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批又一批人被拖出去,剩余的大臣胆战心惊,已经控制不住地想要往外逃。
钰皇就这样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
就像是逃不开的宿命,每过一百年都要经历一次,她就像是一名暴君,残暴不仁,虐杀成性。
难道女子掌权,就一定为天下所不容嘛?难道女子就应当像畜牲一样苟活,活在臭水沟,活在坟墓中,活在这天下人的口中才可以嘛?
不过掌权几百年,就惹来那么多人的反抗,一波又一波。已经拥有权势了,但就这个龙椅,就值得那么多人甘愿前仆后继的送死?!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还是太仁慈了,要不然,这群人为什么就那么不长记性呢!
“赵不白,所有参与赤霞政变的大臣,诛九族。东南西北各五家,知情不报,连坐。另外,将这些大臣人头挂在皇宫外,朕到底要看看,从今往后,还有谁,敢冒犯权威。”
“另外,统一书籍,但凡是记录朕不好言论的书籍,全部焚烧,只要威胁到朕的政权,当诛。”
“这些事你亲自下去办,这是朕的私印,如有反抗者,杀无赦。”抬手将桌上的印章递给赵不白。
又转过头静静看着下方面色惨白,心如死灰的大臣。
从前的夕阳红只有大臣的血,祸不及家人,亲族,邻居。但在此次赤霞政变之后,钰皇震怒,屠!
京城内。
到处都是尸体,哭声,血流成河,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赵不白拿着拂尘,面目平淡地看着这一切,皇上做了那么多为百姓造福的事,大开科举,首开女子入试,大办女子学堂,大肆投入农耕事业,鼓励商业,全界各地大举投入孤儿抚养院,老人饲养院。
最后呢,反而是养出了一批又一批的白眼狼。
皇上在极力提高女子的地位,这些女子反而是在极力拖着后腿,真是活该做妾命,这些货色被发卖都是应该的,不识好歹的东西。
真要回到几百年前女子毫无地位可言的黎朝时代才能满足这些人的心愿嘛?
“凭什么杀我,凭什么,陛下厚待女子,你敢屠杀那么多女子,陛下一定饶不了你。你个死太监,陛下一定饶不了你。”
一名被按在随意搭建的断头台上的女子,一边挣扎得将头上的金钗不经意晃坠落,一边泼妇似的大喊。
赵不白眼底藏着深深地悲哀,这就是他的陛下所想要爱护的子民,这就是他的陛下欲要破界为寻求新起源的子民,这分明是索命的厉鬼,是欠抽的畜牲。
“凭什么,昨夜为什么发生那么大政变,夕阳红为什么又要上映,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吗?”
女子被喝得无从反驳,魂不守舍地被按在了断头台上。
其余蠢蠢欲动的人,也都乖乖闭上了嘴。
这一刻,赵不白才是真的寒心,他觉得眼前的黑暗过于深沉,好像永远都不能见到光明了。
一百年又一百年,他的陛下,在这个没有尽头的黑暗中,哪怕做尽福报,好似也是不得善果,不得往生。
如果在场有一个人反驳,今日清晨,陛下也不至于寒心到斩杀那么多人。
乾坤界,人间。
皇宫内。
洒落地阳光照耀在帝王身上,桌面上呈现着一份加封诏书,兴许是阳光过于刺眼,以至于不太看得清圣旨所写。
诏书拟好,帝王抬起茶盏一饮而尽,其中不难看出他面上的雀跃。
哼着小曲,帝王亲自将诏书递给下方的老太监,细心地嘱咐道:“一定一定不要丢了,一定要看见大将军了再回来。”
老太监秒懂,机灵的应和一声,随即立马就赶着出宫了。
同一时间,将军府内。
贺灵身穿正红色骑装,外披黑色披风,打量着这口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手指拂了拂,棺材中什么都没有,就像她刚出生时候,也什么都没有。
过了许久,她还是翻身躺进了这口大厅中唯一摆放的棺材。
慢慢地,她的脸部越来越苍白,眼睛也慢慢闭上了,随着最后一抹夕阳的落下,贺灵脸上最后一丝红润也消失了。
大厅外,小厮们一个个无奈地蹲着齐齐摇头,又开始演戏了。
在将军府什么都好,就是太考验演技了,这大将军时不时就开始演戏。
难道还能成真不成,回想起演绎的一出又一出戏,真是把一个人的人生重要节点都演完了。小厮们也搞不懂,这是从中得到了什么了嘛?
什么都没有啊,大将军不还是一个人吗?噢,不对,还有一匹马。
深呼吸之后,挺着胸膛转身,又开始捂住眼睛哭丧,因为他害怕……
害怕看见别人的哭相会忍不住笑出来,到时候就笑场了,这戏就没法演下去了。
突然……
不少带刀侍卫进入了将军府,小厮们立即停止哭声,警觉地靠后将丫鬟们护在了后面。
老太监看着这些小厮过度警惕地模样,眼睛都笑弯了,露出几颗残牙,眼里满是阴毒。
怕?一会儿才有你们好怕的,一群走狗,老太监心中暗笑,努力压抑住脸上要绽放的笑容。
匆匆赶来的严伯一看居然是这厮,连忙躬身道歉,“是将军府的下人没见过多少世面,有眼不识珠,怠慢了公公,这是……”
没等严伯将赔礼道歉的礼物奉上,老太监已经事先打开圣旨。
随着将军府众人的跪下,老太监得意洋洋的宣了旨。
过了半刻钟。
见将军府众人还没缓过神,老太监眼睛扫了那口棺材两眼,又是金丝楠木啊,还真是贵重。
“严管家,怎么还不领旨谢恩啊。”老太监将圣旨直往严伯手中塞,看着严伯痛苦地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兴奋。
严伯眼眶发红,嘴唇颤抖,面部表情失控,眼中只有痛心,愤怒,已然说不出什么话。
二十年前,他也是领了这圣旨,二十后,他怎还能再领这个圣旨啊。
看着严伯‘磨磨蹭蹭’,老太监眼里的蔑视已经遮掩不住,“你我也算是老伙计了,二十年前,你都领了,二十年后,再领又如何啊。”
身后听得一脸懵逼的丫鬟小厮不知所措,听得清清楚楚的老妈妈老管事恨不得上前一步咬死这个老太监。
欺人太甚,这分明就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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