟忆赌气说道。
“服服服,你最大了。”顾盼笙笑着说道,他的反应却让她意外。
“你怎么不怼回来?”沈准忆开口道。
“祝我生108胎,说明你觉得我肾好。再说了我又不喜欢怼人。”
“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惟忆没再开口,直到下课起身出去,南城中学条件有限,学生基本上都是趴在桌子上睡,当然不排除几个天才以一种未知生物的姿势睡觉。
上了一下午的课,到托管时,顾盼笙和几个同班的去了隔壁教室自习,他们的成绩说差不差,说好不可能,依主任的话就是:总分不及格不能毕业,但是这些人平时也算听话,想监督他们,看一下能不能有所提升。到了教室,顾盼笙坐在后两排,看到前排有一个很熟悉的人,让他想起那些事:
那人也是顾盼笙小学同学,上课睡觉,成绩偏科,听其他人说是港城户口,来这里读书,在南城小学读书的基本上都是本地户,所以他就显得有些特别。他很喜欢惹班上那些成绩不好的人,但是谁都打不过,他老妈又喜欢惯着他,他哥被送去当兵,所以他觉得自已的家庭和户口都是高一等。
令顾盼笙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老妈在小学早读时天天都来,吃早餐时就进来当着老师的面说那个欺负也的人,那是转学之后才发生的事,顾盼笙也知道了这个人叫周子健,周子健日常就喜欢作死,惹那些成绩不算好的同学,天天被打,在他们班就有一个规律:“儿子是今天找打的,老妈是明天找骂的。“天天进教室不由分说见到一个男生就骂,男生们也不好打架,只好当她来时一群人跑去厕所躲着,等他妈差不多走了再进来,老师也不想管,每次都说:“子健妈妈,子健平时没有被欺负,只是他每次都喜欢惹别人,但是又打不过,您也应该严加管理。”言外之意,其实就是你家孩子打又打不过,又喜欢惹人烦。
“你们就欺负他是不同户口吗?我告诉你们,谁再来欺负子健我就来学校找你。”子健妈妈脾气十分爆,而周子健也是遗传,这点只是后来也老实一些了,因为其他人也不再动争,也不理他。只是有一次他不由分说一头撞在顾盼笙胸口上,头也碰到后面的墙上,顾盼笙只记得当时面色难看地蹲在地上,手臂手掌都有一些伤口,他抬头看向周子健,却见那人露出胜利的笑容,令人作呕。
“我跟你说…….”周子健在前面吵吵闹闹,而自已身后站着老师,顾盼笙无心复习,却听到身后的老师说道:
“这批人再加上十个左右,初二弄成一个争取及格班吧。”
听到这,顾盼笙愣了一下,意思就是初二就要与沈推忆分班了,两位老师走出教室讨论,顾盼垒还不再思考那句话,却见子健已经坐到自已面前,他厌恶地啧了一声。而周子健也不负望,在后排不断干扰,顾盼笙刚想动手却想起自已说过了不再打架,他从课桌底下一脚踹在周子健椅子上。
“顾盼笙你他妈有病吧?”周子健暴怒骂道。
“周子健我忍你很久了,你要是再吵我不介意让你闭嘴。”说到这又冷笑一声:“是不是我下手太轻了?你都忘记了那天的事了。”
忘记?怎么可能忘记,那一天是第一次惹他,也是最后一次。
那天周子健撞完顾盼笙,待他休息好后,起身将周子健拉到墙角,将他蹦倒,随后顾盼笙抓起他的头发往墙上撞,力道不大,但也让周子健额头青一块紫一块,周子健记得很清楚他的话:“下次再惹我,就把你弄进墙里面。”
“错了哥,别动手我闭嘴。”周子健识趣地开上嘴。
“滚,看见你就烦。”顾盼笙不耐烦地说着,说罢起身回了三班,走回自已位置,却听沈惟忆问道:“你去哪了?”
