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天已经黑了,李国平顾不上吃饭,一口气便写完了一万多字的经济报告。
此时天已经全黑,母亲几次来催他吃饭,都被他推脱了。
他却松了一口气,看了看这几页报告,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计!
今天不仅在两位直属领导面前表现优异,哪怕是在魏县长面前那也是大大的露脸啊!
这对于今后的工作展开,也是有不错的帮助!
李国平判断,魏武初来乍到,要想做出一番成绩,势必要与寿阳县的本地派做出斗争,争取到话语权,不然他这个县长就是一个空架子。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知道他会不会把自已当上一颗可用棋子呢?而他年轻气盛,绝不会轻易妥协,到时候成了棋子也是担着很大的风险的!
“国平啊,饭菜都热好了,你快出来吃吧,工作再忙,也得吃饭啊。”门外传来母亲的叫声。
李国平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做了几个拉伸之后,慢吞吞地来到了客厅。
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达到了自已既定的目标,也如愿在领导面前表现出自已优秀的一面,今晚的饭菜李国平吃的很香。
“妈,米饭再给我来一碗”。
“国平啊,这段时间在党校学习怎么样啊,有没有机会调回县城工作啊?”母亲看着李国平,一脸期待的问道。
“妈,调回县城哪有那么容易啊,我们乡里谁不想在县城里工作?可是工作岗位就只有那么多,一个萝卜一个坑,只能徐徐图之了。”
李国平倒是没有心急,重生的自已,自信心也是暴增,就算在乡里继续干下去,凭借自已的能力和手腕,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唉,都怪我和你爸,当年也没给你解决个城市户口,现在卡在这一步,是害了你啊!”周玉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现在你升职无望,工作也不能调回来,也不知道等我和你爸退休了,还能不能抱上大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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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这个人就是好面子,当年他的那些老同事,老朋友,现在大多在政府部门任职,他就是拉不下脸去求人,不行,回头我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
“妈,这些事你就不要急,我还年轻呢。何况调动工作也不是一般人能解决的,我爸一生好面子,俗话说“求人品自低”,工作的事,我自已能解决,我好歹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你们放心。”李国平也只能先安慰着母亲。
不过说到退休,他好像想起来宝丰乡的一个人,是一位退休的老人。
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位离休干部,他从岗位上退下来之后,每年要在宝丰乡住一两个月。
这位老人和李国平的母亲是隔壁村的,从读书起,李国平就知道隔壁村有一个大官,不过他很少回乡里来,一直在各地任职,最后在燕京退休。
偶尔几年回乡一次,那家里来拜访的人是络绎不绝,一般的人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大家都只知道他是一位大官,到底有多大,没人说的清楚。
想到这里,李国平的心思倒是动了一下,他现在在宝丰乡工作,也经常下到村里驻村指导工作,还是有机会可以接触的到这位老人。
虽然别人退休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这事可以考虑一下,或许他会有更好的选择。
不过今天给县长说的那番规划,其实还是很令人心动。
正如李国平所说,宝丰乡虽穷,但也是有特色的,并且可圈可点。
宝丰乡的特产水蜜桃确实不错,李国平这几年可没少吃,那桃子晶莹剔透,汁多饱满,吃一口,口齿留香,而且个头大,品相好。
李国平之前没怎么想过这方面,现在仔细斟酌,发现点子确实不错。这又让他之前打算找机会调回县城的心思渐渐熄灭。
毕竟越是穷的地方,越容易出政绩。
1990年已经过完了,宝丰乡今年的经济数据,李国平多少也是了解一些。
全乡人口三万两千余人,GDP总数量800万出头,人均GDP才有250元左右。
而去年全国人均GDP可是有1500元左右,宝丰乡可谓是穷的不能再穷了,老百姓只能在地里刨食过日子。
这里很多地方还没有通电,除去每年缴纳的公粮,三提五统等资金,老百姓才刚刚吃饱饭。
作为重生过来的李国平,又何尝不是满腔抱负,准备大展拳脚,让老百姓兜里有钱,过上好日子呢!
但这绝不是一件易事。
寿阳县本来就是淮州市的贫困县,而宝丰乡又是寿阳县八个乡镇里面经济倒数第二的乡镇,地处偏僻,又没啥矿产资源,可谓是一穷二白。
当地人曾笑话说:“野狗来了宝丰乡都得含着泪离去。”
这虽然是一句玩笑话,却也很说明了现状问题,老百姓的日子过得苦啊!
宝丰乡的产品再好,如果你卖不出去那也是白搭,所谓酒香也怕巷子深。
李国平想到了广告营销策略,就是在央视黄金三十秒打广告,各地的卫视也可以考虑,大力推广寿阳水蜜桃及其附属产品。
当然,如果能够在一场国际运动赛事推广,获得赛事赞助权,然后将水蜜桃制成能量饮料,那肯定会一炮走红。
想到这里,李国平心中很是兴奋,似乎激动的有些睡不着,因为即将到来的1991年,岭南即将迎来一场大型国际赛事,这关系着他的计划能不能成功。
李国平坐在桌前,将他脑海中的计划一步步思考、细化、推敲、修改......
夜已经深了,李国平的桌上放着一沓厚厚的纸张,上面涂画的很乱,他趴在桌子上深深地睡去。
吃完早饭的李国平,拿起了家里的座机电话,拨出去一串电话号码。
“喂,你谁啊?”电话那边响起一句年轻的男声。
“老三,是我,我是老二呢”李国平轻声回道。
电话那头是李国平在岭南师范大学的同学兼室友,因为寝室四个人,李国平按年龄排在第二,宋筠排在第三,所以平时都是这样称呼。
毕业两年了,李国平因为混的不怎么样,一直在穷山沟里,所以平时也很少跟这些朋友联系。
可能是自尊心作祟,又怕朋友们问起近况,所以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和寝室的兄弟们联系了。
倒是他们打过几次电话来家里,不过李国平一直在宝丰乡,也没有接到电话。
“好你个老二,我每次给你打电话,你都是不在家,现在当大官了,不把我们这些兄弟放在眼里了是吧?”宋筠故意生气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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