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媛第二天一上课,就给大家算了一笔账:“800两黄金,根据当时的价值来算,大约价值是36万多元。那么放到现在,它的价值几何呢?”
高林阳大概算了一下,然后举手发言:“现在黄金的价格大约是每克630元,取整数就按600元算吧,800两黄金大约是2400万人民币左右!”教室里立刻传来了一片唏嘘之声,张丽媛肯定了高林阳的答案,继续讲课。
案情分析会上,参与办案的民警,提出了一连串的疑问:“造币厂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黄金呢?”
“黄雅兰的丈夫姜春生是如何盗取黄金的呢?”
“黄雅兰夫妇又是用怎样的方法将黄金隐藏了整整19年呢?”
“黄雅兰及其丈夫,为什么又突然想起来,要到银行去兑换现金了呢?”
……
张丽媛老师讲得有声有色:“今天就让我们带着这些疑问,将时间重新拉回19年前,一起去了解一下,这起当年轰动一时的《黄金大窃案》吧!”
那是1961年,当时新中国正处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老百姓正面临食物和副食品短缺的危机。而黄金和白银是硬通货,可以从国外换来急需的粮食。为了缓解困难,解决老百姓的吃饭问题。国家交给了造币厂一项关系民生的重要任务。
当时为了生活,许多老百姓都开始变卖家中的金银首饰,然而,这些首饰的质量良莠不齐,只有经过提纯、冶炼制作成国际上通用的金条、金砖,才能进行外贸交易,从而换回老百姓急需的生活用品。
危难之时国家把冶炼、提纯的任务,就交给了造币厂。当时中国的造币厂一共有四家,分别是东南造币厂、东北造币厂、华南造币厂和南方造币厂,国家将这个重要任务交给了东北造币厂,充分体现了对东北造币厂的信任和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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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造币厂隶属中国印钞造币总公司,地处东北腹地。东北造币厂历史悠久,正因为造币厂有着丰富和比较先进的冶炼技术,以及先进的设备,才被选中承担了此次重任。
黄金冶炼任务,原本就是一项保密性很强的任务,黄金和白银都编了代号,黄金代称为100号,白银为200号,平时交流沟通的专业人士、内部人员都称呼的是黄金白银的代号,这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所以不懂的外人,根本不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
造币厂的保密工作虽然做得不错,但是管理、储存方面却有很大疏忽和漏洞,未冶炼的黄金、白金、银元等贵重物品,一般都是散放在车间中间的空地上,而冶炼完成的金锭和银锭,也仅仅是装箱以后,存放在临时搭建的仓库里。
说到底,造币厂当时的防范重点,主要是针对“外人”,却疏于了对“内贼”的防范。对于“外人”而言,造币厂的安保措施有高墙大院,也有安保、门卫人员,而且还做了多项保密规定,外人想进入厂区都难,盗窃就更不容易完成了。但是对于内部职工而言,造币厂的防护措施就只有一条,那就是,不间断地加强思想教育,提高在职职工的道德觉悟。
时任造币厂,政工科科长的姜春生,也就是黄雅兰的爱人,正是一位时时召开道德规范教育的倡导者,每每召开思想教育座谈会,姜春生就要吐沫星四溅,大讲特讲:“同志们,思想品德这根弦,我们永远也不能放松!在造币厂这个特殊的单位里,道德觉悟的提高尤为重要。一些意志不坚定人,觊觎国家和人民的财产,损害人民群众的利益,对于这些人我们要做坚决地斗争。作为一名党员,人生的价值就在于是否能够为人民服务。……我不否认确实有一部分人,人生观扭曲了,价值观错位了,心底的防线崩溃了……。”姜春生侃侃而谈,表情慷慨激昂。
回到家里,姜春生的所作所为,却与自已在会上所说的背道而驰了。自从造币厂接受了冶炼黄金、白银的任务之后。黄雅兰就被金灿灿的黄金耀花了眼,在家就不断地唆使、怂恿姜春生:“要你有啥用?守着那么多黄金、白银,生活过得却比谁都苦,说起来是科长,工资多不了几块钱,起早贪黑地图什么?”女人的这张嘴有时候会要人命,黄雅兰就有一张杀人于无形的刀子嘴。
妻子的抱怨、嘟囔,让姜春生心中萌生了要“发一笔横财”的邪恶念头,心动很快转化成了行动。
起初,姜春生并没有打厂里黄金的主意,然而,黄雅兰的一句话,却让丈夫姜春生开始留意厂里的黄金了:“要说还是,厂里的那些金疙瘩最值钱了,弄几块一辈子就吃穿不愁了。”
黄雅兰平日里非常吝啬、贪财如命,一直以来都嫌弃姜春生是个书呆子。由于黄雅兰那时是造币厂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姜春生被黄雅兰的姿色迷惑、困扰。
姜春生的恋爱方法更是独特,死缠烂打加上暴力摘花,黄雅兰这个熟透的西瓜,瓜熟蒂落奉子只有成婚了,婚后姜春生对黄雅兰言听计从、敬如公主。
黄雅兰在造币厂的电解车间工作,她利用职务之便小偷小摸,时常偷一些海绵金、金渣、金颗粒、金沙、甚至是金豆子。
工作期间,黄雅兰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频频偷拿分解槽内的海绵金和金渣,甚至连生产工具电解槽上的金挂钩都被她摘了下来,放到内衣里带回了家里。
回到家里黄雅兰把金光闪闪的金豆子和金挂钩拿给姜春生看,姜春生非但不责备黄雅兰,反而非常开心:“只是这么小的金颗粒,值不了几个钱。”说着姜春生笑呵呵地在黄雅兰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张丽媛在这里,插入了一段解释:“在这里我要解释一下,看到这里有人一定会问,造币厂的管理都混乱到这个地步了吗?其实不然,电解提纯黄金的工艺,本身就是个排除杂质的过程,所以,损耗是必然的。再说黄雅兰拿得一点点,都在损耗之内,因此才不会被发现。”
“我弄得不值钱,你有本事就干一票大的呀!”黄雅兰娇嗔地挑逗,激起了姜春生的雄心,姜春生贪婪的欲望被黄雅兰勾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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