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吴哥儿“死后”,布加日日借酒消愁,喝的醉了就带着剑跑到济慈院附近晃一圈,有时候还提着剑闯进去,吓的一众人心惊胆战。
每日蓬头垢面,也不梳洗,就抱着酒缸醉倒在一旁。布勇他们劝了几次都无济于事,只能找衙卫看着他。
而布江布水清醒后也不敢去看布加,布勇更不敢将吴哥儿的事情传信给族人。
正当众人焦头烂额之际,顾大人走了进来。对着地上的布加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万一人没死呢?毕竟那尸体也认不出来是不是?”
布加没有答话,像失了魂一样坐在地上。布江布水从后面悄悄看了眼布加,擦了擦眼泪,又轻声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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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内
吴哥儿正沿着小路往前走,虽然偶尔有山兽经过,但也构不成威胁。
一路顺着山脊往下,不多时,一座小村庄就出现在眼前。
走进村庄,只见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村舍皆是用石头和木材搭建而成,屋顶铺着厚厚的茅草。
村口有一棵巨大的老槐树,树干粗壮得几个人都环抱不过来,枝叶繁茂如同一把巨伞,遮天蔽日。
树下坐着几位老者,穿着朴素的粗布衣裳,正摇着蒲扇,逗弄着旁边玩耍的小孙儿。
见他突然出现,几人都一惊。半晌,一位花白头发的老者出声问道:“客从何处来?”
吴哥儿稍微打量了一下众人,用手指了指自已脖子上的伤口,摆了摆手。
那老者了然,继续问道:“看哥儿的样子像是个读书人?”
吴哥儿点了点头,捡起地上的树枝在沙地上写道:“云安县。”
见状,那老者沉思片刻,起身说道:“客从远方来,还是随我们去见见本村的里正,如何?”
听了老者的话,吴哥儿点了点头,由老者带路,吴哥儿警惕的跟在他们身后。
村中小路蜿蜒曲折,路边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花野草,几只小鸡在草丛间觅食。远处的田野里,几个农夫正在劳作,锄头扬起落下。
不多时,一间稍微宽敞的屋舍出现在眼前,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妇人,见他们过来,伸头打量着他们。
那老者似乎非常不待见妇人,开口斥道:“沈家的,你要是执意为了你那做了山匪的娘家人一条心,别怪我让沈山休了你。”
听见休字,那妇人一下子瑟缩起来,忙低着头跑出去了。
“沈阳叔,里面坐。”房屋里走出一个身着青色布衣的哥儿,两人对视之间,吴哥儿冲他笑了笑。
那哥儿看了吴哥儿几眼,没说话,侧身让人进去了。
那老者带着吴哥儿坐在里屋,期间那哥儿进来倒了茶,老者捧着茶水,顺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吴哥儿拱手道谢,却没有端茶。
正等着,里屋跑出来一个胖胖乎的小不点,看见吴哥儿直接跑过来,嘴里含糊的说着:“漂亮哥哥抱。”
吴哥儿把鞭子缠在腰间,低头伸手将孩子抱了起来,小家伙很轻,浑身一股奶香味,白胖白胖的,一看家里就养的极好。
不多时,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诧异的看了眼吴哥儿,又将孩子抱了过来。
那中年人看着吴哥儿说道:“我是本村的里正,客人从何处来?”
吴哥儿将茶水倒了一点在桌子上,写道:“云安县。”
等吴哥儿写完,那人又指了指吴哥儿的脖颈问道:“客人,这是?”
吴哥儿继续在桌子上写道:归家途中,路过青云山,遭遇匪患,与家人失散。”
见状,那中年人没有说话,只端着茶喝着。刚才见过的小哥儿过来给吴哥儿拿了纸笔。
吴哥儿扫视了一圈,继续在纸上写道:“我叫吴哥儿,我家中亲人均在云安县,能否请赶集的村里人到县衙给我家人带句话,让他们来接我。”
那中年人伸手接过吴哥儿手中的纸,又抬头看了眼吴哥儿,问道:“可有信物?”
吴哥儿从身上掏出布江给他的令牌递给里正,旁边默不作声的老者此刻却站了起来,将令牌举在空中,仔细端详着。
良久,两人对视一眼,里正开口说道:“我们清远村离县城较远,平时村里人基本不会去县城,但今日贵客蒙难,又托付到了我村,我明日便让我儿沈俊坐上邻村的牛车去走一遭。
只是希望贵客到时候出些车费钱,我们庄稼人也不容易。”闻言,吴哥儿点了点头,知道对方要钱就好办了。
说完,里正就将纸笔还有玉佩收了起来,对着里间喊道:“云哥儿,煮碗面条。”
69書吧
吴哥儿听完连连摆手,正要告辞,就见里正说道:“贵客若不嫌弃,便在我家住下吧,山里土匪多,不安全。若是贵客家人来了,也方便相见。”
说完,不等吴哥儿拒绝,那人拿着东西和老者就走了出去。正好此时,刚刚见过的那个小哥儿端了碗面条走出来,给吴哥儿放在桌上。
吴哥儿望着桌子上的面条久久不敢动筷,扑鼻的香味争先恐后的钻进鼻子里,这几日吃的都是野果野菜,吴哥儿难耐的咽了咽口水。
那小哥儿见状,慢慢从屋子里走出来,拿了双新筷子挑了些面条吃完说道:“山里人家,粗茶淡饭,请客人稍微用些吧。”
吴哥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又端着碗筷吃了起来,面条加了荤油,虽然没什么肉,但是很香,吃到后面,碗底还卧了个荷包蛋。
吃完饭,那小哥儿引着吴哥儿到了一处偏房,便关上了门。吴哥儿坐在床上,摸着软软的床被,心里的紧张也消减了几分。
枕着舒服的床,很快就步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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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里,刚才那个老者和里正正坐着,见云哥儿回来,开口问道:“怎么样?”
云哥儿看了眼偏房,关上门说道:“刚吃了饭,现在正睡着,警惕性很强,看上去倒不像是坏人。”
里正沉思片刻举着手里的玉牌问道:“阳叔,你怎么看?”
那老者摸了摸玉牌说道:“应该是官家的东西,他既然请我们到府衙找他家里人,那我们明天就去看看。”
里正点了点头,将东西递给云哥儿,说道:“待会儿你将这些东西交给二小子,明天早上天不亮就走。”
云哥儿收了东西,关了门出去了。
剩下两人望着偏房的房间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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