“开小灶,一对一辅导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没兴趣。”沈惟忆自顾自地复习,下周就是期末考了,难免会有些紧张,顾盼笙喝了点水又走出教室。他只拿了一支笔和一本英语书,沈惟忆看着书上的单词不禁发起呆。
一周的复习时间过的很快,这一周顾盼笙时常被安排去值日,连续几天中午都没睡,下午基本上都在发呆。周五早上考了语文和数学,到了中午英语老师又来强调重点,同学们都在犯困,而顾盼笙更烦了,中午又要值日现在也不敢睡,一直折磨着,到了一点睡觉,他起身去团委拿登记本回班,班上大部分人都趴下睡觉了,而沈惟忆则是坐在他的座位上等他。
“还不睡?等会下午考试没精神。”他蹲下身看着她。
“睡不着,英语单词我都不熟,我还想再复一下,但是我好困。”
“再努力也是要休息的,机器人都知道要待机休息。”
“你今天中午是不是要值日,不能睡觉?”沈惟忆问道。
“嗯,每十五分钟要巡一下,不睡了。”顾盼笙从后面拉一张椅子过来;坐着陪她聊天,唇角的笑意淡淡地挂着。
“那能不能离量个事?”沈惟忆趴在他的桌子上问道。
“说说看。”顾盼笙翻开值日登记签着名。
“我想在你这睡会,等会一点四十你可以叫我吗?现在好困,但是他们都睡了,不敢起来。”沈怪忆看着看他说道。
“可以,睡吧我帮你拿枕头。”他刚要起身却被她拉住。
“我枕头在休息室那,我手枕着就行,或者你有没有多一个枕头?没有的话就算了。”沈惟忆的声音小到只有两人凑近听到。
“在旁边挂着,我经常出汗可能会臭,要不你翻另一面睡。”顾盼笙刚拿出放桌子上,沈惟忆也没想太多就趴下了,一口一个大好人叫地儿着,顾盼笙看着她身上穿的短袖问道:“你长轴外套也在那吗?”
“嗯,除了我这个人,午睡的东西都在那,要不是我肚子痛,才不会这样。”沈帷忆摘下眼镜,刚闭上眼就感觉身上多了一件外套,她睁开眼问道:“你干嘛?你自已不穿吗?会不会太冷?”
“你还知道冷,穿上或者盖着,后面空调很冷。我刚回来有点热。”
“哦!”她穿上顾盼笙的外套,她有163了但是他的外套却是175的,穿的有些宽松,衣服上还有淡淡的薄荷香,她拉上拉链,感受着衣领的余温,居然有一种他正抱着她的错觉,她不由脸红,闭上眼道:“记得叫我,一点四十。”
“知道了快睡吧。”顾盼笙低下头看书。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沈惟忆把头埋在衣领里。
“你猜。”顾盼笙低着头沉默许久,说:“有,后天考完试散学典礼结束,放学可以等我吗?我有话想对你说,没空的话就算了。”
“现在不行吗?”沈惟忆困意来袭,眼皮一直往下垂。
“不行,因为有只猪要睡了。”顾盼笙笑着,看向她时已经睡了,她没有散开头发,静静地趴着睡着了。没有浓艳的状容,青春的痕迹想浓烈而又青涩的一笔,她不是最漂亮的,但却是心中最难忘的。
他翻书的动作轻了很多,眼神却不时看向她。后排的窗帘没有拉紧,正午的太阳照在她的脸上,有些刺眼,她多皮了皱眉翻响另一边。他轻声起身,小心地将窗帘拉紧,不再有光线照进。
回到位置上,他抽出一张信纸,思索一会又觉得不知写些什么。从包里拿出一张便利贴,他看着她,许次过后才写下一句话:
“我喜欢你,从现在到未来,我想认真地和你开始一段感情。”
写完以后,心跳不断加快,他只觉得自已的耳朵很烫,他刚准备放入她的手中,却又停在半空,自嘲地笑了笑。
喜欢就是暗恋的催长剂,当青涩的果实成熟时却不敢摘下,他想过无数次把这张纸条递给她,而现在一个完美的机会就在面前,他却犹豫了。过了许久看着她翻过来的脸,犹豫再三,于是将纸条塞入口袋。
“别他妈睡了,快起来着阿忆。”前排的女生拍了拍旁边的女生,那女生烦躁地说:“看你妈,睡个觉而已,有什么……?”
