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茵茵不厚道的笑出了声,“你看嘛,你自已擦也是假的。”
银杏还是不信,“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卢茵茵冷笑,“你来来回回就这一句话,搞得好像我偌大一个店欺骗你们似的。”
她撩了撩头发,眯眼盯着她 问:“这位姑娘,你不妨细说一下,你为何如此坚定?
你又如何证明这东西不是假的?”
银杏吃瘪,这让她怎么说。
总不能说这头面是她亲自从柳如烟那偷来,放到晓杜房间里的。
李清芷咳嗽了一声,推开了她,赔礼道:“卢掌柜别跟她一般计较。”
卢茵茵擦了擦手,“几位如果不买东西的话,那便请回吧。”
一看她下了逐客令,李清芷再次赔笑,“卢掌柜,我想问下,这里可有个一模一样的头面在修理?”
卢茵茵若有所思的让伙计送来了账簿,她翻了翻,指着其中一页说:“还真有呢。
若不是这位夫人提醒,我都不知道呢。
就说刚才那假头面咋看着有些眼熟呢。”
听她这么说,李清芷的心已经凉了半截,难道银杏偷的那个真是假的?
银杏对上主子审视的目光,坚定的摇了摇头,此刻她的脸上仿佛刻着几个大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清芷再次开口,“卢掌柜,您这账簿能不能让我看看?”
卢茵茵一脸警惕,“你想做什么?我的账岂能让你一个外人随便看?”
银杏见缝插针道:“你不敢让我主子看,是不是做贼心虚?”
卢茵茵都要被气笑,见周围几个客人围过来看热闹,她也不好随便将银杏打发了。
便将账簿递给了李清芷,“这位夫人,你看这页便是。”
她用眼神警告李清芷,不该看的别乱看。
柳如烟扫了一眼,心下惊讶。
母亲这事办的可真是妥当,那上面记载送来维修的日期都跟她说的一模一样。
送来的人自然是晓杜,一个月前的账。
母亲沐浴更衣大概用了一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卢掌柜啥都安排妥当了。
实在是,太厉害了!
察觉到柳如烟钦佩的眼神,卢茵茵努力掩下心里的笑意,问李清芷。
“夫人你可看清了?这东西是一个月前送来维修的?哦对了,是一个叫晓杜的姑娘送来的。”
晓杜上前一步,“是我送来的。当时掌柜不在,是一个伙计收的,还给了我一个牌子。”
她掏出怀里刚进门时,伙计悄悄塞给她的牌子,放到了桌子上。
卢茵茵扫了一眼,当即道:“哦,这个东西就是用来取东西的凭证,上面有号码还有日期。”
她拿起来看了下,又继续道:“你这个头面还没修理好,你现在要吗?”
晓杜摇头,李清芷却点了点头,“对,我们现在就要,可以吗?”
卢茵茵一脸为难,“可是那头面还没修好。”
李清芷急切道:“无妨,我们看一眼便是,不妨碍您继续修理。”
卢茵茵勉为其难,“好吧,你们随我来。”
她收了晓杜的牌子,交给伙计。
众人来到二楼,伙计对照着号码,拿出一个大盒子。
李清芷迫不及待打开,却看见里面是被拆成七八块的头面。
“这?这怎么拆了?”
卢茵茵皱眉,“不拆了怎么修理?你以为是怎么修,动动嘴皮子就能修好?”
她对李清芷已经失去了耐性,更是看银杏不顺眼。
李清芷脸色难看至极,仔细看了看,那东西好像确实是她的头面。
她拿起一块摸了摸,金子是真的。
又拿起夜明珠看了看,这也是真的。
这下她彻底没了主意,努力挤出一个愧疚表情。
对柳如烟道:“姐姐,今日是妹妹糊涂,听了银杏的鬼话,冤枉了你。”
柳如烟摆了摆手,“没事,我们先回府吧。”
李清芷心里不安,按照她的脾性,不应该就这样大度的放过她呀。
众人很快又回到了侯府,晓智找个油头,将那摔坏的头面收了起来。
银杏和李清芷理亏,也没阻拦。
柳如烟带着众人径直去了松鹤堂。
老夫人见人都回来了,且柳如烟的脸色很难看,她以为李清芷的计谋得逞了。
当即拍了拍桌子,怒斥道:“混账东西,手脚不简单的丫鬟,今日就给我发卖了。”
说着示意素月赶紧去办。
可素月却低着头,她刚一起去了万金楼,目睹了整个过程。
她知道老夫人想差了,一脸为难,“老夫人不要动怒,您一向慈悲为怀,给她一次机会呗。”
素月口里的她指的是银杏,可老夫人却以为她在为晓杜求情。
她黑着脸,“她做出这种事,还想让我给她机会。
传出去像话吗?以后岂不是每个下人都敢偷主子的东西了?”
柳如烟见事情发酵的差不多了,笑着接话,“祖母说的对,这种人不能留在侯府,不能让她继续祸害侯府。”
老夫人有些狐疑,但只以为她这是在断臂求生。
继续吩咐素月,“月嬷嬷,还不快把晓杜拉下去,先杖五十大板。”
素月僵在那里没动,柳如烟惊叫出声,“祖母,你搞错了。
晓杜没偷东西,那头面就是假的,真的在万金楼。”
她将万金楼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老夫人眉头又皱得能夹死几只苍蝇了。
她问李清芷,“事情真是柳姨娘说的那样吗?”
李清芷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萧喻一直紧盯着李清芷,她是一句假话也不敢说。
老夫人当即画风一转,“我们侯府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改了便是。”
银杏立即跪地,“多谢老夫人。”
晓杜也跪了下去,“求老夫人为奴婢做主。
奴婢被银杏无缘无故栽赃冤枉,想死的心都有了。”
老夫人嘴角动了动,不满道:“现在不都解释清了么,你咋揪着人不放呢?”
晓杜委屈的眼泪直掉,,“老夫人若是不肯给奴婢做主,奴婢……”
她说着就冲上去要撞柱子,柳如烟慌忙抱住了她的腰,低声道:“演技不错。”
随即,她哭着道:“晓杜你别想不开,老夫人不给你做主,还有侯夫人和世子爷呢,他们不会不管你的。”
说着,她眼巴巴的看着萧喻和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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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喻想也没想开口道:“就按照祖母刚才想处置晓杜的法子,处置银杏。”
侯夫人附和道:“杖责五十,然后发卖了吧。”
银杏吓破了胆子,凄楚的看向李清芷,“小姐,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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