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日,他们从陵洲出发了,千军万马的军队,一群人浩浩荡荡气势如虹的走满了整条大道上。月妃和十二皇子萧珏坐的是一辆华贵的轿子,萧珩跟萧廷,林长风他们三人骑马走在前面。
月妃从轿子后面想回头看陵洲,却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密密麻麻的将士们。而前面不知是万丈深渊的死路,还是光明大道在等着他们,她只觉得自已越来越矛盾了,她应该恨这些萧家人,巴不得他们都死了才好,可是她除了萧瑜,其他人她实在恨不起来,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皇上其实对她真的很好,虽然是把她当成了另一个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只想凭心而动,她想到了容姝公主,容姝这样的行为也是凭心而动吧,不知道容姝现在身在何方,是否安好。
他们走到上京城的时候已经来了两路兵马了,加上他们三路,几乎将整个上京东南西北四个城门给包围住了。声势浩大,大军压境。不过却各为其主,各谋已私。一路是北幽和东临,他们联手了。沈重润和沈重沛高高的坐在马上,北幽军队的旗帜是银白色,绣了一只展翅的雄鹰,东临的是海蓝色的旗帜,绣了一只大海怪,由镇东侯的儿子陈廷玉带领。
还有一路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坐在马上,鲜衣怒马,穿着浅紫色的华衣,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长相十分俊美,贵气逼人。他们是浅紫色的旗帜,上面绣了一只大神鸟。他旁边则是一个骑在高马上的将军,应该也就三十来岁。那位将军高大威猛,背阔如熊,他浑身散发着从容和自信,他手握长剑,目光注视着远方,神情凝重。他的胸甲上镶嵌了无数块璀璨的宝石,闪闪发光,肩上披着锦缎披风,配上头戴虎皮冠,英气逼人。将军他们身后跟着一群骁勇善战的军士,
“那个将军就是南枂慕王爷的长子慕瑛,我之前跟我父王上战场,见过他,”萧廷向他们几人说道,众人一看,那位将军目光很是凌厉。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这是南枂的军队,只是南枂之前态度不明显,不知他是敌是友。”说话的长风,他看着那少年似乎见过。三年前年他去南枂在乾阳宫的朝堂上拜见南枂王的时候可不见过了吗,那时他才十二岁,是南枂国的太子,慕连城。听说他登基了。萧珩也看着他,是个美男子,只怕他此刻的面容也要被比下去了,他已经经历了一些沧桑,那少年风华正茂。
“不管如何,既然南枂王来了,我们得先过去给他行礼,才知道他的意图。怎么说我们也是臣子。我们也得行礼,虽然他看起来年纪小,可现在他是君王,我们不过是臣子。”萧廷说道,于是几人骑马走向南枂那边去。
“只是一下他们问起容姝我可怎么说?不好交代,一个是她侄儿,一个是她哥的”萧珩说道,
“你要是说她不知道去哪了离开了,只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要我说,你就说公主有孕了,旅途遥远舟车劳顿的,便让她在陵洲没有带过来,打算等她生产完再去接她,再说这里又危险重重的,不敢让她以身犯险。”萧廷说道,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萧珩说道,长风却皱眉起来,三人又接着走过去。
“见过南枂王,见过慕将军。”萧珩,长风,萧廷等下马蹲下作揖向南枂王行礼,齐声说道,慕将军坐在马上抚了抚他一点灰黑的胡须。禀视着前面这几个年轻人。
“我认识你是明王的儿子小王爷萧廷,左边的将军林长风三年前在南枂朝堂我也见过了。中间这个我却不认得,”慕将军说道,他深沉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令人震颤的威严感将军的指挥如行云流水。目光盯着三人中间的萧珩。萧珩知道他正看着自已,心里也有些紧张起来,
