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尘此时坐在马车边,他侧腹受了一处刀伤,伤口虽不深,却还是疼痛难忍。
此时祁溯溪正用医术为他疗愈,令尘的姿态则有些扭捏,毕竟秦鹿还在一旁,此时他掀开衣服让祁溯溪就近疗伤,多半有些尴尬。
还好秦鹿并没有看向这里,她背对着令尘,不知道在朝树林里看着什么。
这时,令尘看见昕阳和苏凌月缓步朝他走来,不由得一惊。这不是先前为他疗伤的两位恩人吗?
他猛地一起身,却让祁溯溪有些恼怒。“你干什么?治愈术一旦中断就没有疗效了。”
“两位恩人,真是好久不见!”令尘向他们行礼道。昕阳微微一笑,道:“不必行礼,我等碰巧路过,搭个顺风车。你伤可好了?”
令尘此时亮出左臂。经过这些日子的锻炼,他的肌肉相比之前可谓壮硕了不少,尽管那道伤口仍留在他的臂膊上,但显然他已经彻底恢复了。
“你看着精神不错。”昕阳对他笑笑,他也是在看到令尘的金色眼睛后,一眼便认出了他来。
先前听到山海宗的名字,他也是顿时记起令尘这号人物来,没想到这小子还真的顺利进入了山海宗。
“仰赖诸位照顾,令尘不甚感激!”令尘笑着回复道。
“行了行了,你要是真感激就赶紧乖乖坐下,等我帮你疗伤。”祁溯溪没好气地把令尘按回去,眉间的绿色仙纹亮起,又一个治愈术附在令尘伤口上。
“这位是你的朋友?”昕阳看了一眼祁溯溪。祁溯溪顿时俏脸一红,不知道令尘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是我的同门,应该算师姐吧,我们同属于一个职分。”令尘解释道,他尚且说得保守些,免得到时闹出什么尴尬来。
只是祁溯溪听到后,显得有些失落,只是她低着头,令尘看不见她的表情。
“呵呵。这里还有空位吗?我和凌月想在这里先寻个落脚之处。”昕阳此时打量着这具马车,看上去似乎不太有空间了啊。
“额......”令尘有些为难。他跟秦鹿挤在这辆马车上已经够拥挤的了,实在装不下多出来的两人。
“玄木殿征用的那辆马车还可容纳三人,令尘,你也过来。”祁溯溪这时候抬起头说道,语气不置可否的强硬。
“啊?可我和......”令尘显然不乐意了。
祁溯溪打断他说道:“这里本就狭窄,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和秦鹿一个小姑娘抢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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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尘无语了,这说的实在无法反驳。
“行了,两位站得也有些累了吧,我们移步到那边吧。”祁溯溪没管令尘的反应,拉着他就要往另一辆马车走去。
令尘还想挣扎,昕阳却一脸笑意地推了推令尘。“我们走吧,我也想听听你上次离开后的经历。”
无奈之下,令尘连招呼也没打便被两人拖着离开了储物马车。其间,令尘回头望了一眼,却看到秦鹿静静站在原地盯着他,眼里的神色,他看不清晰。
于是,他跟着三人上了这辆充斥着药草味的马车。
这里显然比储物马车空旷得多,尽管陆清云和祁溯溪的父亲祁修都已经坐在里面,却依旧留有空位让四人坐下。
只是这一坐,原本尚且空旷的空间顿时变得狭窄了许多。
“令尘,这两位是?”陆清云本来看见令尘过来,尚且不太意外。先前药房只有他们三人待在这儿时,就发现祁溯溪正在思考着什么。
兴许,就是在想法子怎么把令尘骗过来吧。但她可没想到,祁溯溪这一带怎么带上两个她不认识的人。
先不说这两人的具体身份,光是看着,那个少年气宇轩昂,剑眉星目,浑身散发出的气质无一不在昭示着他的高贵。
而另外那名女子,更是倾国倾城的面容,陆清云和祁溯溪看过去不由得产生一股嫉妒,一看就知道绝非一般人。
“多有叨扰,在下昕阳,这位是苏凌月,我等此行身为无清门的客卿,与诸位同样是赶赴荒州演武大会。
因载具被方才那伙山贼劫了去,因此才出此下策,希望能搭一班顺风车。若有冒昧,还请见谅。”
昕阳说这话时,脸上挂着谦和而文雅的笑容,令陆清云根本生不出赶他走的情绪。
祁修也是向祁溯溪抛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祁溯溪迅速地向他点点头,于是祁修便不再说什么。
于是,众人便各自坐在位置上等待发车。昕阳显然也不是闲的下来的主,见先前与令尘有一面之缘,主动聊起了令尘的经历。
令尘也对这位陌上人如玉的公子哥印象还算不错,索性就这样聊了起来。
因为有其他长辈在,他也不好吹嘘些什么,昕阳问什么,他都如实回答。
只是昕阳不知有意无意,时常在看似随意的话语中抛出了些探口风的口吻。陆清云坐在令尘对面,不停地给他使着眼色。
当然,令尘也不是什么一聊就把消息全部抖出去的大嘴巴,很识趣地跳过了有关宗门私事的部分,若是回避不了,也是含糊地搪塞处理。
但祁溯溪的心眼显然没有在场任何一人那么多,她也爱聊天,此时看有人主动挑起话题,时不时便插进来几句。
好在,祁溯溪也并不知晓太多宗门机密,分享的大多也是她自已的事,昕阳看上去也没把注意力太放在祁溯溪身上,索性任由她插话了。
三人显得十分默契,不管是谁说些什么,令尘和昕阳都有意地去追补,导致这一聊便是一整天,直至车队暂留休息。
“话说回来,昕阳你在作为无清门客卿前,是做什么的呢?”令尘一边就地搭着帐篷,一边向帮他搭把手的昕阳问道。
“嗯?”昕阳此时却突然沉默了一下。
“我?我不是荒州人,从小父母便抛下我而去了。我是被凌月捡回来的。她自幼习武,有些谋生的法子,便带着我四处漂泊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飘渺,但令尘正专心地搭着帐篷,没有太过注意。
“这样看来,我们倒是同病相怜啊!”令尘感慨道。
“我也不知道自已的父母是谁,我是被一群退伍的枫赢军人带大的。他们对我很好,就像亲人一样......只是无清门的门人杀害了他们。”
他的声音到最后,已经变得近乎冰冷了。昕阳也是一愣。
“真是抱歉,我不曾知晓......”他似乎有些紧张。
“我相信你,在我死到临头的时候,你愿意救我,我自然不会怀疑你的意图。”令尘却对昕阳笑笑。
昕阳看了,也是放松下来。
“不过,你这只金色的眸子,我还当真有些好奇呢。毕竟,枫赢皇室墨家的正统族人,就有这个瞳色。”
昕阳说着,转过身去。他清澈而明亮的眸子,渐渐地抹上一层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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