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富贵与余得水同时惊呼一声。
余得水见葛全知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问道:“葛先生是在开玩笑吧?”
葛全知顾左右而言他道:“也不知你们家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王富贵问道:“此话从何说起?我们家小宝呢?”
葛全知道:“说的就是你们家小宝。”
王富贵道:“小宝他怎么了?”
葛全知道:“你们家小宝他,他撞上大运了。”
王富贵道:“什么大运?”
葛全知道:“这也多亏我苦口婆心的大力推荐。”
王富贵是越听越糊涂,越听越着急:“葛会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葛全知道:“反正你们家小宝是暂时回不来了。”
王富贵道:“那他去哪了?干什么去了?”
葛全知道:“他去广寒宫了。”
王富贵问道:“他去广寒宫干什么?”
葛全知道:“学武功。”
王富贵道:“跟谁学?”
葛全知道:“你说跟谁学?”
王富贵道:“难道是公孙大娘?可她只收女弟子呀。”
葛全知道:“你尽管放大胆子去想。”
王富贵道:“绝对不会是宇文大侠,就小宝那德行,人家哪会收他为徒?马大炮都拜了二十年的师了,还没拜成。”
葛全知道:“按常理来说,人家是不会收他为徒,可你也不看看,是谁推荐的?”
王富贵道:“那有劳葛会长了?”
葛全知道:“我就问问你这当爹的,你家小宝有什么优点?”
这可把王富贵难住了,心道:“这小子不学文,不好武,整天就知道昏天黑地地做害,他还能有什么优点?”他瞧瞧余得水,见他也是在努力思索着。
葛全知道:“瞧瞧你这当爹的,失职,严重失职。都十几年了,竟然没有发现自已儿子的闪光点。”
王富贵内心有愧:“那请葛会长指教。”
葛全知道:“首先,你家小宝他还不太笨,从某一方面来讲,他甚至还很聪明。”
这一点,王富贵同意,他儿子作弄人的时候,鬼点子特别多。
葛全知道:“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你家小宝他做事有恒心,这是成大事的必要条件。”
69書吧
这一点,王富贵也同意,他儿子要是谋住一件事,那是九头牛爷拉不回,不过他矢志不渝的不是什么大事,而是坏事,就比如用弹弓打人这事儿,那真是屡教不改。
王富贵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宇文大侠真的收小宝为徒了?”
葛全知郑重地点点头,道:“要不为啥说是你们家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王富贵大喜过望,手舞足蹈着:“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葛全知又掏出一封信递过去,道:“这是小宝给你们的信。”
王富贵打开一看,见字迹歪歪扭扭,言语颠三倒四,确实是自已儿子的风格和水平。
信的大意是:“儿子我以前在家不懂事儿,现在出来一看,方知天下之大,人没有本事是无法立足江湖的。幸得葛先生推荐,宇文大侠收我为徒,今后,我要好好学习,练得一身真功夫,也好光宗耀祖。这几年,我是不能回家了,你们也不用来看我。广寒宫是清静之地,不喜人来打扰。等等。”
关于最后这一点,王富贵也能理解,他小的时候,他爹也把他送上武当山去跟一清老道学武,也是整整五年没有回家。
王富贵看完信后心潮起伏,一向令他头痛不已的顽童,突然就长大了,就懂事儿了。这让他激动万分热泪盈眶,他拿着信的手颤抖着,竟无言以对。
葛全知见该收场了,便道:“这下你踏实了吧?”
王富贵道:“踏实了。”
葛全知道:“行,你踏实了,我也该走了。”
王富贵挽留着:“葛会长,吃过饭再走吧。”这次,他可是诚心挽留。
葛全知却是真心不好意思:“我走了两个多月,家里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我处理呢。”
王富贵继续挽留:“那也不差这一顿饭的功夫吧?”
葛全知固执已见:“王庄主,我几时跟你客气了?真的有事儿。”
王富贵一想也是,他给余得水一个眼色。
余得水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葛全知,葛全知接过银票,道:“太客气了,我虽然没有把小宝送回来,却送到了广寒宫,这银子该不该收呢?”
