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晓艾正好走到门口,听到了这句话。
怕主子露馅,她赶忙道:“世子爷,我家主子就是被气着了,不碍事,已经喝过药了。”
萧喻还是有点不放心:“扶风,去把库房里那根百年人参拿来给世子夫人。”
柳如烟一脸星星眼,表面感激涕零,心里却嘟囔,那玩意儿吃多了会流鼻血的。
至于摊牌的事情,那就下次再说吧。
“不用了,我已经带过来了。”侯夫人笑着走了进来。
看到小夫妻坐在床上,紧挨在一起,她心里甚是欢喜。
又吩咐道,“晓艾,去药房给世子夫人煎药。”
柳如烟亲昵的拉着侯夫人的手,给她递了一杯茶,把刚才两人商讨的话又说了一遍。
侯夫人沉思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
随即又心疼的问:“婵娟胆大包天,让你受苦了。”
柳如烟摇头笑道,“母亲给的刀子挺好使。”
婵娟的手估计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69書吧
说完她又假装咳嗽了两声,为了维护弱柳扶风的形象,柳如烟一天得有八百个心眼子。
“烟儿,婵娟不打紧,李清芷你得小心着点。她要是欺负你,你告诉你娘,娘来收拾她。”
柳如烟小鸡啄米般点头,被人护着得感觉真好。
虽然她能从容应对一切,但有个靠山,有个帮手总归是好事。
晓艾端来汤药,柳如烟视死如归的一口闷了。
她在听风院喝的都是红糖水,并不是药。
今日吐的血,也是娘亲给她调配的猪血,这口汤药喝的她直叫苦。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歇息。”
侯府人屏退了众人,扶风站在外面一脸愁苦,世子爷今晚可约了贵客,这咋办?
晓艾也为难,主子晚上还有正事呢。
柳如烟一想到要跟陌生的男人睡觉,就膈应的慌。
为了拖延时间,她有意无意的问。
“爷,打仗是不是很残酷?”
萧喻装废人,定是在忌惮着什么人,可他没主动说,她也不能直接问,只能问些有的没的。
柳如烟生在和平年代,没经历过动乱,对打仗一事生出几分好奇。
萧喻没说话,径直掀开了他的长袍,拆开纱布。只见平滑的腿上突兀的凹下去一块,露出里面的森森骨头。
“你……你被丧尸咬了?”柳如烟瞪大了眼睛,这个伤口伪装的也太真了吧。
萧喻不懂什么丧尸,但当时在西辽遇见的那帮人,肯定非正常人类。
他们相貌丑陋,好像不知道疼痛,专咬别人脖子和下身,力气大的能生生折断人的脊椎。
“如果我在战场受伤了,伤口便是这样。”
一想到那帮人骇人的面孔,肖喻就不自觉冷汗直冒。
“你冷?”柳如烟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不等萧喻回答,她又没心没肺的说,“大男人冷什么冷,忍着。”
萧喻心里多了一丝委屈,记忆中那个从小跟在他身后,一声声喻哥哥叫着, 善良又温柔的人,好似一去不返。
晓艾敲门进来时,刚好看到萧喻裸露在外的伤口,吓得差点惊叫出来。
她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伤口,饶是她见多识广,早就处变不惊,但还是被那骇人的场景吓到了。
晓艾努力平复好心情后道,“主子,世子爷,奴婢伺候你们歇息吧,时候不早了。”
“罢了,睡吧,我乏了。”柳如烟淡淡道。
晓艾伺候萧喻时,格外认真,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平时活泼的性格,此刻愣是给逼成了一个冷面呆子。
待晓艾出去后,柳如烟沉声道,“爷,要不你睡地上,我睡床。”
萧喻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虽说他们成婚当日,他走的急,没来得及圆房。
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她的夫君。
自古哪有让夫君睡地上的道理。
柳如烟不给他反对的机会,掐灭蜡烛,脱掉寝衣,飞快钻进被子。
萧喻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摁在了枕头上。
“睡觉,别乱动。”
门外,晓艾和扶风并排站着守夜。
半夜,晓艾说要去茅房,悄悄回了听风院,柳如烟也回来了。
暗室里,还有几个活口,今晚照例又要审问。
渗人的刑具上了一个又一次,几个男女咬死不开口。
又是什么收获都没有的一天。
柳如烟放下手里烧的通红的火钳,这帮人还真是狠。
身上的零件都快被拆卸完了,愣是一个字都没说。
“晓艾,你将那几人的样貌悄悄画出来,送到官府去。另外再张贴几张寻人信息,就说你家里的亲戚走散了,凡提供线索之人皆有重赏。”
晓艾点头去办,柳如烟拿着细长青龙剑专心练了起来。
直到累出一身汗,她才草草沐浴完,回到夜澜院,悄悄躺回床上。
身旁,萧喻的呼吸声很均匀。
晓艾随后也回到了门外,刚站了一会儿扶风说了句肚子疼,便离开了。
夜澜院的暗室里,萧喻和扶风齐齐跪下。
“参见皇上,寒舍简陋,实在委屈您。”
“没事,起来说话。西辽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穿明黄色长衫的皇帝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不怒自威。
萧喻刚站起来,又跪了下去,“回皇上,微臣治下不严,出了细作,我们中了埋伏。十万大军,折损了一半。”
皇上的脸色很难看,斜眼看他,“那你为何传回消息说大捷,还说你腿折了?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此刻皇上看萧喻的两条腿,咋看咋不顺眼。
萧喻被看的心慌慌,赶忙道:“皇上,微臣半夜叨扰陛下,就是为了这件事。”
“军中确实有细作,微臣有办法将他揪出来。在此之前,不得不欺瞒殿下, 迷惑敌人。”
皇上听他这么一说,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既如此,小心谨慎些为好。朕想知道,对于细作,你可有怀疑对象?”
萧喻点头,“臣怀疑两人,一是安宁侯爷尉迟进,二是魏国公严六郎。”
皇上摆摆手,一脸笃定,“这不可能,他们对朕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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