当那女生转过头时,见到顾盼笙正坐在沈准忆身旁,两人的距离不知何时缩短了,沈惟忆几缕长发挡着脸,他停顿一会,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地将女孩的头发摸至耳后,见她没有反应,回应的只有低声的呼吸,他松了气。而前排沈惟忆的两个朋友目睹全过程姨母笑已经绷不住了。
顾盼笙抬头正看向钟,两人就低下头装作无事发生。他见时间已经一点四十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凑近她耳边小声地说:
“一点四十了,要起来复习吗?还是说再眯会。”回应他的只有“嗯”的一声,他坐下来笑着说:“让我叫你起来,怎么还不说话,不想起吗?”
“啊?”她说话的声音很小,他凑近去听:“让我再睡会。”
“行。”他笑着又看向书,过了两分钟她坐起身来,一脸呆滞地看着桌子,又想不记忘记什么,只记得刚刚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和一个男孩子走了很久,是那片花海,那个男孩拉着她的手走到绑红绳的树下,转头看着向她说道:
“我没失约,我真的等你了,我都准备丧白了,为什么你不来了?”他松开沈惟忆的手道:“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我尊重你。”
她看不清那人的脸,脑海中想过无数人最后那队变成了再熟悉不过的脸:顾盼笙。短短几秒那道身影就消失了,她从梦中醒来,看向他时,他正看着书,眼神从未离开只是多了几丝温柔,那个人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他说我会失约?这是她醒来后想问的,却见他在昏暗的光线下好似散发光芒。
没有离开,没有失约,他还在身旁,只是她还在犹豫:
“我到底是喜欢他?还是说习惯了他的存在?”
这个问题她还没有答案,她脱下外套放在他的位置上,坐回自已的位置,其间没有说过一句话。顾盼笙拿着衣服,上面还保留着余温,只是觉得她好像怪怪的。整个下午她没有再和他说过一句话,放学时顾盼室一反常态地早走,往常他都会等着自已聊会天再走,但今天却不同,只留下抽屉一张纸条,已经被揉地发皱。她走时走到他的位置,发现一张纸条,看清上面的字后小心地折好,放在袋。
他没送出的话,被她小心地收藏。
他的抽屉已经清空,教室剩她和那两个朋友。
“你说他为什么不把纸条给你?”那女生问道。
“可能是别人给的,或者是给别人的。”沈惟忆回答道。
“拜托,他身边哪个女生他有喜欢,可能是别人给的吗?怎么可能?中午发生什么我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杜雨晴说。
“中午?发生什么了?”沈准忆回忆一遍中午的话似乎也只是普通朋友之间正常的对话,只是下午没说话而已。那女生将中午看到的事全部说了出来,沈准忆脸红了,呆在那没动,她不敢想象那个场景,收拾完东西就离开教室,踏出门那一刻她回头看向他的座位。
他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早走?为什么我们下午好像一句话也没说,我是在担心什么吗?这些奇怪的想法一直在脑中,那一句”放学可以等我吗”似乎成了俩人的约定。
待到沈惟忆走出校门时,见到一位中年妇女站在门口,俩人戴好头盔坐着电动车回家,见气氛有些奇怪,沈惟忆试探地问道:“妈,你怎么好像生气了?”
“你之前放学和你一起走的那个男生,叫顾盼笙是吧?”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沈惟忆有些紧张:“我们偶尔一起走而已,都是出校门一起走,有问题吗?”
