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初现,魏天新已在昏暗中被唤醒,他的意识仍沉溺于梦乡,烦躁地吼出:“别碍我清梦!”
谭樾的声音穿透静谧:“少爷,该是学习的时候了。”
“不去,我还要补觉。”
“迟到只怕只能站着听课了。”
“那就站着吧。”魏天新不悦地回应。
谭樾即刻动手,将魏天新从被窝中拽出,几乎是提着他迈向门外。
“谭樾,你好大的胆!”魏天新一拳挥向谭樾,谭樾轻松接住,以他的力道,魏天新哪有挣脱之力。
“我要告诉母亲,全都告诉母亲!”魏天新竭力呼喊。
“那你先完成学业再告状也不迟。魏仟,快来帮少爷梳洗准备!”谭樾充耳不闻。
魏仟急步而来,不满道:“为何总是我?你为何不亲自上阵?”
“要不咱俩换个角色,你催促少爷上学,我来帮他打理?”谭樾提起半空中的魏天新提议。
魏仟望着手脚并用、咒骂不止的魏天新,咽了口口水:“算了吧,还是我来处理好了。”
一番波折,魏天新终于清醒了不少。
三人一行抵达了晨光院,晨光院上早课的地方,
只见讲堂已人影绰绰,显然,昨日的教训让诸多学子记忆犹新。
晨光院未曾实行分班制度,一千五百名学员齐聚一堂,讲堂中仅设座百余个,所幸他们赶了个早,勉强在前排占得了位置。
这得益于谭樾这类无视少爷意愿强行拖拽的仆从并不多,多数仆从只能在一旁苦劝各自的少爷起床。
天色渐明,学子们陆续到位,大多数人无座可坐,牢骚不断,但在监察学员的威慑下,无人敢强行夺座。
谭樾此时亮出一块牌子:
“座位出租,星币三枚。”
魏天新惊讶:“你要出租座位?”
谭樾笑道:“我们陪读嘛,站着是常事。”
“可这三枚星币太贵了吧?”
“无妨,卖不出去我就自已享用。”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三枚星币的价值不容小觑。
谭樾此举启发了众多提前占座的陪读,他们也开始兜售座位,只是价格更加亲民,甚至魏仟也出让了自已的座位,谭樾的位置却无人问津,但这对他而言无伤大雅。
他图的就是这份乐趣。
不久,授课的老师步入讲堂。
老师是一位蓄着长须的中年男子,面色黝黑,仿佛世间万物皆欠他钱一样。
他目光一扫,原先窃窃私语的学子们立即噤声。
老师这才点头:“关门,点名,迟到者,无需再入。”
声音虽不高,却清晰传遍四面八方。
无人动手,正门轰然关闭。
片刻后点名结束,一监察学员禀报:“辛老师,今日学子一千五百人,实到一千三百四十二人,尚余一百五十八人缺席。”
黑面老师宣布:“缺席者,视为早课缺席,扣五分。”
台下的学子额间渗出汗珠,这是变相的淘汰赛!
黑面老师似乎洞察众人所想,冷哼一声:“武道之路坎坷,每一步都需脚踏实地。若想成功,就必须坚韧不拔,勇往直前。否则,易如反掌的路,何人珍惜?昨日入院,规则已让你们领教,却仍有迟到者!连早起都做不到,何谈修行,倒不如回家安寝!”
话语锋利,令人心惊。
谭樾倒觉得老师所言极是。
星光学院虽规矩严格,却不无道理。禁止私斗、迟到等皆属正常规范,只是少爷们习惯了养尊处优,难以适应。
至于食堂的规定虽稍显苛刻,却能矫正少爷们以自我为中心的毛病,让他们明白一切来之不易,戒除挥霍、无视规则等恶习。
这些毛病若不修正,带着富贵人家的习气,将来注定不会有好结局。
谭樾总感觉那些规定背后隐藏着更深的意义,只是目前尚无法破解。
辛老师继续道:“尔等日后行为,好自为之。我星光学院重视实践而非空谈,此番教诲,言尽于此,知者自知,不明者,后果自负。”
言毕,辛老师又说:“现在,我们开始授课。我是辛晖,学院规定,对授课老师皆尊称为老师,可冠以姓氏,反之为失礼。课堂上保持安静,不得提问。违者,初次扣一分。”
若这千余人均发问,他还如何授课?
