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警车的时候,慕七七和邢野是分开上的车。
上车之前,慕七七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邢野已经朝着自已的方向望过来了。
不等她说什么,旁边人提醒的话已经在耳边响起。
透过车窗,邢野坐的那辆车已经驶出去,她只好收回目光。
期间,旁边的警察也会时不时问些问题,她也都如实回答了。只是在一个问题上卡住,让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邢野是否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慕七七知道,现在的邢野完全看不到自已的反应,但她并未表露出任何ooc的异样。
“我不知道。”
她摇着脑袋,神情迷茫,下意识看向人的眼神都是无措。
“没事,你再想想,回警局了咱们再说。”
这纯净没有任何瑕疵的眼眸,叫人狠不下心继续追问。
安可可知晓慕七七被带走的时候立马赶了过来,她找到人后,脚步慢下来。
见到的是慕七七颤抖着肩膀,半边脸颊被头发挡住,凑近还能看到眼角挂着泪珠,让人心生怜悯。
“木七七。”
她喊。
慕七七没什么很大的反应,隔了许久,她才说话。
“我是不是做错了?”
慕七七心口不可遏止抽痛,眼眶渐渐泛红,身体止不住地摇晃。
毕竟,装满了邢野那段时间限制她人身自由的u盘证据是她提供出去的。
安可可情绪复杂,她手搭在她肩上,安慰:“你没错,是他一开始就错了。”
“在很多年前,他或许就已经错了……”
安可可还是不可避免想起了从前,无论是邢野如鬼魅般站在火光对面,还是他被人打压在地上喘着最后一口气,亦或者是在病房阴翳威胁着自已。
她想,这些事也快告一段落了。
只是……
安可可看向垂泪的慕七七,叹一口气:“你还记得初中时候靠后山全部被烧死的那个村子吗?”
不等慕七七作反应,她已经徐徐道来:“邢野是那个村子唯一活下来的人,同样地,他是一个疯子,一个精神病。”
“因为他不正常,他亲眼看着人们死于那场大火而无动于衷……”
“人们传着火是他放的,一切罪恶的源头都源自于他,于是对他恶言相向,拳打脚踢。”
“再后来,他就被精神病院抓走了,再也没人见过。直到这次,他绑架了你。”
听完这些,慕七七已经不知道作何反应了。
她呆呆,下意识反驳:“不会的。”
“你……好自为之。”
这是安可可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作为多年前的好友,她已经是仁至义尽。
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段时间,她已经知道自已最想要的是什么了。或许,她该去见见阿暮的父母了。
安可可离开后,慕七七再次被叫去问话,只是这次她明显不对,看人都是没有焦距的。
但很快她又恢复正常,也就没让人怀疑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走出警局,脚步轻飘飘,面上布满虚弱和憔悴。未施粉黛的面容,一丝血色也没有,瘦小的身子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
“宿主,没有人了。”不必装了。
“小二一一点也不可爱。”
同第一次说这话不同,慕七七夹杂着的寒意少了很多。
“此位面任务完成度现为99.99%,请宿主再接再厉!”
“这具身体快死了吧?”
慕七七说起了其他。
二一回答:“是的,随着越过原剧情的死亡点越远,原主的身体会在法则下渐渐出现问题而失去机能。所以宿主你的时间不多了。”
“那就让邢野好好记住慕七七吧。”
她惨白一笑,感受到绝望充斥脑海,心脏一抽一抽疼得要命。
最终,她扶着墙的力气都因为尖锐的刺痛而消失,摔倒在地。
只是这次,无人再将她抱住,霸道困在床上,小心翼翼查看情况。
时隔三天,慕七七被好心人送去医院后回来,就把自已关在了房间。
这短短几天,她已经不知道昏睡过去多少次,眼睛已经泛着红肿了许多。身体虚弱到站起都恍惚,像是下一秒就会摔倒。
瞧着这一幕的二一无言,这才想起来几天前宿主突然提起的,原主是不是有抑郁症?
当时它怎么回答的,因为孟昕昕一事,原主把责任揽在自已身上,因此有着严重的抑郁症。若是剧情里没有孟良杀害一事, 她自已也活不了多久。
听完这些慕七七只是笑笑,后面没有接话。谁承想,她居然安排了这一步。
要用原主情绪问题,来生生耗死自已。不过……不这样,法则降下来的死亡方式或许更加残忍些。
算了,宿主的事情它操什么心。
听到门铃的时候,慕七七微闭着眼睛靠在墙上,面容苍白,没有一丝红润,那娇弱的病态,衬得她瘦小无比。
她时而眉头微蹙,卷而茂密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
听着门铃声,她才艰难睁开眼。
那门铃声很急促,一声盖过一声,无端惹得人心烦。
她起身缓了会,在路过镜子的时候顿了一下,肤色不再是健康泛着粉意的红,而是跟一个常年不见太阳的病人一般。
她揉搓了一下脸,用力使得面部多了些红,不再那么吓人。
门被打开,入眼过来的是郭正阳,身后依旧跟着两人。这情形还真像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只不过那时候的她是瑟缩和害怕。
“邢野找过你吗?”
郭正阳严肃。
慕七七摇头,无措揪紧衣摆,忐忑询问:“他,他怎么了?”
“他逃走了!”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郭正阳不错过她的任何一点表情。
但一直到他离开,慕七七都是脑袋空白一片,湿润的眼睛又再次泛起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在地。
“阿野……”
“在呢。”
嘶哑着嗓音,多了些性感。仔细听,还有浓重的疲惫在其中。
听到回应,慕七七第一反应是以为自已又出现了幻觉。但她依旧高兴,咳嗽两声发现喉咙涌出来的血后,掩盖般把手握紧了起来,遮住手心的红。
这些天里,梦里,现实里,她总能看到孟昕昕在和自已说话,画面一转,又是邢野抱住她等等。
现实和幻觉,早在那些失去的记忆回笼时就已经浅浅出现,叫人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
只不过现在,更严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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