“萧珩见过兄长,”萧珩缓缓开口道,
“你就是四皇子萧珩?姝儿的夫婿?”慕将军开口道,
“正是,”萧珩说道,听了这话将军心里有些摇头起来,虽是个美男子,却不是个威猛的将军。
“姑母可回这里来了?”南枂王下马走近他们问,目光看向他们中间那个轿子,萧珩,长风,萧廷都看着他,南枂人以花养人,貌美异常,却不想连男人都可以这般俊美,眉眼跟容姝有些相像。
“公主她身怀有孕,不便舟车劳顿,我不敢带她过来。只等生产后再前去接应,再说这里现在危险重重的,我不敢让公主以身犯险。”萧珩说道,他也不知道南枂王会不会信了,但现在已经别无他法了。若是他们知道容姝下落不明的,不知道会不会直接举兵加入北幽他们对抗他。
“我知道姑母要回宫了,特来相护她进宫。却不想她却没回来。”南枂王有礼貌的说,嘴上有些浅浅的笑意,但萧珩却觉得他目光十分寒冷。
“你们考虑的很周到,”慕将军淡淡的说道。
“起身吧,”南枂王说道,
他们三人这才起身。三人想,慕王爷既然让他的长子过来了,那就是他的意思。这下他们也知道南枂是友了,却不想慕将军会亲自带兵过来,只是后来又想,南枂王年纪这么小,只怕他也是不放心王上一个人上路的缘故。
传来了一阵惊呼的声音。众人几乎要叫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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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可都聚在这里了,看这天下最后落在谁家。”说话的是沈重沛,他还是玩世不恭的笑,他没见过慕将军不认识他,但却觉得此人周身有杀气,想来是个不好对付的对手。他就收敛了笑容起来。沈重润看着慕将军,慕将军也正看着他,他虽没见过慕将军,但还是知道是他,在南枂王旁边又这么有杀气的,除了慕将军,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他曾听镇北侯说,慕王爷一人稳住了南枂多年,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前线军营。他的长子更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心想,若是南枂没来,事半功倍,可是南枂来了,只怕这杖不好打了,
“沈重沛,你们这是要反叛吗?还是来跟我们一起的?四皇子已经是皇上暗定的诸君了。”萧廷过去说,
“你是哪个?”沈重沛问,
“明王之子萧廷,”萧廷淡淡开口,
“你没死?听说你三四年前从南边消失了”说话的是沈重沛旁边的徐将军。
“我还没为我父王讨一个公道呢,怎么死去?”萧廷说。“倒是你们,不知道追随谁。看到诸君萧珏为何不拜?”
“真是对不起了,我们要追随我们选的君主,萧瑜的儿子也有皇家血脉吧,萧瑜又是你们的长兄,按理说皇位应该给他才对,”沈重沛说道,原来那时临安王府萧瑜的亲随竟然冒死把他的儿子送去北幽,怪不得那时皇上让人找了许久也没找到。
“真是笑话,皇上可没传位给萧瑜,你们这是叛军。”说话的是长风。
“叛军也好,正军也罢,只要赢了,历史就由我们胜利者来写,到时我们会把你们写为叛军,”镇东候的儿子陈廷玉说道,沈重润始终没开口看着萧珩,萧珩也看着他。
“不好,若是我们两方就这样先在城门下打了起来,到时两败俱伤,只会随了洛温他们的愿,只是现在却各为其主,谁也不肯相让。这可如何是好,”萧廷看着他们和萧珩说道,
“舅舅和镇东候的死,让他们十分记恨,只怕不会那么容易放下仇恨了,他们对上京城皇家很失望,如今以选择二哥的儿子为诸君,不就是看他年纪小,掌控他,不然他们若是明抢着当王,吃相太难看,名不正言不顺的。堵不住悠悠之口,也没人臣服。”萧珩说道,
“我们的兵马倒是跟他们差不了多少现在,只是若是两方真的打起来了,损失惨重,得不偿失,若是能先联合对付上京内宫内的敌人,倒为良策。”南枂王说道,
“王上说的对,”萧珩说,又看了看这城墙,坚固如铁桶,高耸入云,就像半垛城墙竖在那里。这城墙修得这样高。据说修建城墙的君主认为,高耸的城墙给人以坚不可摧的印象,高大即是力量。