“我问过你们班的同学了,他或绩很差,少玩在一起,影响的是你成绩,你以为我花这么多钱供你学美术是为了早恋吗?你能不能对你还有你的中考负责?“女人面不改色道。
“妈!我没早恋,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没……”话未说完却被打断:
“我看了你手机了,你们这两个月聊的很频繁。”
“为什么又看我手机?我都说了没什么。”沈惟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这是不信任,也是家长对孩子所谓“好”的帮助。
“从今天起,不准再和他聊天。发现以后收手机到中考结束后。”
沈惟忆低着头,任由泪水滑落,心中所有情绪压抑下去。
为什么他不把纸条拿走?为什么妈妈一点信任也不给?为什么他会说出那句话?为什么想知道自已是不是喜欢他会这么就犹豫。
回到家后,她打开手机,却见是自已和顾盼笙约定后天放学在校门的那页聊天记录,她关上房门,无助地依靠在门上,眼泪滑落,她止不住地抽泣,想了许久想到一个主意:
放学以后是肯定会被接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理由出门见他,但是机会肯定不大,所以要有心理准备。
“那个,后天下午我有可能来不了,不过我尽量出来,所以可能要麻烦你等一会可以吗?”沈惟忆打开聊天框,编辑许久后发出去。
顾盼笙回来以后一直没看信息,他发烧了,吃了药一直睡到九点半,当看到信息时,他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我等你。”
紧接着又看到对面发来一条信息:“你不会是想我来,让我帮忙吧。”
“猜对一半,不是让你帮忙,只要你到就好了。”
“如果没答应怎么办?”沈惟忆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就算拒绝了,和之前说的一样,不联系就好。”
“那表白的对象是谁,说说看呗。都那么熟了。”她点开头像,正要删除聊天记录时,上面弹出一个回复:“你”。刚想断网停止删除,结果还是没赶上,沈惟忆气得直挠头发,发信息道:
“你刚刚说是谁,聊天记录删掉了,没看到。”
她甚至有一种只要她看到肯定的答复,就在一起的想法。
“后天你就知道了。”顾盼笙无力地倒在床上满眼疲惫,看对面没有回信息,便说了一句:“晚安早点睡吧,有点累。”
“好,晚安。”沈惟忆没有等到那句话,失落地躺在床上,满心的烦正想倾诉,却被打断,只好昏昏沉沉地睡下。
顾盼笙翻着备忘录那些电话,是今天下午收集到附近的花店,等不到卖家送来,只好去店里取,他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
“你好,我想订一束花,明天下午能取吗吗?6点。”
得到的都是一众的拒绝,不知为啥大部分的店都说明天下午不营业。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说可以,但是花5点才能到最近的取货地,来回差不多两个小时材能送达。
“好的,没事,麻烦您尽快,真的很重要谢谢。”他长叹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和他说一段正式的恋爱应该从一句正式的告白和一鲜花开始,鲜花的事已经解决一半了。至于告白的话,他想了很久,才慢慢在纸上写下:
比起夸张的爱,我更想简单地说我喜欢你,关于过程我想用实际行动,在落日来临之前把它写进信里,好好收藏。
散学典礼在下午,沈惟忆刚下电动车,便听妈妈说道:
“放学以后马上出来,如果迟了,你的手机我就保管了。”
“好。”沈惟忆低下头走进教学楼,回到教室见顾盼笙正低着头回信息从他旁边经过,顾盼笙抬头,用手指轻轻她,沈惟忆转过身这几天一直没睡好,显得她有些疲惫,他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这几天怎么了?怎么一天信息也没回。”
“没事,出去玩没看而已。”她有些麻木,眼里失去些光彩。
“那等会放学你有空吗?”他有些期待地看着沈准忆,有些意外的是那束花已经到店里了,现在只差最后的表白。
“可能有事,晚点来。”沈惟忆有些烦了。
“没事,我等你吧。刚好我.……”话没说完,却被打断。
“你知不知道你很烦啊?能不能别烦我了,我就不想回你信息好了吧?没看到我不想说话吗?”沈准忆话刚说出,眼泪就往下流,他愣住了。没有说话,递给她一张纸巾,
憋三天的垂屈终于在这一刻让她觉得好累,紧接着她看向他时又察觉到刚刚说的有些过了,小声道:“对不起。”
“没事,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说出来。”他把纸中放在桌上,便没再说话低下头玩手机看到欢楠林发来信息,他一脸无语指头看向坐在沈惟忆旁边的欧楠林,欧楠林示意他看信息,他低头看:
“咋了她生气了?那表白的事泡汤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顾目盼笙打字道:“我俩相隔不到两米,你直接说会死吗?表白放学再说。”
“你他妈真勇,这氛围这么尬,再说了等会露陷怎么办?”
