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定在五日后开拔。李霜芜和各部对接完军需,剩余和家人相处的时间也就没几日了,就连脑子里只有读书的李霜鹤,也告了假回来。
李逐年得知自已女儿又要出征,气的立刻就要进宫去找皇帝理论。最终还是被拦了下来
“爹,女儿自小在北疆长大,您和我都清楚,胡人漂泊不定骨子里句喜欢掠夺,不打到他们害怕,永远是一根刺扎在北边。”
“芜儿啊,咱们一家人,在那北疆守了十年,也只是震慑住他们。可你此去,是要一举歼灭,何其困难,你还未成婚啊。不行!我还是要进宫。非要去的话,爹去!爹一把年纪了,在那边老死也不怕。”
“呸呸呸!你个老头子说什么昏话!”刚进门的周雅云,听到这话立刻骂道,“你还进什么宫啊,皇帝来了!快去接驾”
……
前厅的气氛有些尴尬,李逐年和李星虞坐在上首,一个黑着一张脸不说话,另一个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偌大的厅只听到李霜芜周雅云和柳芙蓉三个女子悄悄说着体已话。
良久,还是李星虞尴尬的开口:“皇叔,朕……我知道您生气,霜芜妹妹刚回来,又要去北疆。我今天也是以侄儿的身份前来,希望您能谅解。您守了半辈子北疆,岂能不知胡人的难缠。”
听到此,李逐年也是想到了自已戍边的日子,想到了那些胡人,叹了口气。
李霜芜抬头看了两人的互动,摇摇头。
“爹,你不必担心。今时不同往日,北疆我早已布局,陛下也知道,暗电一直他们的首领身边潜伏。”早在出兵南州之时,她就吩咐暗卫和黑甲军早早就在北疆暗中布置好,此番前去北疆,甚至会更为轻松。
“皇叔,京中这两年官员折损太多,除了霜芜,我没有更好的人选。京都本就需要你来坐镇,控制好亲卫和城防军,更重要的是,选拔训练新一批武将。这样,咱们李朝有将可用,就再也不用劳烦霜芜妹妹了。侄儿也是无奈之举啊”
听及此,李逐年也不再生闷气。正如李星虞所说,去年不知为何,官员莫名折损太多,无将可用,自已女儿确实是唯一人选:“陛下,既然你和芜儿对出征之事已有把握,那老夫便不再说什么了,只求陛下严控六部,务必将军需安排妥当!”
“皇叔放心!!”
李星虞和柳芙蓉在定远侯府待了半天,走时柳芙蓉有些不舍,和李霜芜说了很多才上了马车。李星虞见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霜芜,南州那个邪修……你和术堂处理了?”
“能力有限,不过恰好有仙人帮忙,那邪修和竹云一样,被仙人抓走了。”
“仙人?是玄肆回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李霜芜苦笑:“不是,是玄肆的亲人。玄肆他……死了”
看着李霜芜瞬间失了血色的脸庞和情绪变化,已经成婚的李星虞哪里还能不明白。他早已发现李霜芜对玄肆的不同,只是这两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大家还没认清自已的心意,就被赶上了各自的路。
他叹了一口气:“霜芜妹妹,仙凡有别,本也不一定会有交集,就放在心里吧。”话锋一转,“哥哥答应你,等你班师回朝,我把京中所有儿郎都给你找过来相看。”那久违的纨绔气质再一次出现,逗得李霜芜笑了起来,冲散了那埋在心里的哀愁。
“好好好……微臣便多谢陛下恩赐,听从陛下安排了”
“好说好说,真觉得侯爵已经配不上我优秀的霜芜妹妹了,不若封王吧,明日下旨!!朕走了”
不等李霜芜反应过来,李星虞“唰”一下进了马车走了,惹得柳芙蓉一阵轻笑从马车里传出来。
翌日,圣旨进了勇嘉侯府。
“封勇嘉侯为镇北王,三日后出征北疆,主管一切军中事务,赐先斩后奏之权”
镇北王?李霜芜嘴角撇撇,听起来还挺不错的。接了圣旨,吩咐管家处理好一些杂事。自已的侯府,哦不,现在应该是王府了,自从建成就没住过几回,自已还是习惯和父母住在一起。自已的王府现在已经成了暗卫营的总部了,各堂首领和绝密信息都在这里处理。王府有黑甲军还有暗处的暗卫,可谓是铁桶一块。今日本来是来布置一下北疆的安排,才到了这里,没想到李星虞的圣旨来的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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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策马往定远侯府奔去,谁料,侯府门前竟一堆人围观。以为府里出了什么事,结果走近一看,竟正在更换府牌,看到新的“定远王府”四个字,李霜芜的笑容凝在了脸上。李星虞你可真会学,学你父皇是吧。
“快看啊,是勇嘉侯!”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李霜芜
“什么勇嘉侯,圣上刚下了圣旨,该称镇北王了!现在可是‘一门双王’了”
“草民拜见镇北王!”
自从收复南州,李霜芜的威名已经传遍了李朝,大家对这位少年王侯极其尊崇。此时见到真人,纷纷发自内心的行礼。
“大家快请起,不必多礼”
定远王府的下人看到李霜芜回来,慌忙来迎。
“大小姐,今日一早来了圣旨,给老爷封了王位,夫人封了王妃,少爷成了小世子。对了,传旨的是吴相,现在在前厅,老爷正遣小的请您呢。”
进了定远王府,感觉跟平日里的气氛都不一样了,丫鬟小厮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骄傲的神情。也对,“一门双王”,这天下怕也没有第二家了。
不久到了前厅,吴风致正在和李逐年相谈甚欢。作为白鹭书院的学生,夫子来了,李霜鹤只能百无聊赖的在旁边陪着,看到姐姐回来,立马跑过来迎接,小脸堆满了笑容:“阿姐!”
李霜芜抚摸着弟弟的脑袋,牵着他回到了厅中,向李逐年见了礼之后,转向吴风致行了一礼:“吴相今日前来宣旨,实在是辛苦了。”
“镇北王言重了,分内之事罢了。陛下看重,封定远侯为定远王,主持武考,掌管京中一应军权。”吴风致今日仍是一袭紫色官袍,只不过改了发冠,自从她恢复身份后,便用了女子妆发,“镇北王三日后便要去北疆了,不知此战可有把握?”
“九成”
九成?吴风致惊讶,不过想到她背后的手段和势力,也就释怀了,“果然,怪不得陛下和先皇都信任你,以你的能力,李朝或许真的能统一天下。”回头又看向李霜鹤,脸色没有平日里在书院的严肃,“小世子的学识文采也可谓十分出众,这一文一武,定远王好福气啊。”
李霜鹤听到自已被夸,也开心了起来;“是吗夫子?这么说,等我长大以后,也能帮到阿姐了。”见到吴风致点头,他更开心了,“谢谢夫子。夫子您知道吗,虽然您没有竹云夫子温柔,但是学问真的很让我佩服的……”
听到“竹云”二字,吴风致愣了一下,厅中气氛顿时凝固。
李霜芜见状立刻伸手敲了李霜鹤的脑袋:“胡说什么!还不向夫子请罪。”
李霜鹤知道自已说错了话,立刻起身行礼道歉,吴风致也缓了过来,喊他起身。
“稚子的话,何须较真。镇北王不必如此。”
李霜芜看着吴风致,刚刚她的眼中分明因“竹云”二字亮了一些,此时却隐匿在了慈爱的笑容里。她们这两个李朝尊最贵的女子,情感上却如此相似,心里都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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