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卓最近很闹心。
前几天他外甥女丢了,一家人找疯了也没找见。
亏的妹妹运气好,碰上了有真本事的大师,掐指一算给外甥女找回来了。
本来他是半信半疑的,后来听妹妹说了那大师的各种神通,他信了七分。
直到外甥女醒来,说了自己失踪的前因后果。
这下,他对大师没了丝毫怀疑。
况且,他给的支票大师都没要,更显大师济世救人的本心。
分别前,大师说让他离水远些,他记在了心里。
整整三天,他除了必要的喝水洗漱上厕所,硬是一滴水没沾。
第三天半夜,他应酬完酒局,司机开车送他回家。
回家路上有一段正在整修,地面坑坑洼洼的。
严卓喝多了酒,车子一颠簸,酒气上涌,立时就要吐了。
他赶紧拍打车门。
司机停车,他站路边哇哇狂吐。
把肚子里东西吐干净了。
他起身,头脑眩晕着找不准方向,整个人晃悠着朝旁边栽倒。
边上是个小水洼,路面施工积了水,很浅。
路灯照射下反射着粼粼波光。
眼看着严卓就要栽进去,他突然想起大师的话。
离河水沟渠远一些!
酒登时就醒了。
这时他一只脚已经踩到了水坑边。
看着明明就一层积水的地方,在他眼里犹如万丈深渊。
他慌忙后退。
水中突然伸出一只细小的手掌,像是柔韧树枝一般缠住他的脚踝。
他扑倒在地,哇哇乱叫狂踹着。
司机看老板这德行,赶紧下车帮忙。
小手力气很大,两个大男人挣扎了半天才逃离。
水面渐渐恢复了平静。
两个人却一头冷汗,仓皇逃窜。
第二天,天蒙蒙亮,严卓就到了自家小别墅门前。
大师已经离开了。
他急的火烧眉毛也没办法,只能先回家。
一整个白天他都没出门,一直在家里联系警局的朋友,联系社会上的朋友。
托人调监控,想找到大师的去向。
可监控哪那么容易让他看,苏清浅又是半夜出的门,他哪里找得到。
天又黑了,妻子来叫他吃饭。
他一身隔夜酒的味道还没散尽。
听到妻子的抱怨下意识就去洗漱。
水龙头打开,低头洗脸。
下水道猛然伸出一只小手掐住他的喉咙,用力将他向下拽!
喉咙被制住,他发不出声音。
严卓惊恐非常,疯狂拍打浴室柜,想要惊动妻子过来救他。
那小手力道太大,掐的他面红耳赤,大脑缺氧。
他的手只拍了几下,就没了力气。
“嗬……嗬……”
男人逐渐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了。
原来妻子赶到时,严卓已经缺氧休克。
幸好妻子懂一点急救常识,心肺复苏掐人中渡气,这才救下他。
“找,一定要把大师找到。”
他破锣着嗓子,艰难说道。
五十万悬赏刺激下,第三天,他终于得了一点消息。
有人在子渡山下看到过照片里的姑娘。
那人很肯定。
漂亮的姑娘或许有很多。
但是大冷天穿短袖又漂亮过分的姑娘,就足够让人印象深刻。
子渡山很近,驱车半个多小时就能到。
严卓带着几个朋友在山下小镇挨门挨户的找。
终于是找到了。
彼时苏清浅带着纸片人宋婷婷正在菜市场里挑选锅碗瓢盆。
乡镇大集上卖什么的都有。
这种场面对两人的诱惑力太大了。
一个是从来没见过,一个是做梦都不敢想还有这一天。
“咱们道观没有天然气,也不好换煤气罐,得用灶火,就买那个大铁锅最适合了。”
小纸人扒在苏清浅口袋边边,露出小眼睛在摊位上挑挑选选。
它自然不是笨蛋。
苏前辈问了她是否会做饭,就把她带回了家,又给了她触摸事物的能力。
她一定把自己全部的手艺都拿出来,好好回报苏前辈。
苏清浅拿起一只大铁锅,手又伸向旁边的锅盖。
“不要玻璃的,拿那边那个铁锅盖。”
小纸人小声嘀咕,一点点指导苏清浅。
街道尽头,停着一辆白色轿车。
莞卿秋收敛气息,坐在车里观察着那个小姑娘。
她们买了铁锅,蒸屉,锅盖,铲子,刀具菜板,碗筷盘碟,零零碎碎一大堆。
老板帮着把东西规整,装在一起。
怕小姑娘拿不动,大叔好心说着可以帮忙送回家。
苏清浅赶紧拒绝:“谢谢大叔,不用了,我能拿动。”
谢绝大叔的帮助,她转身去了旁边的日常杂货摊。
在小纸人的指点下,盐油酱醋,花椒大料又是一兜。
“呲溜……”
看着脚边的大袋子,想到那些好吃的饭菜,苏清浅只感觉口水都要出来了。
“浅浅前辈,还没买食材,你还拿得动么?”
