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解释的!孤男寡女......夜不归宿......你这小小年纪,竟行些如此龌龊之事!!”祁溯溪小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地说道。
“冤枉啊!祁大小姐!”令尘疯狂地甩着手否认,她怎么想,令尘其实无所谓,但怕这姑娘管不住嘴,在宗门里四处传播,那令尘可怎么抬得起头?
他十五快十六岁的年纪,秦鹿或许还比他小一点,要是闹出什么误会来,宗门里的长辈怕要他提头来见!
“那你说说,你昨晚与我和玉前辈刚回山,怎么就一下跑没影了!”祁溯溪气鼓鼓地问道。
令尘可是着实一惊,他自以为消失的悄无声息,这姑娘怎么关注到的?
“实不相瞒,我与秦鹿昨日黄昏之时曾下山采择野菜,却恰好碰上二宗突袭定风山。
我怕秦鹿上山后被乱战误伤,便叫她在树林里躲好,等我回去找她。”
令尘如此解释,祁溯溪眉头稍稍一松,揣着手思考道:“这么说来,你只是担心她的安危?”
“千真万确!”令尘快哭了,祁姑娘可一定要信他啊!
“那你昨晚急着回来,也是为了这个聋哑的小姑娘?”祁溯溪审视的目光又看向一旁的秦鹿。
“您说的句句属实啊!”令尘鸡啄米似的点头。
谁知这下,祁溯溪又发起怒来,浑身的衣裳因为不自主控制的真气逸散而随风凌乱。
“昨晚本姑娘还不是孤身一人!你心心念念一个躲得好好的人,却好意思丢下本姑娘!”祁溯溪更加咬牙切齿了。
“祁大小姐什么话,我昨晚不一直跟着你到最后一刻吗?”令尘真想给这个大小姐磕上几个。
“哼!!身在曹营心在汉!!”祁溯溪依旧怒斥着令尘,却已经控制住了情绪。此时的她应该只是在发泄自已的不满。
令尘还能说什么呢?此时安抚不好这姑娘的情绪,他在宗门可不就颜面扫地了吗?
祁溯溪稍微缓了缓颜色,刚要开口继续说些什么,就见一旁的秦鹿突然有了动静。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先是看见了令尘,对他笑了笑,随后却是又瞥见祁溯溪。
祁溯溪她是认得的,但面朝她的,却是令尘初见秦鹿时她那张冰山的冷脸。
祁溯溪顿时不由得一气,但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她彻底炸毛。
只见秦鹿突然向令尘一靠,将手挽在令尘胳膊处,随后用挑衅的眼神看着祁溯溪。
“令尘!!!你们两个!!!气!气死我了!!!”她彻底语无伦次,猛地转身风风火火地跑走了。
路上,她还转头又看了一眼,还是秦鹿那副冰山而挑衅的面孔,以及令尘似乎陷入绝望的黑脸,狠狠跺了下脚,随后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令尘此时却有些凌乱。自已好不容易安抚住的情绪,这下彻底泡汤了。
算了,到时候再应对吧,至少,他和秦鹿都还好好的。
令尘转头看向秦鹿,此时秦鹿已经松开了他的手,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毫无方才那般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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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妮子怎么还会些这样的把戏?明明不食人间烟火的性格,却在此时活脱脱大公主的模样,颇有些调皮可爱。
他苦笑了一声,招呼了下秦鹿,随后准备动身回宗。
这一难,归根到底也算是安然度过了吧?
他不由得想起大叔二叔他们,默默想着:这两天,一定要找个机会回鸿鹄村,为战死的亲人立碑,同时告诉他们——自已血刃了不少仇敌,也算为他们报仇了。
望逝者魂归高天,得以安眠。
回到山上,却见临山台上空无一人,只能在宗主大殿门前,看见默默拭枪的云若辰。
“大师兄。”想来,令尘却是还未与云若辰有过正式见面的。
云若辰微微抬眸,看见令尘和他身后的秦鹿,开口道:“你是昨晚主动请缨的师弟,对吗?你的眼睛很特殊。”
“是,我数日前刚拜入师门,是个凡人,不谙武艺,目前跟着陆清云师傅学习药草知识。”
“凡人?”云若辰稍有些惊讶,拭枪的动作停了片刻。“你已经试过觉醒仙纹了吗?”
“早已试过,从不奏效。”令尘诚实地回答道。
云若辰双眼突然亮起蓝白色的光芒,直勾勾地注视着令尘,令尘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当真没有仙纹。”云若辰倒是有些诧异。“陆前辈告诉过我你昨晚的表现,作为一名普通人,你打的着实不错。”
他向令尘点点头。
令尘一喜,大师兄的认可,对他也是莫大的鼓励。
“至于这位小姑娘......”云若辰侧过头,看了看秦鹿。而秦鹿却是有些瑟缩地往令尘身后躲了躲,貌似很怕这位面容严肃的大师兄。
“你可与她自然交流?”
“我与她有些共同语言,平日里相处还算愉快。”令尘有些害羞地承认道。
云若辰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照顾好她。师母还在世的时候,她的衣裳可从没像今日这般......”云若辰说着陷入沉默,令尘当然也知道他的意思。
秦鹿此时那件丹红的衣裳,早已沾染了草木与尘埃,看上去脏兮兮的,不甚般配她那瓷娃娃般精致的俏脸。
“是。”令尘点头道,待会,就帮她把这件衣裳洗了吧。看秦鹿那精致的玉手,就知道她肯定不适合干这种粗活。令尘又苦涩地看了看自已的手——粗糙还生着老茧。
明明自已才十五岁的年纪啊。令尘默默叹了口气。
“宗主怎么样了?”令尘问道,云若辰守在大殿门前,自然也是希望没有人叨扰震海疗伤。
“玉仙医说已经稳住命脉了。师父这一伤伤得极重,仙脉也受了重伤,修为不仅受损,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再进一步了。”
云若辰眼里似乎透露着些许悲哀,但他隐藏的很好,令尘也无法肯定。
“但也要恭祝大师兄成功突破,从此,您就是宗门新一代的顶梁柱了。”令尘避开了那令人忧伤的话题,说道。
“嗯。师父待我视如已出,我这次突破,也受了师父莫大的帮助。唯有倾力发展宗门,才能报师父养育教导之恩。”云若辰坚定地看了看自已手中那杆长枪,轻轻拂拭着。
“大师兄有这份心意在,宗主一定会开心的。”令尘附和道。“那大师兄,我先告辞了。”
云若辰点点头,继续擦拭着兵器。而令尘则拉着秦鹿的小手,往平日他在玄木殿的住处走去。
先前秦鹿都是跟着柳大妈她们睡着,衣服一直穿的同一件,偶尔换下来洗洗,秦鹿就只能披着大妈们的大衣裳,很不合身。
恰好自已拜入玄木殿后,领了几件常服,其中几件对他来说过于紧致,此时恰好可以先借给秦鹿穿。
他如此想着,便领着秦鹿进了玄木殿。他先让秦鹿在其他地方等着,自已去拿换洗的衣物,于是朝一条走廊走去。
平日里储放衣物和个人物品的房间在这条走廊的尽头,连着平日里令尘和其他弟子用来洗漱的大房间。
可就在令尘刚踏入房间的那一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瞪大了双眼。
只见一道倩影正背对着令尘坐在房间内,浑身好几处地方缠着绷带,隐隐还能看见血渍。而绷带,恰是此时其身上唯一的修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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