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你是我的措手不及,却从不是一时兴起。南卿敛下眼眸,转向庭院中的参天大树。
“阿徵,你知道我真实的身份吗?”
宫远徵看着眼中好似空无一物的南卿,“不知道”他有些无力。
“我姓帝,我叫帝南卿,我的父亲帝旭,也是宸王。”
“南南”宫远徵一直都知道南卿身份不简单,如今南卿竟在庭院中直接告诉他,他担心——
“无妨”从她住进徵宫的那一刻,没有她的示意,徵宫的任何消息都不会再传出去。
“阿徵,我来宫门从不是来做客的,我现在能告诉你的是,我要助宫门灭了无锋,助宫门成为江湖翘楚,足够震慑江湖。而宫门此后将成为我的眼线,回报给我想要的。如此,阿徵不会介意吗?”
至于起兵,天下易主这些就没必要告诉阿徵了,不过徒增困恼。
“你会针对哥哥吗?”他在乎的很少,小时候所有人都说他有病,疯子,唯有哥哥护他,教他成长。
“不会”
“那我也不会。”
南卿看着宫远徵,他真的很简单啊,喜欢就付出一百分的心意。
“阿徵,我也喜欢阿徵,我想等行过冠礼的阿徵再来告诉我你的心是否如一。”既然如此那便做个约定吧,是给你的,亦是给我的,南卿认真的看着宫远徵,她也不知未来如何,只愿不违当下吧。
“好”
时间匆匆,不会为任何人而停止。
表明心意的宫远徵更加黏南卿了,恨不得每天挂在南卿身上,对此宫尚角只表示没眼看,但这位是自己宠着长大的弟弟,也不能不要,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有了南卿的提醒,加上早已清醒的宫尚角没有再中雾茗姬的诡计,还被重点怀疑,不得已雾茗姬只能找替死鬼,好巧不巧找上了上官浅。
云为衫是宫子羽的心上人,她不忍,对上官浅没什么顾虑了。
上官浅也怀疑雾茗姬,便也甘心入了局,就算宫尚角不保她,她还有南卿不是吗?不过她事先来找了南卿。
“哦,雾茗姬主动找你?”
“是,我进入宫门之前,寒鸦柒就告诉我宫门二十年前就进入了无锋的人,并一直蛰伏到现在,只知道是叫无名,其余我一概不知,但我怀疑可能是雾姬夫人。”
“呵呵,不用怀疑了,就是她。”南卿没必要瞒着上官浅,她既然问了,她便说了。
“就这么告诉我吗?”她怀疑南卿可能知道什么,但没想到她就这样肯定的告诉她,心突然微微动。
南卿不知道上官浅的脑补,这于她来讲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长辈叫你这个小辈,总是要去的。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这个刺拔掉了,真正的好戏就该开始了。”
“是”
“只要有我,你便明明朗朗的去就是了。”
“是,我明白。”
“你看,半夏,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说着将一颗白子拿出来。
雾茗姬在宫门待了这么多年,又有老执刃的庇护,加上宫子羽这个棒槌,若无正当的时机,她也不好硬来。
可惜还是浮躁了点,沉不住气,她需要替罪羔羊,她需要引蛇出洞,究竟谁是谁的猎物呢?
“禀执刃,雾姬夫人遇刺,被送往医馆急救,只是刺客……”宫子羽如今还是明面上的执刃。
“怎样,你说啊!”宫子羽抓着侍卫的衣领。
“执刃大人还是自己去医馆吧。”
宫子羽气结,“金繁,你先送云姑娘回去。”
“是”金繁只能庆幸,这次幸好是在第二关出来以后,不然……
几人各怀心思,也就没注意到一瞬间表情不对的云为衫。
“云姑娘,跟我来。”
“好”云为衫勉强一笑,她不知为何总感觉背后有一双手操控着这一切,那个徵宫没有任何信息的南姑娘到底什么身份,她去送消息的时候特地问都没有得到答案,一切都扑朔迷离,上官浅也是,怪怪的。
敛下心中的疑虑,跟着金繁回到羽宫,而将云为衫送回羽宫的金繁立刻赶去徵宫。
“怎么回事?”宫子羽赶到的时候三位长老,宫尚角,宫远徵都在,让他意外的是宫尚角的选侍上官浅也在。
“这,上官浅,你将自己知道的再说一遍吧。”雪长老开口。
“是”上官浅朝几位长老行礼。
“羽公子,今夜雾姬夫人唤我前去,她是长辈,我自然要听的,可是没想到雾姬夫人竟直接动手,我自然防御,可雾姬夫人突然刺了自己一剑,我只能赶快喊人了。至于弑者无名,从我进门的时候就有了。”
上官浅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无辜模样。
上官浅不得不说雾茗姬这个贱人,若自己不是背后有南卿,有南卿的事先提醒,遇到这种情况,自己只能先逃,一但发现,自己百口莫辩,任谁都不会相信本就潜有无锋的新娘。
何况还是待在宫门这么多年的姨娘,对比之下选什么都心知肚明,真是好算计,一想到她就觉得气大。
“你少颠倒黑白,姨娘如今昏迷,随便你怎么说,你才是刺客。”
上官浅翻了个白眼,她真不想理宫子羽这个棒槌,这是善良还是没心眼,为什么宫子羽明明更简单攻略她也不愿的原因,实在是做不来。
“这,既然如此,先把上官浅押入大牢吧。”花长老,雪长老对视开口。而南星则是她只听南卿的,可现在南卿不在这里,宫门的事随便他们怎么处理。
而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的宫尚角冷笑一声,这两位长老还是一如既往的偏袒羽宫啊,不知道心里是不是还想着等宫子羽通过三域试炼,让宫子羽“假的”变真的呢?
“好啊!”宫尚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几位长老,让花长老,雪长老,宫子羽都感到了不适。
宫子羽没想到宫尚角这么快就答应。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也没人注意刚才还什么都不在意的上官浅,敛下的眼眸,这一句“好啊!”让上官浅彻底站在了南卿这边。
少女时期的那一分悸动,惊鸿一瞥,在这一刻彻底化为乌有,也好,也好。
她与他本就是“仇人”,不管是宫门见死不救之恨,还是宫门与无锋之间的死敌。他们都不可能心无旁骛在一起,如今心里的那点留给自己的期悸也没有了,她反而觉得有些轻松。
正要跟着侍卫去地牢。
“急什么,各位不想听听我说什么吗?”南卿挂着笑走进来。
上官浅嘴角勾起,就算没有南卿她自己也能脱困,但她没想到南卿会来,江湖传言,暗楼楼主最是护短,曾为了暗楼一个普通的下属讨回公道,直接放话那个门派,让打伤那个下属纨绔子弟当众道歉,不然,她会直接让这个门派三天内土崩瓦解。
那个纨绔子弟当然不信,那个门派也不想丢脸,一直拖着,但是三天就三天,那个门派直接内部解散,虽然只是个小门派,却也不能不让人心颤,是悄无声息的,不见血刃的,这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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