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强，你要相信警察，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希望抓住凶手的。不会让你的生命受到威胁……”
“是嘛……”魏强似乎信了这话，“警察能帮我吗？”
他把视线落在说话的郭正阳身上，没有焦距，说话都是精神不稳定的，但好在放松了一些。
围在边上的警察都松一口气，郭正阳趁这个不注意想快速拉住他往回拽。
却在这时……
“郭队！”
完蛋！
郭正阳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字，下意识提前去抓住魏强的手。
但魏强偏偏惊恐起来，口中念念有词：“不是……不是……我不想的……我没想她会死的……”
他情绪激动往后退几步，一个没稳住直接往下摔。
“啊！”
这里是一个很大的斜坡，几乎呈九十度，人要是不小心摔下去，很难活下来。
当即所有人见到这一幕都愣在那里，郭正阳试图攥住魏强的手也停在半空，不可置信。
“去！下去找人！”
过了十几秒，旁边的人最先反应过来，发出命令。
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么高下去，人很难活着。
“谁让你说话的！啊？”
郭正阳这时已经怒气冲冲走到那边开口的人身边，拳头握紧，眼神充红：“孟致！你喊什么！我问你喊什么！！！”
他咆哮！他理智微弱。
这一声把在场所有人吓一跳，他们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孟致被吼也没反驳，沉默着，任由他发泄。
越是这样，郭正阳几乎把这段时间的压抑都释放出来，只是举在半空中的拳头终是没有落在孟致的脸上。
“你应该冷静一下。”
孟致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看着那眼下的黑眼圈开口。
“……刚才你要说什么？”郭正阳收拾好情绪，但依旧淡淡。
虽然知道就刚才的情景，孟致刚赶过来喊自已并没有错到很离谱，但他不可避免连坐了。
“第一位死者曾经和其他死者是认识关系，甚至在几年前来到这里后，就接连不断威胁过其余死者给钱。单次数额不是很大，累计下来有长达五万左右。”
“威胁？他有什么能威胁他们的？”
郭正阳疑惑，据他了解，那些死者背景各不相同，唯一的点就是以前风评不好，是街头抽烟喝酒的小混混。
这些人……会因为什么而断了联系呢？还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中，会让他们乖乖掏钱出去呢？他们知道些什么？
一瞬间，无数个问号在脑海里。郭正阳没有一点头绪，本来就没休息好的脑袋更是头痛。
“别想了！”
孟致见不得他这般，拉着他到一棵树下坐着，想给他揉揉。
郭正阳眼疾手快挡住了，“没事，你先去忙其他的。”
孟致不想听，他固执看他。郭正阳也不肯退让半步。
隔了很久，他们的对视才分开，孟致放弃，轻声：“……好。”
在孟致的背影一步步走远后，郭正阳疲劳揉了揉眼睛。
他不是怪孟致，主要是他气愤自已没有保护好魏强，没把人带回警局把事情盘问清楚，也错失了一个可以得到真相的机会。
他自责，他怪自已，难免连累了孟致挨了一顿骂。
罢了，等这事过去，自已亲自上门道歉。
只是他不知道在这事结束后，他和孟致的关系已经彻底改变了。
同样地，孟致在下山寻找魏强的途中失神了片刻，他回想到自已刚赶到的场景。
那个时候若自已不阻止，故意让魏强看到他做的手势，一旦魏强活着被郭正阳审问，后果就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还是太过冒险了。他想。
隐去心里所有的思绪，孟致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一直等找到魏强人，他亲自下达死亡通知的时候，他才松一口气。
尸体被带了回去，孟致看着走远后才回去找郭正阳。
这个时候郭正阳刚从下面缓冲坡爬上来，还不等他落下下一个步伐，面前已经出现了一双手，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郭正阳没握上去，快速上去后就绕过孟致往前走。
“事情还没完，回来做什么？”
话从前面飘过来。
“来看郭队是不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孟致话是这么说，但是目光追随他，脚步紧跟上去。
郭正阳没回这话，孟致也不在意。
他扩大步子赶到郭正阳身边，没纠结这个问题，转而做了个假设，“郭正阳，要是有个人向你求救，要求你报警，你会报警吗？”
郭正阳斩钉截铁的话从身侧传来，没半点犹豫，很认真：“会！”
孟致笑了，低低的嗓音间，还有一滴泪消失在眼角。
“那为什么当初没有这么做呢……”
可惜这个时候郭正阳已经大步离开，并没有听到他这最后的一句话。
孟致停在原地，复杂的情绪充斥着眼眸，叫人看不懂其中含义。
—
夜晚。
孟致换好衣服后出门，看着门阖上后不动，在原地站了一会，才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一路上他谨慎周围的一切动静，弯弯绕绕后到了一个阴暗的地方，手在墙上轻敲了几下。
直到……墙对面有人回应了。
“第六位死者和第八位死者，谁让你杀他们了！”
他语气带着质问。
面对的墙没有任何动静，一直到一道嘶哑难听的嗓音从里传出来。
“不是我杀的……”
“那是谁杀的！我再说一遍，你不要给我惹出事端，别忘了我们要做什么！！！”
孟致眼神锐利，直言警告。
“忘了？忘了？”嘶哑的声音迷茫了一瞬后爆发，“孟致！是你别忘了！别忘了我们一开始的目的！”
“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放任木七七被抓走，叫我们没有一点线索！还待在郭正阳身边没有一点要他死的行动！！！”
“孟致，七年前的事情，你不要给我说你忘了！！！”
这道声音这次杀意满满，是冲着孟致的。
提到七年前，孟致手握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似一把刀卡在嗓子眼：“我没敢忘……”
“你没忘哈哈哈哈哈哈，多可笑啊！孟致，你自已听听，你自已信吗？！”
嗓音里讽刺明显，后都化作残忍地笑。
“那就杀了郭正阳，毕竟现在开始，咱们的目标就只剩下木七七和他了。”
“如果你不忍心下手，我不介意不通知你直接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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