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便坐上了校车，心情再兴奋也敌不过早起的困倦。众人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几句后，隐隐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李正帆睡着了。”
坐在过路口，千木茜轻巧地探出身扭头看去，食指贴在唇边，贴心压低了声音。
其余人了然，点点头，不约而同结束了闲聊，合上双眸，养精蓄锐。
随着校车缓缓驱入高速公路，众人渐渐陷入梦乡。
“哈啊——脖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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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张地伸了个懒腰，明轩扶着脖子直起身，晃去脑海中的困意：“尘哥，大家，快到地方了！”
一路上的颠簸令步尘睡得并不安稳。闻言，他拉开窗帘，朝窗外看去。
已经进入市区了么……
也是，要是带着一脸困意下车。且不论战果如何，气势上便输了一大截。
作为校队特聘教师萧九安一路随行，除此之外，班主任李青钢和几名不认识的老师也坐在最前方，跟着来了。
三中校车在门口停下，数十名学生和四位中年教师等候已久。其中一名头发稀疏的中年教师率队迎上前，面带笑意。
虽然大家都知晓此次两校交流的本质就是踢馆子，但明面上仍维持着一副和谐友爱的景象。
“这一路可辛苦各位了。”中年教师和萧九安等人一一握了手，目光才转向稀稀疏疏下车的学生，夸赞道：“不愧是浮杉三中最出色的一批好苗子，个顶个精神。”
他顿了顿，视线迟疑片刻停在了步尘身上，又道：“这位就是小地脉龙祖杯的冠军，步尘同学吧，当真一表人才。”
突然被call，步尘同样露出一抹笑意，礼貌承下了夸赞。
按理来说，小地脉龙祖杯虽是联盟内部针对新手制卡师最盛大的比赛，但含金量嘛……在职业制卡师圈子中，懂得都懂。
中年教师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侧身介绍道：“这位是我校的陈羽，也参加过小地脉龙祖杯。”
陈羽？
盯着对方的面庞许久，步尘才隐约从回忆的角落中找出这一号人物。
那个想当老六，却不幸被乌冉一击崩飞的倒霉蛋？
收敛思绪，步尘象征性握了握手，相互客套几句。
离午饭的时间还早，教师们还要先开一场接待会。而陈羽则在此期间暂时顶替向导的工作，带着一群三中学生参观校园。
一大堆人呼呼洋洋走在学校里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没有恶意，但也绝对称不上友善。
“现在正好是下课时间，冒犯各位了。”陈羽歉意地笑了笑，停在教学楼前，转而提议道：“直接去训练场如何？上午那里基本没有班级使用。”
早就习惯了旁人的目光，步尘倒是无所谓。只是千木茜看样子下一秒就要晕倒过去了：“嗯，那客随主便。”
九域联盟内的训练场都是按照统一标准搭建的，顶多是配色不同，要说参观完全是无稽之谈。
众人或多或少都察觉到了对方的暗示，却谁也没有点破。坐了两个多小时车，早就想活动活动筋骨了。
……
事实证明，在没有老师的监管下，把两拨阵营对立的学生放在一起，简直就是灾难。
训练场内空旷，本就有回音，一吵吵起来，连房顶都要炸上了天。
有明轩在，左右吃不了亏。及时远离人群，步尘坐在看台上，俯视混成一团，但谁也没先动手的双方，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你喜欢这些？”
人类的乐趣对夜叉来说还是过于超前了。魈双手环胸，微微蹙眉，表现出十足的疑惑。
“不挺有意思的嘛，吵吵闹闹的。”
千木茜在骂战刚开始就迅速躲到了角落里，抱头蹲下，似乎想以此逃避攻击。
人数上不占据优势，但浮杉三中可一点亏也没有吃。
被报告折磨得怨气十足，总算找到了发泄出口的秋虹意外觉醒了“毒舌”技能，一个顶三，舌战群儒。
心里都憋了一口气，午饭自然味同嚼蜡。还好校方将学生安排在了不同的区域进行就餐，不然恐怕守擂赛会直接在食堂进行。
吃完饭后休息片刻，下午直接来到了对战场，双方带队教师坐在正中央，看着队员陆陆续续到场。
“呃，步尘。”
陈羽脚步一顿，没有直接走进自己队伍，反而朝着浮杉三中队伍方向挥了挥手：“下午好，浮杉市的各位。”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秋虹遗憾地叹了口气，像是在为自己无处施展的才华而惋惜。
“不知道大家对团队战有没有兴趣？若是两位队长同时向教练反应，学校也应当会尊重大家的意愿。”
团队赛？
实话实说，步尘是有点心动的。毕竟新研究出的战术，总要找个合适的对手进行试验。
攻击打在萧九安身上，纯纯一个风雨不动安如山，实在是太没有体验感了。
队内投票全员通过，步尘点点头，应下了对方的提议。
他敏锐地察觉到，陈羽在路过他们队伍时，也悄悄比了个OK的手势。
看来都是有备而来。
萧九安和对方指导教师都不是死板的类型，再次确认后，就由了学生的意思，重新宣布规则。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双方选手一字排开，站在场地上，颇有几分气势。
观众席坐满了学生，来回扫视双方队伍，议论纷纷：“对面看起来不怎么强的样子……”
“好歹是场团队赛，还不用上课，能把时间拖久点我就谢谢他们了。”
“说的也是，最好直接拖到下课，还能早点去食堂开饭。”
干饭人干饭魂，干饭都是人上人。临近的两名学生达成了共识，话题迅速从对战转移到了晚饭吃啥上。
趁着双方赛前握手的功夫，陈羽突然上前，低声道：“上次在小地脉龙祖杯没能和你对战，一直是我的遗憾，现在到也算是圆愿了。”
“是吗？”步尘故作嚣张地挑了挑眉，收回手：“期待你的表现。”
选手就位，裁判站在高台上，吹响口哨。
“对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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