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珊珊顿时破防了，红着眼说：“前辈，您不是向着我的吗？为什么……”
白发老妇一句话绝杀：“你谁啊？”
“……”许珊珊哭腔一滞，眼圈却更红了……是她自以为是了。
才过去半个月而已。
那时她误入乘风马场，山穷水尽，好不容易逃到马场附近，本以为安全了，却被一群男人……一把扫帚从界域锁锁住的小院里飞出，救了她。
她回来这里只为拜师，但果然……蝼蚁不入强者眼！
许珊珊面上顿时浮现出魔相，张辰逸瞬间闪身过去一指点在她的眉心，帮她压制魔心。
与此同时，一根细柳缠住程九九，将人扔进院子里，正好落到白发老妇的脚边。
程九九：“……”
白发老妇抬手一挥，仙雾弥漫，隔绝了外面窥视的目光，眼神肆无忌惮地落在等候在外面的漂亮少年身上。
……原来师父年少时是这般模样啊，真漂亮。
点点泪花绽放，白发老妇抬指擦擦眼角，“真是……师父啊，您还是这么偏心小师妹，哼。”
跑不掉，程九九也就躺平了，见人莫名垂泪，她也不敢看，更不敢问。
“……就小师妹这懒样，您竟敢指望她自已修炼呢！以前是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给小师妹慢慢修炼，但以后……怕是您劫期将至，她都还只是一条咸鱼小龙，不成器呢。”
这个院子里的气息让龙好舒服好熟悉啊……程九九蜷缩着睡着了。
“小师妹？”
白发老妇手中瞬间多了根柳条，熟练地抽向程九九的屁股！
程九九一个翻身，压住挨打的半边屁股，人压根没醒，睡得香甜。
白发老妇：“……就这德行，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要下界找师父！你可知你这混沌魔龙的血脉最为天道所不容，抢了师父的灵泉舍了肉身又如何，你还是不能转世为人。”
“你说你，娇气又怕疼，当初怎么就敢的！真是拉都拉不住你，都是师父给你惯的，连师姐师兄的话都不听了……”
酣眠中的人儿砸吧了下嘴，“冰淇淋～”一整个没心没肺的模样。
“……罢了，谁叫师姐师兄们疼你这只小笨龙呢。大师姐帮你抢到了师父的息壤，但他老人家最疼你，你要抢灵泉师父就给了，我去抢息壤师父就抽我，所以没拿到多少。”
“将就用吧，灵泉得了泉眼，才能生生不息。”
白发老妇将一块核桃大小的息壤土块置入程九九的丹府！
息壤一入丹府，就在星台旁与漂无所依的灵泉相遇，顿时生出一汪泉眼，泉水清澈，叮咚作响，霎时仙雾弥漫，水波缥缈，空间自成，隐于丹府。
“灵泉空间？原来如此……也是，你就是不修炼，也都又过了一千年了，身体自行吸收的天地灵气也不该让你只是一阶三星这么低的修为。”
话音刚落，只见小院里的灵气疯狂涌向程九九的丹府，白发老妇有点惊讶，眼睁睁看着小师妹的修为一路飙升至七阶，又骤然回落，掉到了一阶四星。
“小师妹，大漏勺啊你。”
白发老妇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伸出苍老的手指抚了抚她的脸颊，眼神忽然变得难过，“难怪天道两次都不允你破壳，回回都想要将你抹杀，你这又是从哪弄到的吞天藤的种子。”
灵泉空间内，有一颗种子自息壤中破土而出，生出的嫩芽如月华皎洁、如星子透亮，但流淌其上的暗黑规则之力却似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绞碎，吞噬，破坏殆尽！
“小师妹啊小师妹，你让大师姐说你什么好，吞天藤现在发了芽，他们会找到你的……大师姐可以帮你把这种逆天植物藏一藏，但势必瞒不过天劫……”
“唉，大师姐尽量多帮你争取一些时间罢。”
海棠花瓣簌簌飘下，绕着白发老妇飞舞，一阵清风起，将她满头白发吹成青丝如瀑，墙外细柳瞬间枯萎，从其中窜出一道青光飞入一只纤纤玉手，化作一把小剑模样立在她手心。
“青羽，老朋友，好久不见～”
清冷大美人指尖掐诀，“以后，你就替我照顾小师妹吧。”
青羽剑嗡嗡颤鸣，像在哭泣。
“我？”
“不过是要沉睡百年罢了，暂时死不了，别担心。”
“能再见师父一面，我很高兴，就是可惜没有时间多揍小师妹两下～”
青羽剑于是顺从法诀指引，化作一方青羽剑印，被打入程九九的灵泉空间内，封印住吞天藤的气息。
“小师妹，快些变强吧。”
清冷大美人一挥手，将程九九送出乘风小院丢进清雅俊美的少年怀里。
与此同时，她将一道青色灵光打进张辰逸的眉心——
“纵有疾风平地起，我亦乘风破万里！”
“这道御风诀赠送与你。”
张辰逸立刻躬身作揖行大礼，“多谢前辈！”
“走吧。”
清冷话音刚落，复杂晦涩的灵文字符就缓缓浮现构成链攀住篱笆，在院门位置凝聚出一把小巧的木马式样的锁。
钥匙从程九九的发辫里飞出，捅进锁孔。
陆万里抱着她，毫不迟疑地走进传送灵光中。
清冷大美人注视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神色有些恍惚。
——“大师姐！师父要带我下凡看花灯，你也一起啊！走嘛，那些文书有什么好看的！”
——“大师姐～我走累了，背我～”
——“你才走几步路？师父带你下来的，你叫师父背你。”
——“师父都一把年纪了，怎好麻烦他老人家，大师姐～大师姐～嘿嘿，大师姐最好了！大师姐大师姐，我想吃糖葫芦～还想要彩灯～”
——“……你都哄着师父带你来了，怎么不再加把劲，把师父的钱袋子也哄过来？”
——“师父说我书没抄完，作为惩罚，不止没收了我的零花钱，他老人家也没带钱，师父现在身无分文，就是个穷光蛋！”
——“你再大声点，生怕师父听不见是吧？”
——“嗷～听见了就是大师姐说的，跟小九没关系～”
——“……”
——清冷大美人反手一抓，揪住背上小丫头的后脖领子把人提溜下来扔去一头银发俊美邪气的青年怀里。
——那青年一身的气质极为矛盾，既有雍容华贵，又似随性不羁，瞧着冰冷邪昳，却又在抱住懵懵的小徒弟时，露出温柔清雅的笑意。
——可可爱爱的小九左手牡丹花灯，右手糖葫芦，像个小甜心手办，乖巧的坐在师父臂弯里。
——“大师姐，师父想要糖小龙～”
——“嗯。”
——俊美邪气的银发青年不止附和了小徒弟的话，还抱着小徒弟往糖人摊子走去。
——“老板，画个小龙～要画可爱点哦……大师姐？”
——“嫣然？”
——“……”清冷大美人只好揣着钱袋子过去结账……
“师父……”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柳嫣然抬脚就追，身后满树海棠花落，而她的身影逐渐变淡，也散做了花瓣，露珠滚落……
刚出浊世，清雅俊美的少年就忽然回头看向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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