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霰姐说,她完成了她的使命,而你们有属于你们的未来。”
在一片沉默中,萧九安猛地笑出了声,他彻底靠在沙发背上,小臂遮住眼睛:“哈哈哈,果然是你的风格啊,花似霰!”
哪怕在面对既定的死亡时,依旧如此洒脱。
死去的人走向了未来,活着的那个却被困在了过去。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面对不时发疯的萧九安,司佘显得游刃有余。安静的白蛇瞬间出动,预防未然似地,绑在了他的手腕上。
“不是,我说,不至于吧。”萧九安晃了晃手腕,目光扫过坐立不安的步尘,话语间夹带着几分歉意:“吓到你了,不好意思。”
“可以了吧,你分明早就得到了答案。”召回白蛇,司佘点了点蛇头,转身对步尘说道:“我开车送你回家,你自己走夜路不安全。”
“好、好的,谢谢。”
“放心,这次不是警车。”像是看穿了步尘心中所想,司佘笑着调侃道。
……
摸着黑开了灯,步尘把精神碎片一齐放在特制的盒子中,放在床头柜边,瘫倒在床上。
十三枚精神碎片,若干能量结晶,以及一张卡灵素材卡。
难怪那么多制卡师对秘境趋之若鹜。
现有的冥想时长加以精神碎片辅助,他差不多只需要两、三个月,就能进阶为如池境制卡师。
当然未来的事还远着呢,当务之急是给魈制一套契合的辅助卡。
装备卡、技能卡、场景卡、事件卡……诸多选择,都需要从长计议。
翻个身,从口袋中掏出终端,步尘再次打开资源申请界面,翻了翻。
说起装备,步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原神中的圣遗物。
于魈而言最为主流的圣遗物选择有四套,依次为:4辰砂、4楼阁、2风2角斗、2角斗2追忆。
实在不行,套一些散件也不是不行。
双爆、风元素伤害、元素充能效率……五花八门的词条想得步尘一阵头大。
若是五张装备卡,算作一套完整的装备卡组,他岂不是需要3×5,整整十五张素材卡,才能勉强凑齐一套卡组。
制卡师,真是一份烧钱的职业。
内心如此哀嚎着,手中飞快地在资源申请的界面提交了报告。
六张素材卡是联盟给予他通关秘境的奖励,司佘所承诺的令他惊喜的大礼尚且没有音信。
不知晓这个世界的装备卡有没有歪词条的坏文明,保险起见,步尘决定先做生之花与死之羽试试水。
最起码,这两个主词条是百分之百不会歪的!
生之花——生灵之华素材卡:【峭岩】【琉璃晶砂】【离别之花】
死之羽——潜光片羽素材卡:【飞鹰翎羽】【坚守之心】【无言之石】
快递预计明天才送达,兴奋劲过去了的步尘呈“大”字摊在床上,打了个哈气,沉沉地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
九域联盟总部
七位还虚境制卡师围坐一堂,人手一份从浮杉市传来的报告,神色严肃。
“浮杉,流霜尊者的秘境么。”
“补齐第七军团的资料,也算是对烈士们有个交代。”中年男子放下报告,双手交叉。
“复现灾厄战场,纤尘那丫头可真有想象力。只是,可惜了……”
69書吧
未完的话语淹没在叹息声中。
“能在幻境中拔除神明级灾厄,福耳库斯。”沉稳的女声顿了顿,有些迟疑:“这等天赋,莫非是谕者?”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带着宽大兜帽,低头拨弄终端的男子。
“灾厄序列083,其中还不包括尚未公开的那些禁忌……毕方没有给出预兆,许是又一颗划过的流星。”
“竟说些丧气话。”面容清秀的女子不满地鼓了鼓脸颊,起身单手支撑着身体,打断了他的话:“既然是功,那便要赏!”
“我敬重第七军团的烈士们,又与纤尘有旧。所有支出,从我库中取便是!”
众人陷入沉默,哪怕不赞同的,也只是皱了皱眉。
蓝星和平公司的首席执政官+大小姐,联盟最大的金主爸爸,谁都得罪不起。
“嗯……”女子在终端里翻了翻,自顾自地点点头:“就这张吧,【奇迹羽毛】,也算是物尽其用。”
反正不是联盟出钱,持着无所谓态度的大多数一票通过,异常顺利。
次日清晨
一夜安眠的步尘从快递小哥手中借过素材卡,点起安神香,进入了精神空间。
【卡灵】依旧没有丝毫反应,步尘也不急于一时,将目光转至了新鲜到手的六张素材卡上。
辰砂往生录中的生之花——生灵之华是曾绽放于辰砂色古老山崖上的明丽花朵。
哪怕在污黑之血漫流的年代,亦未得沾染过丝毫泥污。
黯色妖邪诞生自深渊之底,于漆黑夜色中吞噬着辰砂色的山崖。然,千岩牢固,重嶂不移。
面对妖邪,沉默的山民与铁色的明月,筑成了寂静的阵地。
于月光下,千岩军士手持长枪,另一只手拂过女儿带泪的脸颊。面对女儿的泪水,他轻声安慰:“峭岩与琉璃晶砂的女儿,千万不要为我哭泣。”
“我生在天衡阴影下,为报答岩王的恩荫而战。”
于浓浓月色中,立于队伍前方的四臂夜叉只身走入深不见底的岩渊。唯有沿途的点点荧色,是唯一的光亮。
“将性命信托四臂的夜叉,向荧光的渊薮而行。”
千岩军士单膝蹲下,温和而坚毅的目光直视着女儿的双眸。他已然知晓前途的污秽潮流,却仍一往直前。
“漆黑深穴的阴影之路,悬浮崎岖岩宫的晶石。
深渊涌现的污秽潮流,伏行峦底的扭曲妖魔。”
他平稳地叙述着那般令人胆颤的景象,面上却自始自终都挂着温和的笑意:“诸多恐怖与不可思议,皆不会令我心感恐惧。”
手中小小的明丽的紫色野花别在女儿耳边,千岩军士的诀别之言,被夜风所带来的号角而取代。
他顿了顿,在妻女的额头覆下一吻,转身离去,不曾回头。
妻子手握紫花,眼眸含泪亦不曾落下,她低声接完军士的未言之语:“我唯一恐惧介怀的事,仅有遗忘与失去而已。”
“若厄运将我掩埋在无名之地,请莫把我忘记。”
“……我们不会把你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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