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愕，当然除了柳如烟和李清芷。
柳如烟从一开始就警惕防备，每次来松鹤堂苏月给盛的粥，还有婵娟送来的饭，她都是当面吃下，背后让晓艾给她一掌拍出来。
李清芷也是如此，只不过她是吃了催吐的药，比较省力气。
最惊讶的是老夫人和素月，她们没想到她们做的那么隐秘的事，被下药的人都没发现，却被萧喻发现了。
她们还以为他朝堂公事繁忙，顾不上府里这些小事。
没想到，他居然连两个舞姬吃了什么都清清楚楚。
老夫人一开口就要反驳，却见萧喻又叫来了府医。
府医端来一个盘子，里面是早上两个舞姬吃过的饭。
虽碗里只剩下一些汤汤水水，但他手里的银针还变黑了。
夜影又从膳房隐蔽的角落，搜出了一些药物残渣。
扶风则悄悄搜了素月的房间，找到一大包药材。
这些证据就这么水灵灵的一下摆在了老夫人面前，她太阳穴突突的跳，灰蒙蒙的眸子里满是惊愕。
她甚至怀疑，今天是萧喻联合柳如烟和李清芷三人演戏，就为了给她定罪。
府医仔细检查了这些证据后，他摸着白胡须，叹了口气，“老夫人你糊涂啊。侯府有子嗣才能兴旺啊。”
他想不通，她怎么能狠心将这些断子绝孙的药，用在自家人身上。
两个舞姬听了差点晕了过去，她们是带着皇后的密旨来勾搭世子爷的，这其中当然包括生个孩子拿捏他。
可她们宏伟的计划一直没施展开。
这下好了，她们没了生育能力，彻底成了废棋。
皇后要是知道了，不得杀了她们。
老夫人不知道，她竟在不知不觉中帮萧喻解决掉了两个大麻烦。
就在此时，素月忽然道：“世子爷，老夫人这么做其实是为了您好，也是为了侯府。”
萧喻冷眼看着她，“哦？是吗？”
素月压下心头的慌乱，继续说道：“您不可能不知道，这两人是皇后派来的吧？
若是她们真怀孕了，那我们侯府岂不是要被迫站队太子了？”
萧喻双手抱拳，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老嬷嬷。
苏月今天为了老夫人的清白，算是豁出去了，“所以老夫人这么做，是为了您。”
萧喻低头俯视着她，戏谑道：“那我请问月嬷嬷，那你给世子夫人和柳姨娘下药又是为何？
难道她们也是皇后的人？”
苏月惊愕不已，慌忙跪地磕头。
“世子爷别开这种玩笑，奴婢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害世子夫人啊。”
她不敢，但老夫人敢。
萧喻精准捕捉到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月嬷嬷的意思是你不敢害世子夫人，但是敢害柳姨娘？
或者说你不敢害人，但是在祖母的教唆下就敢了？”
萧喻甚至没有丝毫隐瞒，直接指名道姓说一切都是老夫人指使的。
素月跟着老夫人经历过很多事，但她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害怕过。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真的没有也不敢害世子夫人和柳姨娘。”
这会儿她说话都严谨了不少，不敢再含糊不清的糊弄人。
啪的一声，侯夫人气得摔了杯子。
“大胆奴婢，竟敢残害侯府子嗣，我看你是活腻了。”
老夫人动了动嘴唇，“她没有，她们都没怀孕，怎么能叫残害子嗣呢？”
说完自已就后悔了，这句话说的太蠢了。
果然侯夫人更生气了，“要不是她，她们早怀孕了，她不是残害子嗣是什么？”
素月到底老谋深算，她顶着压力道：“世子爷，侯夫人，奴婢发誓：奴婢绝没有给柳姨娘和世子夫人下药。”
她甚至将柳如烟的名字放在了前头，她自知侯夫人和萧喻最重视的其实是柳姨娘。
若是李清芷单方面遭受这些，他们可能甚至都懒得管，估计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个舞姬一直被她下药，所以能被搜到吃剩的饭菜和喝过药的残渣。
但柳如烟和李清芷，都是每次来松鹤堂用饭的时候她才下药。
饭菜残羹也是她亲自处理的，自然不会留下什么证据。
她相信就算是世子爷亲自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萧喻阴冷的眸子里透出森森寒意，“所以你承认给她们两人下药了？”
他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舞姬。
此刻两个花容月貌的女人一脸死气，仿佛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老夫人揪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花白的头发里渗出了些许汗水。
素月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眸一转，“回世子爷，其实这一切都是婵娟的主意。
所有事情也都是她去的。
奴婢刚刚知道这件事也是大为震惊。”
为了让自已的话更加可信，她又说：“婵娟之前就跟老夫人提过这个法子，当时就被老夫人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老夫人马上接话，“对对对，我万万不会做那些肮脏事。”
她知道萧喻是不会、也不能去找婵娟对质的， 毕竟婵娟现在可是晋王的枕边人了。
她的风头一度压过了晋王妃，成为了晋王的宠妾。
李清芷低垂着头，只希望萧喻的怒火一直在这件事上，不要再想起银杏的事。
银杏也很聪明，悄悄的缩成了一团，努力降低自已的存在感。
可偏偏柳如烟却不让她们如愿，她开口提醒道：“世子爷，素月的事情要处置，银杏也不能放过。”
萧喻回过神来，他刚才气晕了，差点把这件事忘了。
随即看向李清芷，“发卖还是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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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芷下意识哭着要求饶，却听见萧喻又说，“活着总比死了好。”
李清芷一愣，两行清泪滑了下来，看着银杏一脸愧疚。
良久后，她点点头，咬着牙道：“发……发卖吧。”
“不，不要，小姐救命啊。”蜷缩在角落里的银杏哭着喊着，却被晓艾和晓杜拉了出去。
处理了银杏的事，萧喻又看向素月，“月嬷嬷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了，做下这些糊涂事。
想来也不适合伺候祖母了。”
又对着祖母道：“您做决定吧？发卖还是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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