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阳县。
晨光初破。
苏无名腿脚挺好使的,背着行囊,一路完全靠脚,终于来到了拾阳县。
看来保护好膝盖,保护好半月板用处还是很大的。
他的到来,或许能带给这座小城几分不同寻常的气息吧。
一大早,在公廨门前,新任县令独孤遐叔,正以一种近乎梦游的状态,缓缓踱步。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离,仿佛仍未从昨夜的梦境中完全醒来。
也不知道这状态,中央选调生是怎么考上的。
他散漫的走到公廨门前,往外望了望。
“哎,老周,独孤仵作家是不是就在附近?”独孤遐叔突然开口,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显然是想起了昨晚与独孤羊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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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仿佛那碗热腾腾的馎饦能为他驱散这恍惚的状态。
“哦,县令大人,您说的是独孤羊家吧?从那边拐过去就是了,大黑门那家,显眼得很那。”老周指了指方向,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
“大黑门?听起来挺特别的。”独孤遐叔轻笑,抬腿欲行,却被老周一把拉住。
“县令大人,您可要想清楚了。那扇大黑门,跟棺材板似的,不吉利。独孤羊家三代都是仵作,现在又开了明器店,整天和死人打交道,阴气重得很。您新官上任,头三脚难踢,还是避讳些好。”老周压低声音,满是劝诫之意。
但独孤遐叔却摇了摇头:“老周,我不信这些。我与独孤羊同姓孤独,昨日已结为兄弟,一起约好了去他家吃大嫂做的馎饦啊,怎么能食言呢。”
刚到任的选调生,还没被世俗所污染,此时正是干一番事业的大好时光。
当初的祁同伟也曾是缉毒英雄,也曾一身正气,也曾双眼清澈。
希望独孤遐叔能够出淤泥而不染,能够为大唐兴盛作出自已的成就。
年轻,真好!
独孤遐叔独自一人来到了独孤羊门前。
果然,那两扇偌大的黑门赫然在目,确实令人心生敬畏。独孤遐叔轻轻敲门,心中既有期待又有些忐忑。
独孤遐叔敲门,行拱手之礼。
他以为独孤羊会开门迎接。
可当他抬起头时,门确实开了。
但出现在他眼前的并非独孤羊,而是“轻红”!
这该死的熟悉感。
独孤遐叔愣在当场,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几乎以为自已回到了南州,回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地方。
“你是谁啊?”随着一声轻柔而又略带妩媚的询问,独孤遐叔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了现实。她的声音,与记忆中那个温婉的轻红截然不同,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妖娆与诱惑。
独孤遐叔猛地意识到自已的失态,连忙收敛心神,拱手行礼道:“在下独孤遐叔。”
“哦?你就是新来的县令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好清秀的脸呢。”女子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春日里温暖的阳光,“怪不得我家独孤羊总是夸你,说你不但是本家,还是个不错的人。”
“今日一见,虽在深秋,却如春风拂面,请进吧。”女子轻轻侧身,做出邀请的手势,语气中依旧带着几分挑逗,让人难以分辨是真是假。
独孤遐叔闻言,心中不禁暗自揣测,她口中的“不错”究竟是指他的为人还是他的外貌?
突然,独孤遐叔又一阵眩晕,晕的几乎睁不开眼睛。
“哎,你何时到的拾阳?为何不住到公廨去呢?”
“你如何多了一颗痣啊?是不是故意沾上的,想气我呢?快让我看看。”
完蛋了,独孤遐叔又犯病了,把独孤羊妻子当成“轻红”了,其实也不能怪独孤遐叔,除了那颗痣,几乎一模一样。
说着,他竟伸手欲触碰女子的脸颊。
“你这人,就算你是县令,也不能大白天就动手动脚啊!”女子似乎对独孤遐叔的反应感到不满,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这么说,晚上就能动手了吗?
独孤遐叔的心中却是一片混沌,他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眼中满是柔情与坚定:“你是我妻,我是你夫君,哪还管白天黑夜的?我要抱你!”
女子闻言,脸色骤变,她奋力挣扎,眼中满是惊恐与不解:“你干什么?不行啊,不行!”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显然已是被独孤遐叔的举动吓得不轻。
然而,独孤遐叔仿佛被某种力量所驱使,他全然不顾女子的反抗,执意要将她拥入怀中。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老周满头大汗地冲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喊道:“县令,县令……有急事!”
女子见状,心中更是慌乱,她怒视着老周,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他身上:“你又来我家何事啊?今天真是见鬼了!”
老周顾不上女子的责骂,他焦急地望向独孤遐叔,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县令,发生了命案!”
独孤遐叔闻言,心中猛地一颤,但他仍沉浸在自已的幻想之中,下意识地问道:“那……那应该先验尸啊,仵作去了吗?”
老周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死的……就是仵作!”
“什么?独孤羊?”独孤遐叔终于从幻想中惊醒,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他猛地松开手,任由女子跌坐在地上,自已则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女子也愣在了原地。
“你再说一遍!”女子不敢相信。
“独孤仵作在明器店,被自已做的泥甬杀了!”
女子几乎瘫倒在地。
“娘!娘!”女子接着飞奔回屋。
“她叫谁娘?”独孤遐叔还在恍惚中。
“当然是独孤羊的娘了!”老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可,她是我的轻红啊。”
“县令,你癔症了吧,她是独孤羊的媳妇,春条啊!”老周懵圈了,他觉得这个县令真是有点二。
“我们家春条别的不行,做的一手好馎饦,让她做给贤弟吃啊。”独孤遐叔突然记起昨晚独孤羊的话,他的心瞬间跌入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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