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江鹤卿去机场的路上，他突然和她提到了留学。
“知意有想过出国留学吗？”江鹤卿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方知意有些无措，“我……我去哪里留学啊，呵呵。”
她以前十七八岁的时候想，但是现在就不想了。
留学代表了什么？
代表她要放弃她现在的生活和工作，代表她要和父母朋友分别，代表她要独自一个人面对陌生的环境……
现在的方知意，不具有敢于挑战的精神。
优越的生活、成功的事业、几个知心朋友，她在A市别提有多快乐了。
更何况，她心思就不在学习上。
所以，享乐主义的她不想去。
但是方知意也知道。
留学对她来说，利远大于弊。
好的学历能让她有资本跨越阶级，她想要的名媛阔太生活、江鹤卿的陪伴，这些她都会有。
越是上流社会，越是在意学历。
方知意现在的学历，不够看。
“去当我的学妹。”江鹤卿指他的母校，在M国。
江鹤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地说话，但显然他已经替她周全地准备完了，只是不想为难她罢了。
方知意干巴笑了笑，“我没啥学习天赋，进去怕是会毕不了业。”
江鹤卿：“你觉得我舍得你天天为毕业发愁吗？”
方知意一时语塞。
她就是头猪，江鹤卿也能让她进全世界最好的私立大学，并且轻轻松松拿到毕业证。
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么轻松。
“我再想想吧。”分别时，方知意退一步说道。
江鹤卿没有强逼她，他也知道她可能会不愿意，所以在最后才问她。
他会给她铺好路，无论她是否想去留学。
最开始，江鹤卿怕引起关注不想抱她；到现在，江鹤卿不介意她出现在他下属面前……
他有意把把她带到台面上，必然会给她一个看起来更加合适的身份。
她想去留学，他就把她送到M国最好的大学，学她想学的专业；她不想留学，他也会花心思装点她的简历，不让她看起来那么庸俗。
方知意有感觉江鹤卿动了真格。
她不是不心动，只是出国……
更像是背水一战。
长期在一起生活，跟江鹤卿合得来，那就成功上位当上江夫人；他玩腻了，那就是给点分手费，从此一拍两散。
方知意被这个选择搞的郁郁寡欢。
关见月知道这件事后，震惊她一万年，她完全不知道方知意在想什么。
“拜托，他给你安排好一切，你不用花任何心思，也不用花一分钱。简历镀金，全球top3的名校。那可是江鹤卿自己的母校啊！多少人想进都进不去，你在犹豫什么？”
“你什么都有了，还怕他玩腻？分了就分了呗。反正你钱也到手了，学历也有了，怎么都不亏啊！再说，你俩本来就做过，只要不怀孕，同居什么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非要说你舍不得A市的朋友，那你舍得江鹤卿一个人在M国，周围全是如狼似虎的女人？你在国外想家想朋友了，大不了就买个机票回国看看。又没要求你必须待在江鹤卿身边，哪也不许去。”
“而且你的网红事业，他有说过不让你干吗？多吹吹枕边风，他都能买下一个经纪公司送你当老板。在国外滋润的富婆留学生活，不也是一堆拍摄素材？你担心这个才是真的多余。”
……
方知意听得晕乎乎的，但是她觉得关见月很有道理。
于是，她找到了程澈。
想让他点拨一下她。
“哈？留学？”
程澈听完方知意的问题重述，没有第一时间骂她。
“这个时间……国外那些名校申请时间早就截止了吧。”程澈之前有替云筝了解这方面的知识，“他怕不是早就给你安排好了，就等你点头答应了。”
方知意咬唇，“所以，我到底去不去啊？”
“问我吗？”程澈指了指自己，他一个中医，对留学的评价能有多大的参考价值？
但迫于方知意真诚的目光，他还是认真分析了一下此事的利弊，然后看向方知意，肯定地回答道，“要我说，你就去。”
“为什么啊？”
“你又不是到那里玩的。过去水个硕士学位，顺便和江鹤卿搞男女关系。”
程澈真心觉得方知意可以去，尤其是她对江鹤卿那点小心思，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就她自己还在当局者迷。
“搞好了上位，搞不好拿百万分手费，怎么都是后半辈子不用愁。”
