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啃咬的伤口沾染了大量细菌,吴哥儿当夜就发起了高烧。
阿娘和阿爹用冷泉水沾湿棉布,足足换了十几次帕子,混合着布林开的草药灌下去,才将将退了烧。
夜色冰凉如水,照着外面空地上忙碌的族人,裹挟着冷气,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吴哥儿刚刚清醒,就感觉全身软绵无力,头也头痛不止。挣扎起身的动作惊动了外面守着的小狗崽。
一溜烟的撞开门冲进来,撞的人直发笑。吴哥儿摸着小狗崽软绵绵的乳毛,跟外面忙碌的族人打了个招呼。
昨天受伤的大狗七零八落的散在空地周围,见他醒了,高兴的冲着他摇尾巴。
“崽崽,醒了,来,吃饭饭。”回首望去,阿娘端着早饭背对光进来,对着他轻柔的呢喃。
吴哥儿将身体依靠在阿娘身上,吃着软糯糯的糕点,小狗崽们在木床下捡食着掉下去的饼干屑。
阳光暖烘烘的,越晒越觉得有气力。
“可算是醒了,昨天晚上差点没吓死我们。从你进部落以来,就娇娇小小的,哪里想的到你一声不吭的就跳下去杀了头狼。”
布林端着汤药推开门,看着坐在床上的两个人。
吴哥儿自知理亏,也不敢说话。讨好的冲阿娘和布林笑了笑。
等阿娘和布林收了碗筷退出去,吴哥儿从地上抱了只小狗崽上床,懒洋洋的躺着。手里把玩着布加送给他的紫色石头,他想,至少在这里他得到了未曾有过的所有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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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内
族长布洛一搭一搭的抽着水烟,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布吉站在下方回道:“前些日子,那些人放火烧山找我们族里居住的地方。途中遇到狼群阻拦,一怒之下杀了群狼里面的几只狼崽。
再加上放火烧山导致居住地损毁,狼群又没有吃食,惊惧交加之下才来围攻我们部落的人。”
“那群狼呢?现在在哪里?”右侧一个年长的长老追问道。
布吉继续回道:“那群狼失去了头狼和栖息地,被神鹿引到森林另一侧去了。按照以往的惯例,应该会继续选出新的头狼。”
议事厅内一片寂静,族长布洛抖了抖水烟掉下来的烟灰,问道:“吴哥儿怎么样了?”
布林起身回道:“今天早上已经醒了,只是还发着烧,需要静养几个月。”
族长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狠厉,对布吉说道:“告诉布勇和大祭司,皇城的人给我盯紧了,要是再派探子过来找我族的根据地。敢威胁我族内的老小,不管是几皇子,我让他们长生不老。必要的时候,倾全族之力。”
“是。”布吉低声回道,然后又退了出去。
余下的几位长老还想说什么,族长摆手示意都散了。余下的人脸色凝重,但族长既然已经发话,只能又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
与族内长老们的愁容不同,吴哥儿养伤的这段时间过得十分惬意,他伤在胳膊,鞭法和药材都不能做。
只能每天把小狗崽当垫子,枕着在树荫下看书。阿娘每天一碗牛奶糕点,隔几天族人又射只鸡送过来炖人参补汤。困了倦了还能跟族里的小孩子他们玩会儿游戏。
一连小半个月养下来,不仅把前面十几年的亏空补了不少,连腰上都长了软肉。直养的脸若银杏,越发清秀可人了。
当然,吴哥儿他们被野狼伤只是这秋日里小小的插曲,在部落里这是常见的事情。而且布洛妮娅部落的人骁勇善战,受伤却是勇气的象征。
布依和其他族人依然忙着每天收集森林的物资。
一摞摞的野果,一捆捆的柴火,一背篓一背篓的栗子…由大狗和族长的驯鹿驼回来。
把族里用来囤粮的几个山洞堆的满满当当的。等族里粮食堆的差不多了,外面出去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布加回来那天,吴哥儿老远就在树洞口等着。一起回来的人还有上次在山庄里见过的那个白衣人。
一群人笑着看着他,布加脸皮厚,当着众人的面牵着吴哥儿就往房间里走去。吴哥儿羞的不敢抬头说话。
才刚进了屋子,布加就迫不及待将人抵在了门板上,密集的吻落下,两人久别重逢,都有些意动。连外面族人来回走动说话的声音也顾不得…
等缓过神来,吴哥儿臊的想钻进地下去,用拳头不住的捶着布加的胸口。
布加笑着望着怀里的人,黑了几分的脸庞更显野性和俊秀。等吴哥儿抬起头,布加的笑颜淬不及防的撞了进来。
“布加,快出来喝酒,回来就抱着媳妇是怎么回事?”屋外,族人们调笑着敲着门窗。
布加低头在吴哥儿额头亲了一下,才松开了手,推开门加入了屋外喝酒烤火的人群。
吴哥儿用手摸着刚才布加亲过的位置,心里一阵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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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人声点点,吴哥儿却觉得没有再比这更热闹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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