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阮阮只好一瘸一拐地挪过去。
“腿怎么了？”他问，竟无端升起一股歉疚与担忧。
其实顾阮阮只是三分痛装成了七分，想让叶邵北失去对她的兴致。
“被戒尺抽的。”她回答。
“你只要听话，就能少受很多罪。”叶邵北语气软了下来，透着些许烦躁和无奈。
听话能少受罪？
顾阮阮在心里冷笑，她这两天已经足够听话和隐忍，挨的骂受的打也并不少。
她慢慢靠近那张大床，脖子被那双大手掐住，他的薄唇渐渐靠近。
混合着香烟和女人身上浓烈的香水味袭来。
唇还没贴上来，顾阮阮胃里翻涌，她推开叶邵北的胸膛，直接箭步冲到厕所，不住呕吐。
“你装的？你又在骗我？”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来，他已经将怒意隐忍到了极限。
“我没有……唉，不好意思……”
顾阮阮的本能反应暴露了她装瘸这个事实。
叶邵北身边的温诗凝察言观色，她搂住他的脖子，递上了自己的红唇。
看着两人在她眼前热情拥吻，顾阮阮又想吐出来。
她连忙揉了揉自己发闷的胸口，试图缓解这种不适的感觉。
良久那两人才放开彼此。
“喜欢吗？”叶邵北虽然眼睛看着温诗凝，但明显意有所指。
“喜欢。”温诗凝说。
叶邵北转过头，与一脸平静甚至略带疑惑的顾阮阮对视。
“萧子安是不是也对你这样过？”
顾阮阮点头，又摇头。
她不明白叶邵北一系列的迷惑操作有什么目的。
“他是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叶邵北却笑得森寒，清冽的眸中是熊熊烈火。
“是。所以你想要我怎么样？”顾阮阮终于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像狗一样跪在地上，伺候我一晚。”他伸出修长的食指。
“我还有得选吗？”叶邵北的话让她不寒而栗。
“当然还有。你不是打碎了我的挂画？”他紧接着伸出中指，“第二个选择，你要跪在玻璃碎片上，待一个晚上。”
顾阮阮愣了愣，顷刻后她不可置信地问道：“只有这两个选择？”
就这？
顾阮阮看叶邵北骇人的神色，还以为要将她给扒皮挖心，凌迟千遍万遍。
看来是她自己想得太极端了。
“怎么，你怕了？”叶邵北问。
“嗯……”她故作痛苦纠结状，“我选第二个。”
他陡然收了笑容，眼底的火光更甚：“你一定要这么犟？没准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放过你……”
“我选第二个！”她打断叶邵北的话，再次坚定地答道。
“滚出去！”
叶邵北咬牙切齿地回答，他收回紧紧盯住顾阮阮的目光，将温诗凝揽在怀中。
顾阮阮垂下眼眸，沉默着走出了房间。
“叶少，还来吗？”温诗凝抱着叶邵北精壮完美的躯体，媚眼如丝。
“滚。”
他沉声道，性感又带着磁性的嗓音此刻无比绝情冷漠，甚至隐隐带着杀意。
温诗凝被她的反应吓得不轻，她默默退到床角拿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
叶邵北抽完一支烟，才套好衣服甩上房门，迈着两条修长的大腿走向顾阮阮。
“好，很好！”他咬牙切齿，死死盯着跪在玻璃碎片上的纤弱身影。
顾阮阮咬唇不言。
反正，就跪下和起来的那一刻最疼而已，其他时候她早已对这种程度的疼痛麻木。
“萧子安让王尘的儿子跪了玻璃碎片，作为他的妻子，你也该尝尝他的苦。”他冷笑，特意咬重了“妻子”二字。
汗水从额角滴落，她仍是垂眸，小脸紧绷。
血水从她膝盖下面缓缓蔓延出来，看得叶邵北的心脏突然产生一阵又一阵生理性绞痛。
“可以了，起来。”
顾阮阮眼眸微抬，看向皱着眉头，略显惊慌失措的叶邵北。
她双手撑地，膝盖传来的剧痛让她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了。
真是小看了这个惩罚。
踉跄摇晃的动作让她又栽倒在地，地上的小块玻璃碎片直接扎进她的小腿和膝盖里。
叶邵北见状，忙小心翼翼抱起顾阮阮让她蜷腿坐在沙发上。
“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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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柜里拿出医药箱，用镊子把肉里的玻璃碎块一片一片取了出来，轻柔地为她涂上碘伏。
顾阮阮朝他摇头，甚至还笑出声来：“不疼，就是头晕泛恶心还呼吸不畅。”
特别是感受到他气息的时候。
“伤的是膝盖，为什么会呼吸不畅？”叶邵北问。
下一秒，她闭上双眼倒在了沙发。
“叫潘煜来！”
眼前一片黑暗时，她的耳畔传来叶邵北失控又慌乱的吼声。
潘煜接到命令急急忙忙地赶到叶宅。
“叶少，需要把人带到诊所检查一下，我那里有完善的设备和仪器。”
叶邵北二话没说，抱起顾阮阮出了别墅大门。
“不是……怎么能让她跪玻璃碎片呢？膝盖是人最脆弱的部位，要是伤到半月板那是不可逆的。”
车内，潘煜简单检查了下她的情况后无奈摇头。
“她不听话。”叶邵北冷哼。
他直视着叶邵北的双眼：“你喜欢她吧？”
“……”他薄唇紧抿，脸上竟泛起一阵可疑的暗红。
“再喜欢一个女孩子也不能那么粗鲁地折腾人家……”
叶邵北闭口不言，但神色里透着若有似无的无奈和哀伤。
两人沉默着驶到了潘煜的诊所。
“她晕倒之前都有哪些症状？”
“她说自己头晕、呼吸不畅，还……呕吐。”
叶邵北小心地将人抱到病床上，神色复杂地介绍了顾阮阮的情况。
自己真的误会了。她只是身体不舒服，并非因为跟他接吻而故意呕吐。
“我抽个血，看看有什么问题。”潘煜拿出针头和储血管，给顾阮阮胳膊处涂上了一层药。
“潘煜，还有让我奇怪的地方。”他皱眉追加了一句。
“怎么呢？”
“她跪上去的时候，表情甚至很愉快，愉快得有些……不太正常。”
“表情过于轻快可能是由于过度压抑的情绪导致情感表达错乱。不过具体情况如何，还是需要进一步诊断。”
潘煜将显微镜拿出来，观察着血液里各细胞的数目和形态。
半个钟头后他得出结论：“血细胞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比昨天的状态还好很多，没有发生器质性病变。”
收拾好自己的器具，他开了一些安神止痛的药物。
“这样说，是生理上没有发生病变。如果诊断出来有心理层面的疾病，最严重会是什么后果？”
“不好说这种表现很可能是双向情感障碍、抑郁或是狂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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