“是有几分道理……”方知意差点就被说服了，“但是，我要是和江鹤卿分了，那我以后的名声……基本就嫁不出去了……”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呗，反正到时候你也不缺钱。”程澈对方知意这迂腐的小脑袋感到无可救药，这么恨嫁干什么，他摇头道，“大不了，我娶你。”
此话一出，方知意顿时感到不对劲。
她看向程澈，似乎刚刚那话只是他的随口一说。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方知意审视了程澈一圈，“你以前嫌弃我嫌弃的要死，跟我假扮情侣都觉得难受，怎么现在都愿意娶我了？”
69書吧
程澈：“形婚。”
方知意：“好。怎么现在都能和我形婚了？”
“随了太多份子钱，有点想再赚回来。”程澈不敢直视方知意，他侧头看向窗外。
外面天气晴朗，今天好像是周六，云筝放假回家。
“你在掩饰什么！”方知意激动地一觉踩到茶几上，低头问坐在沙发上的程澈，有种土匪拷问书生的感觉，“你和安筱又搞上了？不能被别人发现，所以拿我当挡箭牌？”
程澈这个可以很肯定地否认，“没有。”
方知意恍然大悟，“那就是你和云筝搞上了！”
程澈顿时炸毛，“你别造谣云筝！”
方知意：“那就是你喜欢上云筝了。”
程澈无话可说，“艹。”
“啧啧啧，啧啧啧。”方知意感叹，就是过个年，天都变了，“禽兽啊！”
程澈：“你闭嘴吧！”
方知意找了包瓜子，坐到程澈旁边，“讲讲你咋发现自己喜欢云筝的。”
“没有故事，没有瓜！”程澈一把推开方知意，“嗑你的瓜子去吧。”
“别啊！真不说说？”方知意做出一副采访的模样，“咳咳，采访一下程先生，你是如何年少喜欢嫂子，中年喜欢养成……”
程澈瞪了她一眼，“我还没中年呢！别太过分。”
“那你说说呗。”方知意换了个舒服的吃瓜姿势，“咋回事？”
程澈一点都不想再回忆一遍当时的情景——
“过年的时候，云筝被宋家的人绑回D市了。”
“宋如菇竟然为了钱，逼云筝和一个比我都大的老头睡觉？！还让那老头强奸她！”
“一群垃圾，难道我给他们的钱还不够吗？”
……
他真的很害怕，如果他没及时赶到，云筝真的被那个老头睡了，他要怎么办。
那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姑娘，怎么就有这么一群“亲戚”。
云筝当时颤抖的身体、嘶哑的声音、生理的渴望，在他身边一次次乞求她，失掉了伦理道德，药剂让她生不如死。
如果硬要选择一个人的话，那为什么不能是他……
程澈疯了，他本来就疯。
本想为二人的两情相悦而庆贺的方知意听完程澈的话，全然笑不出来了。
她看着坐在沙发上痛苦捂脸颤抖的程澈，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云筝多可爱一个姑娘啊。
年轻，有朝气。
喜欢的人触手可及。
结果被搞成这样。
程澈真的喜欢云筝吗？
是责任，还是爱情？
方知意不想再细想下去，“又是宋家那群人吗？”
程澈：“这次，我不会再放过他们。”
他曾经觉得那群人是云筝的亲戚，所以一步步妥协。如今看来，那群人简直牲畜不如。
难怪云筝的父母，死前要把云筝托付给他……
不过，他也好不到哪去……
一样的畜生。
方知意：“你怎么打算？”
程澈：“回程家，杀了他们。”
方知意：“你别胡来啊！”
程澈已经向医院提出了辞职申请，他不顺着程老爷子的意愿回程家继承家业，就没办法整宋家那群人。
尽管医院竭力挽留，甚至给他放长假，希望他能再三考虑。
他现在仍在休假期间，但已经不打算回头了。
“你好不容易才进的医院，学了十几年的医。”方知意没想到程澈会如此狠绝，“这样真的值得吗？”
“我在程家就是当个废物，也要把那群人给整死。”
程澈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程家人的，程老爷子疼爱云筝，也不会想着替她去摆平她那帮亲戚，更不会说把那群人置于死地。
“你摆烂那么多年，程家上下除了你爷爷，没人会希望你进程氏集团。况且你有经商头脑吗？玩的过那群生意人吗？比得过程尽溪吗？”
“我只有这一条路走。”程澈有气无力地说道。
他不觉得自己作为医者，有公司管理的能力，所以他也说他是回程家当废物。
方知意：“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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