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胤禛的仪仗离开,剪秋走进屋里,不解的问:“娘娘,皇上,皇上怎么走了?”
皇后躺在床上,眼中盈满泪水,满脸落寞的抚摸着另一边冰冷的床榻:“走就走吧,反正他的心也不在这儿。”
“您可是皇后啊,皇上就如此不顾及您的体面吗?”剪秋是自小就伺候在她身边的,此刻见皇后伤心,忍不住为她鸣不平。
皇后苦涩一笑:“他是皇上,本宫是皇后,从来都是我顺从他,何须他顾及我呢?”
他要是真顾及她皇后的体面就不会盛宠华妃,现在又偏宠芳嫔。
剪秋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皇后打断:“剪秋,你退下吧,本宫该休息了。”
“是。”
剪秋放下床帐,退到殿外。
却不知床上的宜修,睁眼到天明。
第二日一早众嫔妃请安的时候,皇后宣布了选秀一事。
华妃的脸色登时便沉了下来,原本有个芳嫔跟她争宠已经够碍眼了,现在还要选新人进来,这皇后是存心的吧。
还特意绕过她让齐妃从旁协助,就她那个脑子可别搞砸了。
其他人神色不一,欣贵人撇撇嘴,低声道:“咱们都是无宠的人,再来几个新人都一样,真正该担心的是那位,也不知新人来了,皇上还记不记得旧人了。”
她朝着月儿的方向示意,惹得身旁的曹贵人跟着一笑,却没表态。
齐妃是府里的老人了,到她这个年纪已经不奢求皇上的宠爱了,对于选秀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只是皇后选了她从旁协助还是让她喜出望外,连连谢恩:“多谢皇后娘娘,臣妾一定尽心尽力,把选秀办的漂漂亮亮的。”
华妃见不得她那高兴的道样子,不冷不热的讥讽道:“不求齐妃姐姐办的多好,只要别出错就好了,毕竟齐妃姐姐的办事能力呵呵……”
后面几个字不用她说出来,嘲讽意味就已经拉满了。
“有皇后娘娘在前面指挥着,臣妾肯定不会出错,倒是华妃妹妹这么聪慧能干,闲着无事真是可惜了。”
华妃面色沉沉的看着她,如果不是皇后那个老女人从中作梗,皇上肯定会选她协办选秀,她说不定能趁机拿回自已的协理六宫之权。
“本宫再能干也比不过皇后啊,既要执掌六宫,又要张罗选秀,幸好皇上不常来景仁宫,否则真是忙不过来了,对吧,皇后娘娘。”
“后宫之事是多,可本宫是皇后,自然当仁不让了。”
“本宫听说皇上昨夜离开景仁宫去了碎玉轩。”华妃不怀好意的看着皇后,今天早上听到这个消息,她就琢磨着得好好讽刺皇后一番。
皇后淡淡一笑,似乎不以为意:“皇上昨晚是来与本宫商议选秀一事,只是有了新人总不能忘了旧人。”
她的目光落在芳嫔身上,暗示是自已劝胤禛去了碎玉轩,绝口不提昨夜的失魂落魄。
“嫔妾多谢皇后娘娘。”月儿站起身谢恩。
昨天晚上胤禛到了碎玉轩还特意提了选秀一事,声称绝不会冷落她。
因此听到皇后宣布选秀,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早晚的事罢了。
只不过如今她这个新宠倒成了“旧人”了。
早会散去后,月儿特意邀请敬嫔去御花园逛逛,如今这天气,御花园的花正是开的好的时候。
她会找敬嫔也是因为对方是个难得的老实人,是后宫中的中立派,平时也不多话,很值得一交。
可二人刚到御花园就迎面撞见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丽嫔,对方瞧见月儿后,脸上厌恶的神色毫无遮掩。
“呦,妹妹还有心思赏花呢,我要是你,早就躲回屋里哭了,省得新人来了毫无立锥之地啊。”
月儿淡淡一笑:“丽嫔姐姐既然对选秀如此不满,妹妹可以替你禀告给皇上皇后,以全姐姐之心啊。”
“你污蔑本宫,本宫可从没说对选秀不满。”丽嫔就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炸了起来,想也知道,选秀一事事关重大,她有多大的胆子敢当面说自已不满。
“哦,那是妹妹理解错了,妹妹以为丽嫔姐姐是怕新人来了抢了自已的宠爱呢。”月儿矫揉造作的用手帕掩住嘴角轻笑几声,
“可妹妹觉得就算不来新人,皇上也好几个月没去丽嫔姐姐宫里了。”
“还不都是你,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皇上。”丽嫔气愤不已的看着月儿,那模样真恨不得能生吃了她。
“妹妹听说,前些日子姐姐还被罚抄了经书,姐姐今日又在这里搬弄是非,是觉得经书抄的不够多吗?”
月儿眨眨眼,用一脸无辜的表情说出最扎心的话,丽嫔气的双眼通红,却想不出什么话反驳她。
主要是又想起那段时日抄写经书的痛苦了,生怕胤禛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再罚她,心下已经后悔在这里挑衅月儿了。
奈何她就是这个性子,根本管不住自已的嘴,现在也只能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丽嫔还是这性子。”敬嫔无奈的摇摇头,当初在府里,她便是看谁都不顺眼。
月儿笑而不语,心中却因为丽嫔这一打岔,没了什么闲逛的兴致,随意与敬嫔说了几句话便告辞离去。
回到碎玉轩,月儿开始盘算起选秀之事。
虽然胤禛嘴上跟她说了绝不会冷落她,可在月儿看来那不过是托辞。
情浓时她自然是千好万好,可一旦情淡了,她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
胤禛悄悄走进来,看到坐在镜前沉思的人,忍不住出声问道:“怎么心事重重的,谁惹你不高兴了?”
他手上的手串流苏在她脸颊上划过,带来一丝痒意,月儿偏头搂住他的腰身。
神情闷闷的,但却并不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搂着他。
胤禛一琢磨,猜测她大约还是为了选秀一事不高兴,心头却没有不耐烦的感觉,反而兴致高昂的想要逗弄她。
“你不说话定是嫌奴才们伺候的不好了,那朕得好好罚他们。”
月儿扬起脸看着他:“皇上尽会拿奴才们撒气。”
也就她敢在胤禛面前说这样的话了。
胤禛绷起脸:“好大的胆子,连朕都敢编排。”
月儿嗔怪的看着他,毫不掩饰自已的醋意:“嫔妾可不敢,只怕皇上生嫔妾的气,另选温柔小意的妹妹们进宫,到时候嫔妾只怕连跟皇上说句话的机会都没了。”
她偶尔使使小性子只会让胤禛更加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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