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民间总是流传着一种谣言,说太子早晚会再次被废,雍亲王,你以为此事是何人所为呢?”
朝堂上,面对康熙的诘问,胤禛一时猝不及防,这样的流言他也常在民间听闻,不过能打击到太子,他也乐得如此,就没有制止。
却不料这样的流言竟然被康熙察觉,而且矛头还直指他。
胤禛心念急转,面上则摆出茫然的模样道:“儿臣不知。”
康熙锐利的目光扫过他,又落到一旁的八爷身上。
“朕已经派人查出暗中传播谣言的人正是阿灵阿和揆叙,此二人却说幕后指使另有他人……”
八爷站的笔直,唇角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这就是他为胤禛准备的大礼,能一箭双雕,同时打击太子和胤禛。
在他的设想里,阿灵阿招认了胤禛,以康熙对太子的宠爱,一定会毫不留情的责罚胤禛。
却不料康熙话锋一转道:“前几日朕亲自去了雍亲王的府邸,他亲自下田耕作,乐在其中,朕相信他并无此等野心。”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心绪不一,八爷眉头微蹙,思考着康熙为何会如此轻信胤禛。
却感觉到康熙那极有压迫感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神色不善的质问道:“八阿哥,你觉得呢?”
“四哥向来不涉政事,潜心参禅,又孝顺皇阿玛,儿臣也相信此事不是他所为。”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可康熙听了却突然暴怒,桌上的茶杯被他愤怒的丢在八爷额头,茶杯碎裂开来,碎瓷片划破八爷的额头,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
见到此等情形,康熙眼中也没有丝毫心疼,他怒斥道:“好个八阿哥,难怪人人都称赞你是八贤王,可是在朕看来,你是一个心思深沉的八阿哥,阳奉阴违,暗中构陷太子和雍亲王,狼子野心。”
八爷跪在地上,碎裂的瓷片扎进了他的膝盖里,额头和腿上都很痛,但这都比不上康熙斥责他的那些话更让他痛,他俯身道:“皇阿玛,此事绝非儿臣所为啊。”
可康熙认定他狼子野心,接着斥责道:“还在狡辩,好一个八阿哥。”
八爷抬起头,眼中布满痛苦:“皇阿玛既然相信此事不是四哥所为,那为何不肯相信儿臣呢?”
“哼。”康熙自然不相信八爷,只因朝中八爷党势大,八爷的狼子野心早已遮掩不住,他就是想借机发难,好好削一削八爷的意气。
眼见康熙怒气冲天,他们都知道他这次是动了真怒,此事已经不是简单的削爵能简单解决的。
胤禟咬咬牙,上前一步跪在八爷身边道:“皇阿玛,此事是儿臣所为,是儿臣暗中授意阿灵阿和揆叙散播谣言,只是栽赃四哥的事儿臣不知。”
“九弟……”八爷看着胤禟,喉咙哽咽,有些说不出话来。
“八阿哥,此事真的是九阿哥所为吗?”
“儿臣确实不知情。”八爷避重就轻,只道自已不知情,让胤禟替他担下了罪责。
康熙失望的看着八爷,他想不到自已的儿子不仅心思阴险,竟然连这点担当都没有,这朝野上下谁不知道八爷和九爷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他们两个到底是谁做的没有分别。
“既然如此,九阿哥贬为庶人,幽禁于宗人府。”
“皇阿玛,九哥他只是一时糊涂,请您开恩呐。”
“求皇阿玛开恩。”十四爷和十爷向康熙求情,可对方根本不理会他们,径自宣布退朝。
回到雍亲王府,胤禛的后背还是一阵发凉,他万万没想到八爷的手段会如此阴狠,幸好他这些日子都在庄子上种地,做出一副不理政事的模样,这才让康熙相信了他。
看来往后做事要更小心才是。
深居后宅的月儿很快也得到了胤禟被圈禁的消息,她自然是喜不自胜,这意味着她和玉檀都可以不再受胤禟的挟制。
次日月儿入宫看望德妃,趁机见了玉檀一面,可是玉檀却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轻松,而是双眼红肿,魂不守舍的模样。
“姐姐,那个人已经被圈禁了,往后没人再要挟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了,等你到了年纪就求皇上放你出宫,皇上肯定会同意的。”
玉檀却摇摇头,她其实一直都不期待出宫,她明白,胤禟之所以愿意见她,只是因为她对他还有用,可一旦她出宫,她就成了没用的棋子,往后想再见一面都难如登天。
“抱歉,月儿,我没办法出宫了,我现在,我现在只想陪在他身边。”玉檀忍不住又哭起来,从昨夜知道胤禟被圈禁之后她就一直担忧,整宿未睡。
她想去陪着胤禟,可是又害怕自已一旦去求情,那胤禟对康熙的算计就会彻底暴露,反而会让他的处境更加危险。
“你糊涂啊姐姐,他只是把你当成一颗棋子,对待你哪有丝毫的真心。”
“我知道,可是无论为他做什么我都愿意。”玉檀哪里不知道胤禟的想法,可是早在第一次见面她就已经无法自拔了。
眼见这样劝不动她,月儿只能握住她的手,泫然欲泣的道:“那姐姐不要月儿了吗?难道姐姐忍心月儿一个人孤苦伶仃?”
“姐姐,别做傻事,如果你出事了我一定追随你而去。”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玉檀只道她是认真的,便也只能断了心中那蠢蠢欲动的想法。
康熙五十一年,太子感觉康熙对他的恩宠不如从前,深感地位不保,密召索额图入宫,以图谋反。
可他们的谋反还没开始就被康熙察觉,心寒的康熙最终选择了二废太子。
至此,八爷党和太子党的势力都深受打击,夺嫡之争也相对平和,可暗中仍然暗流涌动,伺机而动。
康熙五十三年,康熙率领众皇子出塞行围,把十四阿哥留在宫中代他处理政事。
只不过出塞的日子正好撞上了良妃的忌日,八爷便先去拜祭良妃,另外准备了一份大礼送给康熙。
可两只原本生机勃勃的海东青送到康熙面前时却变成了奄奄一息即将毙命的老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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