苏清浅胸前传出闷闷的说话声。
“对,还没买食材,都要买些什么?”
“额,您都喜欢吃些什么?”
“随便吧,有啥买啥。”
她买的东西实在是很多,瓶瓶罐罐尤其占份量。
她倒是不嫌沉,可东西太多不好拿。
于是,她提溜着几个大兜子向街角走去。
打算找个没人的角落把东西收起来,再继续购物。
路过白色轿车时,苏清浅感知到妖气,向车里看了一眼。
防窥膜效果很好,她啥也没看到。
莞卿秋向她微笑,笑了个寂寞。
过了三分钟,苏清浅回来了。
这回清清爽爽,精神抖擞直奔水果蔬菜摊。
她听着厨娘的指示,挨着个装袋。
还没装几样,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苏清浅回头一看。
一个面色青白,眼窝凹陷,脖颈上一圈黑紫勒痕的男人正眼眶含泪的瞅着她。
男人身后还跟了一男一女两个朋友。
严卓看到大师,眼泪控制不住的冒。
这条命看样子是保住了。
他顾不得避讳,上前一把攥住苏清浅的手腕,哀求道:“大师,救命啊!”
苏清浅看了好几眼才认出他。
这是之前的房东?
黑霉压顶,脖颈间阴气缭绕,这是让小鬼给缠上了。
咦,看来逃过妖鬼嘴巴的不止宋婷婷一个呀。
苏清浅咳嗽一下抽回手:“这里不方便说话,换个地方。”
严卓他们是开车来的,当下把苏清浅引着请上了车。
临走时,严卓的妻子很乖觉的把苏清浅挑好的菜付了钱,一并带走了。
巧的是,严卓的车就停在莞卿秋车前边,相距不足十米远。
莞卿秋努力收敛气息,闭目听着那边的交谈。
严卓开来的是一辆商务车,车上很宽敞。
苏清浅坐稳,严卓赶紧开始讲述事情经过。
他那剌耳朵的声音苏清浅实在不想听,打断道:“在哪遇的水鬼?”
她又看向那个女人,道:“你来说。”
严卓的妻子被点名,组织了一下语言,道:“第一次在路边,施工工地旁边有个水洼,老严喝多了在那停车,差点被拽进水里。第二次是在家里,我让他洗洗脸,下水道伸出一只手来把他往下拽,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休克了……”
严卓妻子其实是不信鬼神的,可严卓太信了,信誓旦旦只有大师能救他。
“行,这就够了,”苏清浅假装把手伸进口袋,其实是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一张符纸。
她道:“把这张符纸贴身放好,晚上正常梳洗,那水鬼来了自会被符纸吸住。明天你们把它给我送过来,我来处理。”
听他们的讲述,那水鬼只能通过水流出现,可见道行低微,用不着她亲自出马。
一张困咒符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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