“牛。”他被逗笑了,息了屏,结果又弹出一条信息:
“话说你是个木头恋爱脑吗?她刚刚说的那话你没半点反应?换我早打消这个念头了,早点换别人喜欢了。”
“闭嘴,就你话多。”顾目盼笙直接踢欧楠林椅子后面,欧楠林转头给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上课了,王荣在台上讲着放假安全,很多人都低头玩着手机。顾盼笙看向窗外,他侧头正好可以看到门的大树,说听到那句话没反应是假的,他不断逃避,却还是想起那个人说的话:
“顾盼笙,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烦?我一秒都不想见到你。”
背影不断重合,他猛掐大腿,疼痛让他清醒。
你不是她,你是最好的,我始终相信,所以我会喜欢你。
时间过得好快,好像又要结束了。却好像也过得很慢,慢到他看着她的背影一分一秒,似乎泪水将打湿眼眶,好像有一瞬间觉得她不可能和自已在一起,既然迟早会分开那为什么还要有这个过程?他仰起头,又迅速抹去泪滴,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哭。
放学了,他发了信息给她,随又冲出教室,沈惟忆低头看手机:“放学等我一起好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抱歉,我要先走了。”信息还没发出,便听到杜雨晴几人喊她一起走,沈惟忆也没察觉信息没有发出,最后走出教室,回头看了一眼他仓促离开倒下的椅子,还是进去扶起,随后离开学校,见到沈母,她放好东西后说道:“妈,走吧。”
“我刚刚看到那个男生了,他走的很快。”沈母说道。
“妈我有点累,先回家吧?“沈惟忆揉了揉操太阳穴。
“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干什么了,这么不务正业。”沈惟忆听着,没有说话。他要去表白,但却让自已等,是为了告诉自已他成功了吗?而她却不知那束花已经在来的路上.
“谢谢。”顾盼笙接过花,装在袋子里,随后骑车往学校门口赶。花店的老板看着他的背影喊道:
“加油啊!等你的好消息。”
他没有回头,却竖起大拇指。
玫瑰炙热的爱,在落日下散发光芒,他不断期待告白那一瞬间,那个他幻想无数次的场景马上就要出现。这一刻,仿佛空气里的风也是甜的。
到了学校门,只剩零散一些人走出,他的唇角含着笑。
他在等,等那个人来赴约,而这次他不会失约了。
晚风吹过,看着夕阳缓缓落下,和平静的手机界面。他打开聊天框,刚输几个字,却又删除。等了一会没有回应,他打电话给顾爸:“爸,我今晚和同学出去吃。你们先吃吧,不用留菜了。好,我会注意的。知道了。”
电话那头嘱咐几句后就挂断了,他长舒一口气,看着手中的花,夕阳落入高楼,路灯也打开了。他看着时间,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不时看向她回家的方向,期待她会在下一个路口出现。七点如果没有来的话,应该不会来了。
“还有十五分钟……”他喃喃道,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妈,我手机要用。”沈惟忆拿起手机走向房间,刚想发信息,却起身将门关上,叹气一会,又打开手几看时间,7:35。
她打开聊天界面,刚想问他表白结果,却见信息前多了一个红色感叹号,她愣了一下,发了一个”在吗”,可以正常发送才明白没有删除,是自已刚才放学断网太快,信息没发出去。那边很快回了一个“嗯”。她也想了一会,说道:“你回家了吗?好像下雨了。”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天色也暗了许多。
“我知道。”他站在单车旁,他没带伞,只好拿着花走到树荫下,看着时间,19:40。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个,你回家了吗?我本来放学和你说有事的,结果信息没发出去。成功了吗?”沈惟忆躺在床上看手机。
“问你一个事,如果她一开始答应了会来,而且猜到我是要表白,那她没来,是不是就算拒绝了?”
“那肯定啊,不然呢?”沈惟忆打开小说,浮窗回复道。
“那我这花是不是要丢掉了?”他自嘲地笑笑,不禁看向手中的花。是啊,她不来就是拒绝了。或者说可能她压根不记得这件事,“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啊?好像所有我喜欢的都没办法得到,还是说这就是答案了?”
“那肯定丢啊,你还准备花啊,这么浪漫。”
“显得正式一点,不会那么敷衍,好歹表白要浪漫一点吧。”顾盼笙将花放在地上,花束纸上写着“我喜欢你”四个字,他蹲在地上,犹豫许久,将它撕下,里面一张纸条:
我喜欢你,这句话永远没有迟到,不管什么时候都算数,所以我们可以在一起吗?我想一直坚定地走向你。
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纸条,将它收起,然后发信息给她:“那既然被拒绝了,以后会不会很尴尬?”