王富贵道:“非但该收,还应收双份的。”他又向余得水使了个眼色,余得水于是又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葛全知。
葛全知道:“王庄主,你真是太见外了,我是看咱们关系不错才帮的这个忙,下回可不许了。”
葛全知出得富贵山庄大门,长出了一口气,心道:“这关总算过去了,以后?以后再说以后吧。”
金灵,皇宫,候朝房内,一帮等候上朝的大臣正在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时,何大人昂首挺胸地走了过来。
纪大人看见何二,二话不说过来就扒他衣领。
何二半推半就道:“你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就动手动脚。”
纪晓虹道:“我说什么东西这么晃眼,原来是黄马褂呀。”说着扒开何二的衣领,让众人观赏。
“啊!何大人又得黄马褂了。”“何大人,恭喜恭喜!”众人一片羡慕之声。
乾清宫中,纪晓虹道:“启禀陛下,臣方才听闻大臣们议论,说最近出了一个采花大盗,已嚣张了一个多月,至今尚未捉拿归案。”
文景问道:“这归谁管呀?”
京兆府总管胡大人站了出来,道:“启禀陛下,归臣管。”
文景又问:“怎么回事呀?”
胡大人道:“臣正在奋力捉拿,只是此贼神出鬼没的,至今尚无线索。”
何二暗笑道:“你连个人影都摸不到,还奋什么力?”
纪晓虹道:“看来此贼非比寻常,不是胡大人不尽力,而是他太狡猾了。”
文景道:“胡爱卿,你何时能破案?”
胡大人道:“这个?臣实在是不好说。”
“这怎么能行呢?”“这还要祸害多少人呀?”“此贼一日不除,国无宁日呀。”听闻胡大人此言,众人不禁议论纷纷。
纪晓虹道:“非常之贼得非常之人对付,皇上,臣保举一人,定可手到擒来此贼。”
文景道:“纪爱卿,不妨直说。”
纪晓虹伸手向何二一摆,道:“就是文武双全,刚得到皇上黄马褂嘉奖的何大人。”
何二心道:“好你个纪晓虹,我近来也没得罪你,怎么又给我没事儿找事儿。”
文景道:“何爱卿,你以为如何?”
何二道:“启禀陛下,奴才德薄才浅,恐难负此重任。”
文景又问众人:“众爱卿,你们以为如何?”
众人异口同声地道:“何大人堪担重任。”
文景颁旨:成立采花大盗专案组,任命何大人为组长,胡大人为副组长,其他有关部门人员协助,听其调度,尽快侦破此案。
退朝后,何二对纪晓虹道:“你怎么尽给我找麻烦呢?”
纪晓虹道:“我这是为你好。”
何二道:“给我找麻烦,还说为我好,你这是什么逻辑?”
纪晓虹道:“如果此贼一时半会儿抓不住,哪一天,他胆大包天,跑进皇宫里作案得手,这是谁的责任?”
听他这么说,何二吓了一跳,可不是吗?这应该是他的责任。外面的治安归京兆府管,皇宫里则归他内务府管辖。
上次微服私访的时候,公主不是被那个妙手空空给扛走了么。何二越想越怕,后背直冒冷汗。这皇宫里要是出点什么事儿,那绝对是大事儿,自已有多少脑袋都不够砍的。
纪晓虹见他诚惶诚恐的样子,道:“何大人,你也不用害怕,亡羊补牢犹未晚矣。不过,你是不是该请我去大金盆搓一顿呀?”大金盆是本地最高档的酒楼,何二急忙点头同意。
在大金盆酒楼,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何二道:“老纪呀,你说胡大人他咋就抓不住那采花大盗呢?”
纪晓虹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我就受累给你指点一下迷津吧。”
这纪晓虹虽然经常跟何二作对,但何二还是挺佩服人家的,人家到底是文化人,常有高人一等的见解。
纪晓虹道:“采花贼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你成天地派人巡逻,成天地挨家挨户地搜查。是没有用的,金灵城几十万户人家,你搜得过来吗?再说了,采花贼脑门上也没写字,你怎么知道哪个是他。”
何二道:“这叫不得其法,费力不讨好。那老纪你有何高见?”
纪晓虹道:“前几天,我家院里晾的小鲫鱼被猫叼去了,你也知道,我就好这口,小鲫鱼晾干了,或蒸或炒或煎或烤。所以,既然它横刀夺爱,我是不是应该对它满腔怒火?是不是应该将它捉拿归案?”
何二点着头道:“是,是,是。”
纪晓虹道:“那怎么捉呢?我是大街小巷溜着呢?还是犄角旮旯翻着呢?还是房顶屋檐望着呢?”
何二道:“我看都不合适。”
纪晓虹道:“我就找个笼子,里面放条小鱼,门上有机关,这样一下就把它逮住了。”
何二明白了:“你是说,我们设下诱饵,等他上钩?”
纪晓虹道:“还是你聪明,来,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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