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雪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继续检查着其他村民的状况。她俯身查看,手指轻轻触碰着一具又一具冰冷的尸体,眉头紧锁,神色凝重。每检查完一个,她的脸色就愈发阴沉几分。
她来到一位老者身旁,老者那干瘪的脸上凝固着绝望与痛苦,江落雪的手微微颤抖着翻过老者的身体,仔细查看后,摇了摇头。接着,她又走向一位妇女,那妇女双眼圆睁,似在控诉着命运的不公,江落雪咬了咬嘴唇,眼中满是不忍。
检查了好一会儿,一个衙役神色匆匆地走了过来,脚步略显慌乱,声音急切地说道:“安公子、江姑娘,小的觉得此事重大,得赶紧回去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县令大人。还望三位能随小的一同回去,莫要耽搁了。”
69書吧
安晨阳微微颔首,江落雪和刘单也没有异议,一行人便跟着衙役踏上了返程的路。
回到县衙,大堂内气氛凝重。县令坐在案几后,原本悠闲地喝着茶,听到他们的汇报,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的眼睛瞬间瞪大,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满脸的不可置信,“什么?竟有此等恶事发生在本县治下!”
紧接着,他的脸色由白转红,愤怒地一拍桌子,那桌子都跟着颤了三颤,“简直无法无天!这是要反了不成!”他站起身来,在大堂内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颤抖。
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子一僵,脸上的愤怒瞬间被惶恐所取代。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飘忽不定,哆哆嗦嗦地说道:“这要是让上头知道了,我的仕途可就全完了!”
江落雪和安晨阳站在一旁,目光紧紧地盯着县令。江落雪秀眉微蹙,眼神中透着审视和疑惑,安晨阳则双手抱胸,目光锐利如剑,不放过县令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忧虑。因为他们都觉得县令的震惊、愤怒和惶恐不像是装出来的。这种情况远比他们预想的要严重得多,敌人的黑手竟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伸向一个村庄,将其屠戮殆尽,而他们至今仍未摸到敌人的半点踪迹。这背后又隐藏着怎样深不可测的阴谋和令人胆寒的强大力量?
江落雪和安晨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大堂内一时静谧得可怕,只听得见县令沉重的喘息声。
江落雪轻启朱唇,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寂静:“县令大人,依您看,此事究竟何人所为?”她的目光紧盯着县令,试图从他的回答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县令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本官也毫无头绪啊。
此时,安晨阳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幕后黑手能在无声无息中做出这般恶行,想必在本地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亦或是有着极高的权势。”
县令听到安晨阳的话,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筛糠似的颤抖得愈发厉害。他“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声嘶力竭地哭诉道:“哎呀呀,这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啊!若是上头知晓此事,头一个怀疑的肯定就是我呀!”
然后他仿佛看到了他被审讯的画面,对着正前方不停的乞求,“大人呐,我对天发誓,真不是下官干的啊!下官虽然贪图女色,可真没干过那逼迫人的缺德事儿呐!下官娶回来的每一个女人,那可都是好吃好喝、锦衣玉食地伺候着,从来不曾有半分亏待。下官一心就想着好好干完这三年,能升个职,带着一家老小离开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下官活到这把岁数,也就是平日里摆摆官威,连一只蚊子都没舍得杀过呀!”说着,县令双手合十,不停地朝着前方作揖,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这时,县令像是回过神,看到安全感十足的安晨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安晨阳。他手忙脚乱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肥硕的身躯左摇右晃,不顾一切地扑过去,紧紧抓住安晨阳的手,声泪俱下地哀求道:“公子啊,求求您发发慈悲救救下官吧!帮下官找出那帮丧尽天良的贼人,下官定当对您感恩戴德,重重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县令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刘单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我们现在还背着莫须有的罪名呢,帮不了,帮不了!”
县令一听,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急得双脚不停地跺着地面。他满脸惶恐,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不停地用衣袖慌乱地擦拭着,嘴里像连珠炮似的絮絮叨叨地解释着:
“公子,这都是下官的错,下官罪该万死!”县令一边说着,一边双手不停地作揖。
“我就是个没出息的,看到美人就走不动道。有一天在街上视察民情,偶然瞥见黎卿卿姑娘那可爱又精致的面容,当时就被迷得晕头转向,心痒痒得不行。”县令说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仿佛又看到了当时的场景,脸上还露出痴迷的神情。
“可看到旁边还有一位气宇不凡、贵气十足的男子,我心里那点儿歪心思就被压下去了。”县令缩了缩脖子,脸上闪过一丝胆怯。
“但我实在是觉得这样美丽的面容就该让人多欣赏欣赏,所以就让人去打听了黎姑娘的住处,就想着能时不时地去偷偷看上几眼。”县令说着,双手不自觉地搓着,眼神闪烁不定。
“谁知道这一去,又瞧见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一个我还能咬牙忍住,可一下子碰到两个难得一见的大美女,我这意志力薄弱的,当真是没能扛住诱惑啊!”县令说到这儿,懊恼地拍了拍自已的脑袋,“我真的对二位姑娘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这不是打听到您几位要走了吗?所以就绞尽脑汁想了个法子,希望能拖延一下时间。”
“我真的没有想将二位姑娘占为已有,就是想着本县每年由我亲自操办的选美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所以就想着让二位姑娘参加一下。那个罪名,纯粹是我瞎编乱造的,真的没有别的坏心思啊!”县令说完,可怜巴巴地望着安晨阳,就差要下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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