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与你何干。”祁溯溪看着令尘清秀却沾了尘土的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撇过脸去不理会他。
“哦,那我先走一步。”令尘见她这副神态,也没多自找没趣就要走,他方才似乎在这个方向看见了秦鹿。
“慢着!”祁溯溪一见令尘真要走,倒是有些急了。她的小脸唰得一红,还赌气似地把脸嘟起。这娇蛮的样子让其他弟子看到了,谁不迷糊啊?
可惜此时只有令尘看到了,而他却依旧面不改色。“祁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哼,我能有什么事需要找你?是陆姐姐,她那边需要你协助。你爱去不去吧,反正你消失这么久,她事都应该办完了。”
令尘一听,知道自已因为私事耽搁了任务,反倒有些惭愧。
“谢谢祁姑娘提醒,那我先去玄木殿了。”说着,他转身要走。
“等等!”祁溯溪却是又把他喊停。令尘有些不耐烦了,她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啊?
“祁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这次去天水京的路上,你是跟我......跟陆姐姐坐一起吗?”祁溯溪把脸转过去,令尘看不到她的表情。
“不是啊,师傅应该是单独拉一辆马车放药草吧。我和秦鹿好像只能待在放物资的马车里。”令尘说道。
又是秦鹿!祁溯溪恨不得把牙都咬碎了。自已哪里比不上那个小哑巴!
令尘哪里顾得着祁溯溪那点小心思,见祁溯溪不吭声了,便道:“那我先走了。如若有事,再来叫我。”
69書吧
随后就真走了。祁溯溪一个人默默坐在石凳上,眼神变得极为落寞。
令尘这边赶到玄木殿,见陆清云忙上忙下,一边催促着弟子整理和打包所需的大包药草,又在清点此次前去赴会的玄木殿下人,同时她还要进丹房看看这次练就的疗伤药是否出了差错。
“师傅,我来了。”令尘大声道了一声,陆清云从丹房探出头来,看见令尘,大声道:
“怎么才来?快去药房帮忙整理一下药材。”
令尘领命后直奔药房而去。只是他刚踏进门,便见到一个来者不善的身影。
“徐前辈?”令尘有些不安地问候了一声。徐敬风此时袖手旁观地冷目看着下人们来来往往收拾药材,却无上前协助之意。
“是你。”徐敬风见是令尘,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令尘可是听说了徐敬风不被允许前往演武大会一事,不知其心中是怎么想的。
令尘也不愿多管闲事,略过他就前去药房帮忙了。而徐敬风则是盯着他忙碌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血脉卓越的普通人吗?呵呵......有趣......”随后,他拈起一张符纸,符纸顿消在空气之中,流入令尘的后颈。
在匆忙地忙碌了整整一天后,宗门上下终于等到了启程出发的日子。
只见十辆马车停在宗门的山门前,其中有四辆分别装载着药草、干粮、宗内弟子和执事们的杂物和宗门此次带去的珠宝和稀有物品。
其余有五辆,是给宗门的内门外门弟子及宗门内境界较高的数十名执事的准备的。
负责拉动这九辆马车的几匹骏马是从市集内淘来的良马,虽不是具有修为的灵兽,却也称得上名贵。
而剩下的一辆马车,一辆是给宗门内资历高、年迈的执事们以及依旧在养伤的震海准备的。
负责拉动这辆马车的,是风鸣殿圈养的灵兽——风奔玄驹,也是徐敬风曾经的战马。其拥有地宫境一重的修为,乃是宗门内第一好马。
这日黎明初升,雄鸡报晓,宗门弟子便纷纷上了马车准备启程。
弟子们在马车上已经开始了喧闹,直到他们的各位老师出声喝止,才唏嘘地压低了声音。
“敬风,宗门就拜托你了。”李睛辰上马前,对徐敬风说道。徐敬风没有回复,只是看着他,李睛辰朝他点点头,于是转身上马。
“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这匹好马的。”李睛辰对徐敬风笑了笑,徐敬风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然后道:
“那就靠你了。”
李睛辰点点头,随后扬鞭,风奔玄驹嘶鸣了一声,随后便奔跑起来。
“出发!”
此时的令尘刚刚挤进只留余狭窄空间的储物马车,这里面的窗户已经被物资全部堵满,视线一片昏暗。
他此时两条腿都还漏了一半在外面,他缩着身子想往里面挤挤,却突然感觉碰到什么柔软的东西。
他突然一愣,扭头看去。只见自已的胳膊正抵在一对白玉之间。秦鹿此时的脸颊好似染了她那胭脂般的眼晕,变得绯红了许多。
但她同样身处该死的狭窄空间处,再加上她并无听说之能,此刻就好似待宰的小羔羊,只能任其宰割。
令尘顿时手一缩,只好换个不太舒服的姿势,悻悻地待在马车角落。
秦鹿此时身着令尘刚换洗下来的一件布衣,梳着马尾,看上去水灵灵的,今天的秦鹿似乎比平时要娇嫩得多。
此时他们面对面,令尘甚至能听见秦鹿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令尘强迫自已冷静下来,想起自已在藏书阁看过的禅宗心法,于是就地打坐,开始囫囵地念着禅宗心法。
他双眼紧闭,不敢睁眼窥探这满屋春色。
但光是闭眼,却也挡不住心火燃烧。令尘恨不得把自已耳朵也戳穿了,才好摒去那摄人心魄的颤弦之音。
也不知秦鹿此时心里作何感想,是因为她也因此情此景生了含羞的心理,还是因为她最为敏感的视觉此时也宛若得了天缺般。
令尘突然有些心疼秦鹿。
她生来不可听不可说,唯一观察世界的方法便是用眼去看。那么那些无星月晦的夜晚,她又是怎样度过的呢?
他似乎还未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天缺者的世界相比起他来说,似乎陌生而寥远。
或许秦鹿此时,并非跟他一样是心火难熬,而是面对黑暗降临时的莫名恐惧呢?想到这里,令尘突然生起一股负罪感。
他是多么卑劣的男人啊?
令尘念禅宗心法的速度更快了些。非心非念,物我两忘。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可就在他刚刚压制下来自已浑身的冲动之时,马车突然一晃。
令尘一瞬间便意识到:情况不妙。
随后,自已身上便靠过来一具娇小的身躯。
去他妈的禅宗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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