“删了她呗。要是经常见到或者舍不得就不回她信息。”
他看了信息后没再回答,拿起那束花骑车去到公园,走进去后,在月色朦胧下,将花放在不起眼的凳上。他回头望,风声渐起,月光慢慢清澈,他坐在凳上,叹了气喃喃道:
“你说的对,我很烦。所以不会有人想认真尝试喜欢我。”
起身后,他看了看那束花,骑离开,像是看到答案后离开的场景,又看向公园外,街道上的灯火,沿着路灯回家。到家后家里没人,爸妈出去撒步,锅内还有保温的饭菜,他坐下来吃着,泪水也慢慢滑落,有些昏暗的灯光,晚风吹进来,他再也忍不了,拿起纸中擦泪,边擦边说着:
“今晚的饭菜好吃,就是怎么有点咸……”
爱在岁月的等待,在加热的饭菜。在桌上的感冒药,在他勇气下准备的表白,在离开后心莫名停了一下,也不知为什么:
我还是喜欢你,只是由热烈走向平淡。
“舍不得。”他发出这条信息后,那边很快回复道:
“那别联系了。反正以后多的是人喜欢。”沈准忆洗完澡,穿着宽松的白T,擦着头发,看着桌上那张纸条,脸色冷淡:既然不是给她的,那她还留着不是笑活吗。她用纸巾包着,又不死心般缠了两圈透明胶。准备丢掉那一刻,手却停在半空犹豫一会,还是放在一本小说里面,那小说以最痛心的结局收尾,她说过不会再看第二边,也是对这张纸条最后的收尾,她将书放在书架上,慢慢玩起手机。
“嗯,我不会找她了。”顾盼垄回答道,又把手机静音,拿上衣服去洗澡,温热的水流游过肩劲,或许这一时刻,他的时间才真正属于他,而不属于任何人。
“叮铃铃——“手机传来一阵铃声,顾盼笙擦干手,点了免提,看了一眼三个同样号码的未接来电,有些烦躁:“喂,请问有什么事?不要再打了谢谢……”
“这么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不耐烦。”电话那头一阵温婉的女声传来,他愣了一会没有说话,那边再次传来声音:“阿笙,明晚我回南城,能来接我吗?”
“别这样叫我,我没时间和你开玩笑。”
“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那女声说道:“我们也有两年没见了,每次都找各种理由,就这么不想见我吗?”
“那我是不是该想个理由骗一下你?”顾盼笙躺在床上,有些累,把手机放在枕头旁,听着她的声音。
“如果这次你不来,那我们以后都别见面了。”
“林泳诗,你这次做的挺绝啊?不怕我不去?”顾盼笙气笑了。
“不绝你又想找什么理由?至少我相你信你…”未说完却被打断:
“停停停,不要再说相信这个词,这东西太假了。那里等你?你坐什么过来?去机场的话我可没钱了。”
“又没让你掏钱,我坐高缺来的,东蜘,挂了。”
“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顾盼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犹豫许久。
“你失约了,那这表白就算失败了。还有林泳诗,你也不应该来这的……”
桌上多了一张便利贴:
2021年7月19日,我决定不再喜欢你。
第二天下午,他的电话被再次拨打,林泳诗说道:“拿两套衣服出来陪我住两天。反正你都暑假了,出来陪我玩。”
“不合适。”顾盼笙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显然这并不让她满意;“林阿姨没有给你安排人陪着吗?非要我去?”
“没,我自已出的。你放心,双床房,”林泳诗笑了一声,随后说道:“你怕我占你便宜?这你就不用担心,我有分寸。还是说你想换大床房?那倒不至于这么心急吧?”
“到了叫我,有事。”顾盼笙挂断电话,看了一眼与沈惟忆的聊天记录,心血来潮,一直往上翻,似乎大部分都是自已主动聊的虽然说喜欢是一个人的事,但是这样的聊天似乎也让人不好受,他叹了一声气,打了车去南城高铁站。
到时已夕阳正落,他背着包准备走进高铁站,却见一家正开的花店,想了很久还是进去挑了一黄玫瑰出来以后往东出口走,找了一个石柱靠这,今天顾盼笙穿了一件色短袖和一条黑色长裤,手里捧着一束黄玫瑰,看着出来的人们不禁发起呆。
“这花是给我买的吗?”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边,他回过头却见林泳诗站在不远处,她莞尔一笑:“顾盼笙,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他看了一眼时间,他已经提前一个小时过来,却没想到她正好下车。她快步走向前将他抱住,熟悉的体温与香味,
她抱得更紧,而他的手都停在半空犹豫会还是轻轻抱住。
你失约了,但我却见到她来赴约了。
我们的故事也该暂告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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