这时洛温一行人出现在城墙上面,太子,还有洛云洲,还有被挟持病榻上的皇上和旁边的王公公等人。洛温望着城墙下站着一群黑乎乎的士兵,人满为患,若是他们进来了,绝对会把他五马分尸,现在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勒令皇上让他们退兵。
“皇上,你看,你的臣子都在背叛你,只有我一直在你身边。我才是你的忠臣,”洛温对皇上说道,皇上冷哼一声没理他。
“皇上,快叫城墙下这帮乌合之众叛军退下,你看到萧珩和萧廷了吗?那些南枂人一定是来帮他们的,还有林长风,皇上你快下令让他们退兵,”洛温说道。若是他们不互相打个两败俱伤的,那么能退一方,还有一方就不会攻破城来。他在城内的军队也不少,见皇上无动于衷不理他,只得高声道,
“萧珩,你们这些叛军聚集在这里干什么?皇上让你们退兵回去。”洛温高声说,
“笑话,我们是来铲除奸佞的,我看你才是乱臣贼子。”萧珩说道,
“洛温,我要杀了你,为我父亲报仇雪恨,”沈重沛说道,
“你父亲可不是我在朝堂逼死的,是皇上逼死的。”洛温说道,
“少不了你的手笔,”沈重沛说道,
三方一时各立其主,互不相让。各有各的理。对骂,都不先出手,害怕后的一方坐收渔翁之利。
“廷儿,是你吗?”皇上突然从病榻上起来看着萧廷,“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朕有罪啊。对不起你父亲。”
“正是我,我今天来为我父亲讨一个公道,”萧廷说道。
“朕误信小人之言,疑心你父亲功高盖主会有异心,竟对他下手,也成了朕的心病,如今朕卧病在床,夜夜梦到你父亲,镇北候,镇东候朕确实对不起他们三人的期望,也对不起他们的忠诚和信任。就连瑜儿在梦中也是怪恨朕。如今天下都反了朕了。朕是一个失败的君王。你父亲他确实比我圣明的多。”皇上悔不当初痛彻心扉的说道。
“我父亲对您一向忠心耿耿,忧国忧民的,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还累的镇北为他送了命。”萧廷一阵痛心。
“那时你们在南边的前线,洛温收到了书信,说你们一路南下,众人竟高呼你父亲明王万岁,更有为他立宗庙供奉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军队在哪里,力量在哪里,力量在哪里,权力在哪里,朕心里也是十分担心的紧,这才出此下策,害他性命。朕为此时常自责不已,成了我的心结,如今要死了,朕也不在乎什么脸面了,只求到了下面见他,他能原谅朕。朕不是好的哥哥,我们年少的时候感情也曾那么真赤,可是权力,它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性,让人迷失自我。让人变的狰狞可怕。”皇上说道。
“我父王知道你的想法,他到死竟连一句怨恨都没有,只让我逃出性命。”萧廷说道。
“他是真正贤明的人,朕只能到下面再和他赔罪了。”皇上说,
“父皇。”萧珩叫道,
“珩儿,你回来了,你跟瑜儿说的对啊,洛温会掌控皇权控制朝廷,朕总以为能有法子克制他可是朕低估了他的野心和他的能力。罢了,朕今日下最后一道圣旨,朕立你为摄政王,希望你能辅佐太子萧珏,不要让他像朕一样,残害忠良。你要好好看着他,让他做个明君。”皇上说道,让王公公上前宣旨,
萧珩心想,皇上还是不放心他啊,也是,他的母妃是北幽人,现在北幽又叛乱,他又谋反过,皇上怎么可能将皇位传给他,至于会给他这么大权当摄政王,不过是想先安抚他,让他先为太子萧珏夺权。
“够了,你应该传位给太子,他才是诸君。”洛温狠狠的叫道。王公公正拿出圣旨念,却被洛云洲一剑杀死,千钧一发,皇上将圣旨丢出城来。众人去抢。
“不要让萧珩拿到,不然他名正言顺的辅佐新君,我们可没好下场。”陈廷玉说道和沈重沛一起抢那道圣旨,萧廷长风等人也过去抢,长风还是拿着他的剑向沈重沛打去,陈廷玉去阻止萧廷拿,使出长矛向他打去。萧珩正要去接,也被沈重润拦住,
众人看着他们六人打的火热,招招致命,都怕被谁抢了去。
沈重润把萧珩打的步步紧退。他没能多还手。只得死死的抵御着,
