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帆!你他娘要怎么死我管不着!但你得给老子记住!”
狄克维斯紧紧抓住白一帆的衣领,血瞳发出慑人的光芒,继续说。
“我们三个人怎么来的就要怎么回去,还有一个小妮子在那棵最大的樱花树下等着你。我们法兰西人最讲诚信了,你他娘如果还是想找死,我会先把你脑袋砍下来。”
狄克维斯盯着这个垂着头的衰小孩,大吼。
“你他娘不是废物吗,我靠!想这么多作死啊,不知道为什么就去问清楚!”
“不愿回头,就把你师姐揍回头,然后再去见樱花树下等你的那傻妞。”
白一帆愣了一下,脸色明显有了些血色,自言自语说。
“Lucy?对!Lucy还在等,我得去把师姐带回来,然后跟她说清楚……去日本见……去见那个小蠢货!”
“妈的!一提到妞,你他妈就来劲了!”
狄克维斯笑骂着,把那把提下来的太刀给白一帆。
白一帆没接,而是直接握住了刀柄,剑光犹如电弧,在狄克维斯头顶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背后的蛇面人应声倒地,化作灰烟……
“你也就刀玩得比我好!”
狄克维斯撇撇嘴,悠悠站起身。
白一帆拿刀抵着地面,缓缓起身。他们已经陷入包围圈,并且不断有蛇面人从桥底爬了上来!它们犹如一群群汹涌的尸潮,没人知道这玩意是从哪冒出来的。
这座用钢缆拉起的铁桥开始迅速晃动!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着。
该死,这坝要决堤了。
可这条铁桥就建在水坝的上面,只要再有几分钟,这条桥便会因为承受不了水流的冲击而直接崩塌。
白一帆与狄克维斯背对着,瞧着这群眼中冒着腥光的怪物。
这种时候他们必须得冷静才能冲出重围,只要成功冲到桥尽头的那一辆牧羊人上,人们不建议用后备箱准备屠龙的武器来招待它们。
“师兄!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我们去富士山泡温泉吧!”
白一帆轻笑着说,握紧刀柄。
“呵呵!没问题!到时候再找两个樱花小妞,给咱俩搓搓背!”
狄克维斯笑着回应,一手拿着狄克维多刀,一手拿着大口径的沙漠之鹰。
飘盆的大雨再次稀里哗啦的落了,清洗着白一帆与狄克维斯刀上的暗黑血迹,风衣在夜雨中,绚丽跳起了死亡之舞!
白一帆每一刀都挥出了全力。
在异能的加持下,收刀与去刀的加速度已经直逼音速。
这群『祸』与往日遇到的有些不一样,就像是变异。
利爪进化成了闪烁寒光的利刃,速度奇快,全身更是坚如生铁,每刀砍在上面都能擦出阑珊的火花。
如果不是因为刀的材质比较好,光是几个来回刀身可能就会因为金属疲劳断裂。
他们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不时狰狞的蛇面人扑倒在脚边,他们踩着尸体慢慢向桥的尽头靠近,看似不可能的死局正在不断崩坏。
铁桥却在这一块摇晃得更猛烈了。
一根钢缆突然断裂,瞬间的惯性让它飞舞起来,犹如巨人的铁鞭,一扫过去,便是大量的碎骨之声。
该死!这桥快到极限了!
金属的撕裂声不绝于耳,就像源源不断送上机床的钢铁遭到切割那样。
他们离车还有一段无法逾越的距离。
冷刃从背后袭来,让人不禁寒颤。
白一帆微挪身体,巧妙躲开,那个蛇面人失去了绝佳的刺杀机会,白一帆狠狠抓住它们脖子,将满是缺口的太刀深深插进了它的头盖骨!
这是白一帆的极限了。
鲜艳的红瞳正在逐渐变暗,加速的血液也在逐渐陷入冷却,脸颊滑落至下巴的已经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
就在他要倾力倒下去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突然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然后重重丢了出去,白一帆刚好扑倒在了那辆牧羊人面前。
白一帆翻过身来就想骂娘,可嘴巴张了张,硬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69書吧
往日那个高大死壮死壮的外国杀马特如今却像个即将朽木的老人一样,弯着腰,喘着粗气。
他暼见了狄克维斯背上的那道在黑夜中显眼的血痕,已经能瞧见森森白骨。
很明显,这是刚刚那只骨龙造成的。
如果不是皮糙肉厚,刚才那一击估计能撕断他的颈椎骨!
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挥刀到现在的?
狄克维斯轻咳两声,吐了口鲜血,对着冲过来的一只『祸』的烂嘴就是一枪,打出一个大窟窿,然后便扔掉了已经没有子弹的沙鹰。
他试着挺了挺身子,尽量让自已站得直些,河水已经漫上桥面。
这座桥能支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华夏建筑史上的一个奇迹了。
不过,也到这为止了,可能再有个几秒钟就会崩塌。
“这才是一个男人的死法嘛!”
狄克维斯又顺手把已经钝了的狄克维多刀送进一只蛇面人的喉咙,对着依旧呆愣的白一帆勉笑。
“你还只是个男孩,连屁的女孩都没尝过!死了太可惜了。”
“等你什么时候解决你姐那档子事才算男人!妈的!明明还想去樱花国泡个温泉的……”
白一帆忽然听到了什么,铁疙瘩掉掉地上的声音,还有些反光。
该死,那是手雷的保险拴。
狄克维斯手上居然还藏着高爆手雷。
很快,潮水般的『祸』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随着“嘭”的一声爆响,铁桥断裂。
『祸』在掉下去的瞬间发生爆炸,炸得四分五裂……
连渣子都没剩下。
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白一帆甚至都还没想好道别辞。
一切来得太快了,太突然了!
白一帆爬到后备箱处靠着,双腿摊开坐下。
他真想告诉狄克维斯说。
老杀啊!!别这么帅气好不好!
别搞这么仗义好不好!
别抱那么大的期望好不好!
你救下了只是一介废物啊,你拼了老命救下的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贱命啊。
雨依旧歇斯底里,冲刷着刚才的痕迹,什么也没留下。
白一帆试着摸摸口袋,里面有一盒受潮的香烟,点了两下,没点着,便丢了。
哪些蛇面人又又死缠烂打的出现了,他们居然爬了上来,像一只只碾不死的小强。
白一帆坐在那,仍旧没动。
此刻他突然感觉自已的内心居然无比,平静!比其他任何时候还要平静。
不是他想装逼,是因为牧羊人的车轮有几道清晰的刃痕——它已经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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