“既然第一天,便先讲述星光学院的起源,学院的宗旨,以及北斗星域的历史。翠微星的史书记载,可追溯至一万五千年之前,更早的历史无从考证,只能从遗迹中窥得一二。当时天地间星能涌动……”
并非教导修炼之法,众人略感失落。
翠微星的悠久历史被分为蛮荒、古朝代、近现代和当代四大时期,蛮荒始于一万五千年之前,历史上记载不多,能传承下来的一般人也无法触及,而且史实难辨。古朝代时期留下少许记录,梵龙星王即出自古朝代,距今约万年。这些人或已陨落,或超越界限,踪迹难寻,也不知是否尚存。
近现代时期自五千年前延续至今,北斗星域的真实历史从此时开始书写。近现代历经三次剧变,每一次都翻天覆地,星光学院于第三次“觉醒时代”中崛起,并逐渐强盛,其存续三千年,崛起一千八百年,辉煌期长达一千年,而星光学院总院已有一千二百年历史,翠微星光学院的辉煌与总院的建立紧密相连。随着近现代时期过去,就是最近的两百年,联盟时代的诞生,他的诞生可以说和觉醒时代的强盛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觉醒时代出来的强者,可以说直接影响了联盟时代的出现。
多数学子对翠微历史不感兴趣,谭樾却听得津津有味。
自踏入翠微星岛,虽已经有一些见识,却没有受过系统的教育,所以很用心的记录这课堂上的知识。想在这个世界立足,深入全面地理解这个世界至关重要。也正是如此,谭樾的举动吸引了辛晖更多的关注。
这个时代的学子很少有做笔记的习惯,因为随着当代时间的发展,科技的发展有了更多的可记录方式,这些历史性的资料。图书馆和各大院都有书籍记录。一课结束,辛晖离开,众人以为可以休息,却不料另一位老师登场。
这次是个女老师,声音宛若黄莺,悦耳动听,然而言语间让人心头一紧。
“我名云梅,接下来将为各位讲解翠微星和北斗星域的地理知识。”
未料还需上课,还没有带修炼的时候,众人齐声抱怨,即便扣分也难以平息这股“民怨”。
他们已经站立了半个时辰有余!
在星际纪元的璀璨光芒下,云梅展现出了出奇的温婉,她并未厉声提及任何惩罚,只是轻笑道:“我深知各位学员跨越星辰万里之艰难,汇聚于此,皆是为了掌握宇宙真理,追求超凡进化。然而,不了解宇宙的法则与智慧,又怎能触摸星空?我们星院,作为北斗星域中的一方巨擘,不仅要授予你们超越凡俗的力量,更要教会你们生命的意义。若是培养出的星际武者,连基本的生存学都无法领悟,只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我们培养出的将是宇宙的灾难,而非探索者。更何况,那些被你们看似无关的知识,实则蕴含着恒古不变的奥秘。万年来,星系兴衰,文明更迭,诸多事物随时间流转而变化,但总有些核心本质永恒不变。唯有洞悉世间万物,未来各位才能无畏前行,或许在某个陌生星球,某个奇异现象之中,就能发现进化的关键。要知道,翠微星到现在任然隐藏着不少死亡陷阱,绝境之地,禁忌区域,以及到目前任无法踏足之地,若未经深思熟虑便贸然踏入,那艰苦修行岂不等于自寻死路……”
这段论述后,原本的躁动逐渐平息,云梅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符合星院应有的风貌。”
台下,有人低声议论:“看来今日课程结束后,还有其他安排?”
云梅闻言,嘴角勾勒出一抹优雅的微笑:“自是如此,天文、历史、自然、地理、宇宙逻辑、能量计算、艺术、杂学……缺一不可。我们星院的学子,即便力量不及他人,见识也必须卓越,绝不允许粗鄙无礼,玷污我们星院的名誉!”
人群中的不满情绪愈发浓烈,有人甚至捶胸顿足:“我来此是为了追寻宇宙武道,而非成为研究员的!我等都已经开启星门,何时传授秘藏修炼之法,真是焦急难耐!”
魏天新亦有同感,却被谭樾紧紧捂住了嘴巴。
云梅继续说道:“因此,课程安排紧凑。上午理论学习,下午则是技能传承。一旦文化考核全部通过,自然无需再学习,随后就可以全天投入修炼之中。”
“原来如此。”众人这才稍感安心,但想到还需站立至正午,不禁眉头紧皱。
这时,谭樾再次举起他的招牌。
“座椅出售,星币五枚。”这狡猾的家伙,价格竟还上涨了。
最终,一位疲惫不堪的少年决定购座。
谭樾收钱后,站到了魏天新身边,他即使站立也能自如地记录信息。
云梅笑道:“既然都清楚规则,那就照办吧。”
什么规则?
不料,云梅的笑容瞬间转冷:“课间禁止喧哗提问,辛老师未曾教导你们吗?方才的无谓谈论浪费了不少时间。你,你,还有你……因喧哗,每人扣除一分;你,你……两次喧哗,扣除两分;至于你,喧哗两次,提问一次,扣除三分!”
她随手所指,无人幸免,被点名的学员面露恐惧,监察学员迅速记录下他们的扣分情况。
有人不服,指着谭樾质问:“他买卖座位为何不罚?我不服!就算扣分也要问清楚!”
云梅回应道:“课堂纪律在于保持安静,不干扰讲授,只要做到这点,你们做什么都行,甚至睡觉亦无妨,但绝对禁止打鼾。他售卖座位却未发出声响,自然不违反规定,我何必干涉?”
此时,众人恍然大悟谭樾为何无声售卖座位,原来他早有算计,整个过程,举牌、交易、让座,未发一语。
魏天新彻底理解了“知不可为,则明可为之”的真谛。
对于谭樾而言,这只是他对规则界限的一次试探。
当规则被严格到近乎苛刻执行时,它往往会变得僵化。
他好奇这种僵化究竟达到何种程度。
现状表明,星院的规章制度已经僵化到了极致。
云梅解答完毕,笑意盈盈地补充:“至于你,提问扣除一分,出言不逊,挑战老师权威,额外扣除三分,总计扣分四分。”
那学员顿时萎靡不振。
云梅这才得意地哼了一声,声音响彻全场:“一千五百人之众,老师资源有限,怎能不筛选淘汰?不适合者尽早排除,也可节省精力。辛晖那愚钝之人,面相凶恶,谁敢轻举妄动?还是本小姐手段高明,一次性整治了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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