“表哥,我们真的要这样兄弟相杀?”萧珩看着沈重润问。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说表弟,你就这么甘心辅佐萧珏,他不过是个孩童,这上京皇上真是不会立储,武的萧瑜不选,文的你也不选,偏偏选一个不文不武的萧璟,现在又是一个年幼的萧珏。也难怪这天下会乱,”沈重润说道,又向他打去,
“这是父皇的意思,我谋反过,母妃又是北幽人,父皇对我不放心,也是情理之中,”萧珩冷笑道,他知道沈重润说的句句属实,
萧廷玉和陈廷不分上下,两人一招一式的打,一个拿长枪,一个拿长矛,谁也不落下风。直打得对方没占到点便宜。
沈重沛跟长风这是第二次交手了,他们都熟悉对方的路术。也是打的火热,不过长风这几年在东临却是十分刻苦的练剑。沈重沛兵器比他长竟然也无法取胜,他心里知道若是此时长风用的是长兵器,只怕早已将他打的落花流水的。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众位将士都看着他们几人打的激烈,没人下令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省得便宜了那城墙上的敌人。
“哈哈,你看他们,最好打的两败俱伤,”洛温笑道,
“是啊,最好他们都互相打死了,省得我们还要自已动手。哈哈哈。”洛云洲也大笑起来。皇上看着二人如此,又看下面人打成那样,又是生气,又是担心的。竟气急呼吸不上来,重重的咳了几下,咳出了许多血,
这时沈重润一招将萧珩打下,正要去夺圣旨,却被一个少年打了过去,正是慕连城,那圣旨滚在他们中间的地上,互相打着都不给别人去拿。慕连城眼疾手快的将那个圣旨夺到怀里。丢给萧珩,自已则是去对付沈重润。长风也将沈重沛打下了。陈廷玉也被萧廷玉打退。他们见到萧珩已经把圣旨在手。回陈营去。
沈重沛等人则是遗恨不已。莫非真是天意让他们如此败北,三人竟只有沈重润打过萧珩,而萧珩本来就不是上阵杀敌的将军。他们心里都又恨又无奈。
“沈重润,你也看到了,你们是打不过我们的,圣旨也被我们抢到了,要我说你们还是俯首称臣吧,我们不是怕跟你们打,只是那样一来便宜了洛温。”萧廷向沈重润说道。
“大公子,他说的确实有理,刚刚你们在对打,城墙上的洛温他们笑的牙齿都要掉了。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洛温,是他祸乱朝局,才发生了后面这些事,才有了七王爷和候的死,总之跟他逃不了干系的。”徐将军说。
“只是我们这是第二次进攻上京城了,我实在不想每次都这么败北而归。”沈重润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皇上不一样了,如今是萧珩,镇北候是他舅舅,听说那时他看着在朝堂候爷死无能为力,跟皇上呕气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对侯爷感情倒真挚。想来候爷也不愿看到我们反他。若是他摄政辅佐新皇,我们北幽拥护他也是可以的。他毕竟不像他父亲那么那样。”徐将军说道。
“难道我们就这么白白认输?我不甘心啊。”陈廷玉忍不住了说道。
“陈将军,表哥,我摄政后不会亏待北幽跟东临。我也会为七王爷的死和舅舅的死讨回公道,诏告天下人,还他们清白,为他们立宗庙受万民香火。”萧珩看他有些动摇了说道。
“莫非真是天意,两次了,没有一次成功,连快到手里的圣旨也被抢了去。”沈重沛淡淡道,叹了一口气,他很少会有这种的感慨。
“我们要是打下去,到时覆水难收,定会造成无数的伤亡,这上京城外只怕尸体都堆不过来。我们再斗下去,真是随了洛温的意思。你们也看到了。圣旨还是到了四皇子手里,”长风说道。
“罢了,好歹他身上也流着北幽的血,若是父亲活着。众位皇子里,只怕父亲最希望的也是他登上大位了。虽然现在他没有登上,可是他是摄政王,”沈重润犹豫再三说道。
“大哥说的是,我们原本也只想为父亲讨个公道,才反萧沧冥的。再打下去。只怕也不会占什么上风,南枂后方又虎视眈眈的,只怕这是我们最好的选择了。”沈重沛说道,
