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咨尔郑佳氏之女,贵而不恃,贞静持躬,柔嘉成性,誉重淑闱仰承皇太后慈谕,册封为懿妃,钦此。”
“奴才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怀孕封妃,乃是后宫前所未有的大喜事,娘娘真是福泽深厚啊。”
月儿接过圣旨,脸上也有难以掩饰的喜色:“多谢公公。”
打发走了传旨太监后,月儿回过头道:“承乾宫上下再赏三个月份例。”
“奴才\/奴婢多谢娘娘。”
得了赏赐,承乾宫的宫人自然是喜气洋洋,干起活来也更有劲了。
因着月儿受宠,哪怕是承乾宫的洒扫宫人在外面也没人敢欺凌,这里的差事更有人争着办。
月儿如今有胤禛的宠爱,还身怀有孕,谁也不知道等她生下孩子,若是个皇子,后宫局势会如何变化。
无子无宠的妃子心灰意冷,懒得理会,可有子的嫔妃再加上有心之人挑唆,难免心中会有其他想法。
……
眼瞧着到了除夕,胤禛在后宫召开合宫夜宴。
皇后坐在他的身侧,月儿与华妃分坐在他左右两边的下首。
此情此景,华妃心中更加凄凉,曾经的一个小小嫔妃,如今却能与她平起平坐,还有了她盼都盼不来的孩子。
她也只能一杯接一杯的喝酒,麻痹心中的苦楚。
胤禛注意到华妃的异状,想到前日刚接到年羹尧的捷报,如今对待华妃更应该慎之又慎。
便端起酒杯对她笑着道:“夜宴才刚开始你却要先醉了吗?”
华妃一怔,皇上已经许久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了,让她仿佛有种回到当初的感觉。
一瞬间热泪盈眶,那颗心如死灰的心好像又重新跳动了起来,她颤抖着端起酒杯:“是臣妾不是,应该先敬皇上一杯。”
胤禛饮了酒,笑着道:“你的酒量向来很好,颂芝,给你家主子熬好醒酒汤,免得明天头疼。”
他叮嘱的话语让华妃心中一片温热:“多谢皇上关怀。”
眼见她似乎还有话要说,月儿端起桌上的茶杯道:“臣妾有孕在身,不宜饮酒,便以茶代酒敬皇上。”
“哈哈,好。”胤禛心情大好的又饮了一杯酒。
皇后不动声色的一笑,眼见胤禛迟迟没有注意到被她放在桌上的红梅,心中有些焦躁,不得不出声提醒道:“说起来,今年宫中的梅花开得早,确实是吉兆。”
“是吗?”
“是啊,凌霜而开,甚是漂亮。”
胤禛端起一杯酒灌下肚,看到了桌上摆着的红梅,他依稀记得这是纯元生前最喜爱的花。
许久不曾想到她了,如今竟有些触景生情,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沉,脸上的神色便跟着淡了下来。
他站起身:“朕想出去转转,正好也去看看梅花。”
苏培盛还想跟上来,胤禛吩咐道:“懿妃如今月份大了,身子不便,回宫路上湿滑,你带着人好好护送她回宫,其他人都不许跟着朕。”
“嗻。”
“苏公公,皇上现在恐怕有些醉了,雪天路滑,您得带着人暗中跟着,本宫身边有这些人伺候,让小夏子跟着本宫就行了。”
没等他开口,小夏子麻溜的跪在地上道:“奴才一定照看好娘娘,请娘娘放心。”
毕竟这可是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宠妃,要是能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那可是说不完的好处。
因此听她提到自已,小夏子立刻便应了下来。
苏培盛哑然失笑,踹了他一脚:“你个猴头,好好伺候懿妃娘娘,不然有你受的。”
“嗻。”
月儿坐在轿辇上,感觉小腹隐隐作痛,她抚摸着腹部,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
害怕是腹中孩子有什么问题,她忙催促抬轿的太监,此刻只想赶紧回宫。
却不料遇到了一起回宫的齐妃和富察答应。
月儿便在轿辇上客气的向齐妃道:“妹妹见过齐妃姐姐,只是妹妹如今怀有身孕,不能下来给姐姐见礼,姐姐莫怪。”
齐妃点点头,虽然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却也不打算计较什么,毕竟她们位份一样,就算不行礼也无可指摘。
可在她身旁的富察答应却不这么想。
因为她和父亲传递消息一事,她被贬为答应,这已经算得上是胤禛宽宏大量了。
可她非但不自思已过,反而愈发恨上了月儿。
此刻见她坐在轿辇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心中更加生气,当即便出声道:“虽然同为妃位,可齐妃姐姐你入府多年,又生下了三阿哥,岂是她这个刚封妃的人能比的。”
“她如今便如此轻慢姐姐,等生了孩子只怕后宫再也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姐姐何不趁此机会给她立立规矩。”
齐妃心头一震,想起这些日子宫人们谈论的话。
懿妃已经如此受宠了,等她生下皇子,皇上岂不是会大喜之下直接封为太子,那她的弘时还有什么指望。
突然一个邪恶的想法在她脑海中响起,只要不让她生下孩子就好了,绝对不能让她生下孩子。
她回过神,再次看向月儿时,看到的不是那张美人面,而是会夺走弘时地位的魔鬼。
她冷下脸:“懿妃,后宫中尊卑有序,本宫再怎么说也比你早进府十几年,难道还没资格受你一礼吗?”
“齐妃娘娘,我家小主着急回宫,还请您行个方便。”
“住口,你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在本宫面前说话,翠果,掌嘴。”
盈袖一开口便遭到齐妃呵斥,看来她是铁了心要在月儿面前耍威风了。
“娘娘,这……”翠果手足无措的看着齐妃,对方可是宠妃,如今又身怀有孕,若有了闪失,她们怎么担当得起。
小夏子眼看情况不对,立刻站出来,脸上堆满笑意道:“齐妃娘娘,皇上有旨,让奴才护送懿妃娘娘回宫,这天冷,雪天不宜久站,娘娘也早些回宫吧。”
她意在提醒齐妃眼前这位可是宠妃,想让她注意分寸,却不料齐妃心中火气更盛,厉声喝道:“翠果,还愣着干什么?”
想掌自已贴身大宫女的脸,这就是存心在打她的脸了,月儿扶着盈袖的手从轿辇上下来:“本宫的贴身宫女如果犯错自有本宫亲自处置,就不劳齐妃姐姐出手了。”
“这贱婢冒犯本宫,本宫不过小惩大诫而已。”
“您既不是皇后又没有协理六宫之权,拿什么管本宫身边的人呢?”
眼见二人争论起来,富察答应看准机会从后面轻轻一推,齐妃猝不及防,直直的倒在月儿身上。
盈袖见状立刻垫在月儿身下,避免她直接甩在地上。
二人身体接触的一瞬间,她似乎摸到了温热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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