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环顾四周,烤肉已经吃完了,除了被吹灭的火堆,就只剩一匹残缺的死马。
秦允淮不知去了什么地方,一直没有回来。
她瑟缩着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衣服,回头看了看小岛上茂密且漆黑的树林,无限的恐慌在心中蔓延。
那个自以为是的王爷还真走了。
她不想在岸边吹冷风,但又不想独自一人进入幽黑且时不时传出鸟的怪叫的树林。
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后,沈知夏据决定先跑几圈,让自已暖和起来。
“呼~一二一,兔子追驴!一二一,马不停蹄!一二一,老猫吃鱼!”
一边跑一边 喊口号,试图给自已壮胆。
这个方法还挺管用,不仅恐惧感消失了,就连身上也暖和起来。
沈知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准备做个拉伸放松一下,就听见身后的小树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猛然顿住脚步,眼神倏然变暗,身体紧绷,死死盯着声音来源。
脑海中止不住开始想象,一会儿会不会出来个野人?三头六臂的怪物?还是猛兽……
沈知夏想起自已的大力技能,心道管他什么妖魔鬼怪,邦邦给他两拳先尝尝咸淡。
几秒钟后,一道黑色人影猛然窜了出来。
模模糊糊间,沈知夏看到那人头上顶着草,便断定是野人无疑了。
“哈!”
她毫不犹豫地一拳扫了过去。
野人可都是吃人的,估计这里会有什么野人部落,所以她要先发制人先把这人解决了……
秦允淮寻了许久才找到一些野果,准备来河边洗一洗勉强填饱肚子,可没了马儿指明方向,他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找到路。
是的,他之所以爱马如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路痴很严重。
好不容易找到回来的路,不料一探头就迎来了虎虎生威的一拳。
若不是他躲得快,这威力十足的一拳,脑袋都要开花了。
“沈知夏,你胆敢谋杀本王?!”
一声熟悉的怒吼,反而让沈知夏紧绷的心放松了下来。
“哦,原来是你啊老登,吓死我了。”
她上下打量了秦允淮一眼,“你怎么把自已搞成这样子?”
秦允淮阴沉着脸,冷冷问道:“老登是什么意思?”
“……别误会,这是一种尊称。”
秦允淮双眸微眯,透着几分深不见底的危险。
这个传说中的沈家大小姐,他还没回京城就已经听说了她的“光辉事迹”,包括如何在宴会上大胆求爱秦厉天,为了秦厉天一哭二闹三上吊,撒泼打滚跳城湖……
且性格蠢笨,身材圆润,明明是个胆怯的性子,却时不时做出些超乎常人的行为,一度是京城街头巷尾的谈资。
可如今一见,和传言中大不相同。
除了身材和样貌,没有一样是对的上的。
不仅胆大妄为,身手了得,力气惊人,脑袋还是个灵活的,甚至言行举止都有些怪异,这个女人当真是那个蠢笨的沈家大小姐?
秦允淮确信自已人的调查不会出差错,要么是这个女人有意伪装,要么,她根本不是沈家大小姐。
沈知夏被他的眼神看的心里毛毛的,忍不住问道:“老登,你看什么?”
秦允淮忽然上前一步,漆黑的瞳仁如古井般深邃,“本王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沈知夏心中咯噔一下,这么快就被看出来了?
也罢,反正她也是要活出自我的,压根没打算伪装什么。
但秦允淮问,不代表她就愿意说。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秦允淮皱眉思索了一下这句不搭边的话,冷冽的气息席卷了沈知夏周围的空气。
黑暗中,两人对视,即便对彼此看不太真切,也能感受到气氛的压抑。
“沈知夏,本王很好奇,秦厉天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
啊?
那个和绿茶继妹同流合污的狗渣王爷秦厉天?
跟他有什么关系?
沈知夏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秦允淮八成以为自已是受了秦厉天的命令来弄死他的。
毕竟原主可是秦厉天最忠实的舔狗,这么想也合情合理。
秦允淮冷笑一声,紧接着道,“之前的沈家大小姐,可没有你这般胆大包天。”
“那是因为之前的她已经死了,就死于昨日的上吊。”
沈知夏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不管你信不信,现在的我不是那个喜欢秦厉天喜欢的死去活来的沈知夏了,我是在她死后占据了这具身体,现在我只想用这具身体好好活着。”
秦允淮清冷的目光直直看着她,看不出是信了还是不信。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一般人是不信的,更别说这是封建思想落后的古代了。
沈知夏懒得再废话,转身摆摆手道:“王爷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走了几步后,她忽然发现身后的人没了动静。
一回头,就见秦允淮的身体摇摇欲坠,却紧握拳头强撑。
“喂,你怎么了?”
沈知夏连忙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这才发现烫得厉害。
“你还好吗?”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压在身上的重量。
秦允淮落了水,又烤了火,没吃多少东西就去摘野果,结果又吹了风,迷了路,好不容易回来,还要警惕着沈知夏把耳竖。
还没死,就挺好。
就是苦了沈知夏,她就觉得秦允淮一定是她的克星!
因为两人一对上,他就会带来麻烦!
沈知夏拖着麻烦,艰难地回到了生火烤肉的地方。
摸着秦允淮发烫的额头,她暗想,要是有退烧药就好了。
69書吧
下一秒,一粒药片出现在手心。
哎?
她心中一喜,差点忘了她有行李箱空间的事!
她常年备着小药包,里面就有退烧药啊!
于是赶紧给秦允淮服下。
夜深了,小岛上的气温好像又下降了几分,即便生着火,沈知夏都冻得瑟瑟发抖。
“好,好冷啊……”
她记得行李箱里有几件厚衣服,试了几次都拿不出来,所以她断定,目前能拿出来的只有吃的东西。
沈知夏又冷又困,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秦允淮,心中恼怒。
你倒是睡得香。
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忽然发现秦允淮的衣服可比他的厚实多了。
本想扒下来,但残存的良心提醒她,还是不要那么残忍地霍霍一个病人了。
不过她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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