“唉,若是南枂这次没来,我们不至于会输啊,”陈廷玉叹了一口气。
萧珩将手中的圣旨开始宣读。
“历元二十四年八月十三,朕身染重疾,病入膏肓,又轻信奸臣,有害忠良,实是朕之罪过,朕之昏庸。造成国局大乱,而今四子萧珩,德才兼备,宽厚仁慈,才华出众,众望所归,立为摄政王。朕传位于十二皇子萧珏。望摄政王能一心辅佐新皇治理国家,能平定三藩之乱,整顿朝纲,安抚民心。创立太平盛世。国泰民安。钦此,”萧珩高声念道,
萧廷等跪下来下来说道:“臣等遵旨,”
“跪吧,”沈重沛说,于是他和沈重润徐将军等都跪下高呼道,“臣等遵旨,”见他们都如此,陈廷也只好跪下。
一时间众位将士都黑乎乎的跪了下来高呼,“臣等遵旨,”声音响过天际。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众位将士,平身,”萧珏出了轿子里,站在萧珩旁边,高声说道,
“谢新皇,谢摄政王。”跪下的众人都磕了三个头才起来。
“怎么可能?这帮乌合之众真是让我出乎意料。”洛温说道,
“哈哈哈,洛温,你的阴谋失败了,珩儿已经是摄政王了珏儿是新皇了,你休想再挟持朕称霸朝纲。”皇上突然笑道。
“你住口,”洛云洲狠狠说道,
“哈哈哈,朕最后还是守住了祖宗的基业,没让它落入旁人之手。今日就是死了也值了。”皇上还是大笑,并不理会洛温等人,
“父皇。”萧珏担心的叫,怕洛云洲一剑捅死他,也知道估计他大限也要到了。
皇上笑着吐了几口鲜血,大咳起来,他的身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像凋零的落叶。最后往塌上倒去。再也没能起来。
“啊,陛下死了,”旁边太监叫起来。月妃出了轿子过去看,想来皇上已经气绝了,有有些伤心起来,他让西䢵国灭了,可是他对她又实在的好,
“洛温,”萧珩狠狠的说,带着萧廷,林长风,沈重润慕连城等人攻城。他们都是强兵猛将,守城门的知道他已是皇上了,自已这样的行为是叛国,于是高呼道。“摄政王,我们愿意给你们来城门,迎接你们进城,只求你放了我们一命,将功补过。”
“只要你们能够戴罪立功,我赦免你们的罪。”萧珩向他们保证,于是他们背叛了洛温,都将城门打开。
“可恶,你们这些叛徒,太子才是皇上,萧珏和萧珩他们什么都不是。”洛云洲叫道,顺手杀了旁边一个守城门的小兵,众人见他如此都纷纷避开他,萧珩他们打进城去,势如破竹,很快就把洛温的那些部队杀的片甲不留。还有的士兵看到他们气势汹汹都不敢上前应战,他们原本就是上京士兵,应当守护皇上,只是一时被洛温迷惑了。猪油蒙了心。
“摄政王,我们一时被迷惑了心,听信洛温的话许我们高官厚禄。如今迷途知返,不敢再追随他,还望摄政王饶我们一命,我们不敢再拿兵器与圣上相对。”士兵的头领说道,
“那就放下你们的兵器,念是初犯,我饶你们一命。”萧珩说道。于是他们都放下了不会护着洛温,有一个士兵趁人不注意,突然跑到洛温身后,狠狠的用长矛刺进他的前胸。又拔出来,洛温倒地身亡。
大势已去,洛家那边众士兵都纷纷放下兵器,
“应该让我来杀他,”萧珩说。洛云洲要跑,萧廷眼疾手快跟过去,站到他前面。
“你们害我父王,今日拿命来吧。”萧廷说,向他打去,洛云洲只得死死的抵御他。两人打了十来个回合,萧廷越想越恨,用尽全力,招招毙命。最后一枪刺中洛云洲的喉咙取了他性命。他终于为他父亲报仇雪恨。
他们平定了这次叛乱,打赢了这场胜战,一切都结束了。
不日,萧珩和新皇萧珏为先皇和七王爷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国丧开始,上京城满城皆白。并昭告天下为七王爷昭雪平冤,让他葬入皇陵立宗庙,永世受后代香火供奉。萧廷世袭他的爵位,又安抚北幽和东临等地,沈重润继为镇北候,还是在燕云城镇守北部边关,沈重沛封为神威将军,陈廷玉则为镇东候,
洛家满门抄斩,洛云裳被父兄连累服下了毒酒,皇后则是赐了白陵,她与人私通理当处死,太子关入大牢。受牵连着无数人。花开富贵,莫过牡丹,可春季一过也难逃凋谢飘零,洛家就像那曾经大红大紫的牡丹,富贵享过了头,已然零落尘埃。
林邺在洛温他们进宫挟持先皇的时候为保护先皇受了重伤。又被他们关了起来。萧珩把他放了出来。见一切都平定了之后,长风原本想回东临镇守边关,可是林邺将军却受了重伤,已然是半身不遂之人,摄政王萧珩封他为护国大将军,不让他再去东临,他心里十分煎熬,慕将军他们也动身回南枂,他本来想见一见妹妹,却不想连个影子都没失望,心里也便有些失望,南枂王自小跟他姑母感情好,这次没能见到容姝,也有些失望。萧珩十分感激这次南枂能来帮忙便送了他们许多珍贵的礼物,经此一战,南枂和上京的结盟也更加巩固起来。
“皇上怎么打算处置太子?”下朝后萧廷和萧珩留在御书房问新皇,新皇才七岁,很多事都在懵懂中,但他却也比一般七岁的孩童心智成熟一些,毕竟他母妃去后,他由皇上亲自带大,他知道自已年纪尚小,没有实权,只说让四弟决定就是,萧珩和萧廷只得退下。
“我一时也难以决定,其实他也不过是个傀儡,都是让先皇后和洛温操控的。父皇写下了废太子的诏书,他看到的时候还是懵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出了御书房萧珩说道。
“我们答应过张太夫的,人不能言而无信,依我看,就在大牢里让一个死囚犯喝下毒酒,让他们拿出去埋了,只说是太子的尸体的,让太子出上京城去回陵洲去,跟他父亲相认。从此隐姓埋名,不能再姓萧。”萧廷说道,
“这也是我的想法,他是个善良之人,上天会眷顾善良的人。善良的人该遭此厄难。”萧珩说道,
“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萧廷说道,
“也好,”萧珩说道,
到了晚间,萧廷吩咐人去大牢里把太子带了出来,监狱里的人见他们拿着皇上的令牌都不敢过问,萧廷派去的人又说让他们把一个死囚犯带出来给他喝下了毒酒,便拉出去埋了只说是太子。
萧廷看着眼前的太子,他身上已经换了便衣,脸也不是很脏,他头发有些凌乱,整个人呆若木鸡的,目光也是呆呆的,一夜之间他失去了太多亲人,父皇,母后,舅舅,表哥的还有太子妃。一代美人就这么被家族连累香香玉殒。
“四哥和新皇要杀了我吗?”太子开口问萧廷,
“你已经死了,有人替你死了,我们不会再杀你了。”萧廷说道,
“其实你们让我活着也没意思,对我好的人都死了,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舅舅和母后,可是他们从小就爱我护我,母后总是说我不争气,可我知道她是为我好的,若是没有舅舅,只怕我这个太子也不会当的这么久。他们死了我很伤心。我巴不得想跟着他们去。”萧璟说道,他已经知道自已不是皇上的亲儿子了,也知道自已被废了。便不敢再提皇上,
“你还有一个亲人在陵洲,他是你的父亲,这次就是他托我们留你一条命的。他是个好人,医者仁心,跟你一样善良,你去了那里你可以跟着他学医,日后好养家糊口。”萧廷说道,
“父亲?他还活着?”萧璟问,
“是,你的名字是他起的,来自张仲景的景,其实他也没想到皇后最后会向皇上给你取这个名字。你以后也可以跟他一样,医人救人的。这就是你活下去的动力。”萧廷说道,
“小王爷,多谢你,也帮我谢谢皇上。”萧璟向萧廷跪下谢恩,
“大恩不言谢,你今夜就走吧,我会派人护送你去。但从此以后你不能姓萧了,也不能对人说起上京皇宫的事。”萧廷拉他起来。
“我发誓,我不会说出来的,”萧璟说道,萧廷点了点头便让人护送他去了陵洲。
“还有一件事,我…”萧璟回头有些欲言又止的,
“还有何事?”萧廷问道,
“我表弟洛云卿他如何了?”萧璟问道,满脸通红起来,萧廷很是奇怪,
“他已经被赐毒酒了,洛家这次犯下滔天大罪,实在是容忍不得。”萧廷说道,
“什么,”虽然心里也隐隐约约有了答案,可是听到这样的消息,萧璟还是觉得尤如惊天霹雳一样,双腿一软倒了下去,幸而旁边两个下人扶着他,
“我此生再不娶妻了。”萧璟说道,定定神站起来走了出去。萧廷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然后他才理解过来,有的爱不被世人所接受理解,可照样在心底枝繁叶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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