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急切地争辩,“皇上,玉姣定然不会说出这种话,她不知道沐儿从前的事啊,您是知道的,玉姣整日钻研美容养颜之术,哪肯花心思打听其他事。”
而且,玉姣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尹沐的事她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
除非赵韵音!
玉姣今日就是和赵韵音相约,但赵韵音城府深沉,那张巧舌如簧的嘴,她怎会承认是她告知的玉姣,扯上她只会牵扯出更多的事,如今,只能咬死不认。
皇上缓了缓心神,此言不假,玉姣只记得心宽则貌美,出游也是为了吸花草的灵气变美。
升平公主顺杆上爬,“父皇,儿臣不知道皇嫂在青楼的事,儿臣只是关心五哥,去王府看五哥而已。”
尹沐上前两步,“公爹,婆婆,我做的事我认,说的话也敢承认,并无半句虚言,公主如果没说我是青楼妓女,我又不是疯子,好端端的打她干什么,离事发没几个时辰,我和公主可以还原当时的场景和对话,公爹可以找下人一一分开问话,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太后满面春风,“沐儿的清白之躯哀家早已验明,女子清誉比命重,有功必赏,有罪必罚,皇帝当要公正无私。”
皇上看向升平公主,只见她眼神闪烁着一丝心虚,尹沐言之凿凿,再看她淡然自若,两人的话孰真孰假一目了然。
原先他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轻罚尹沐有度,以作为父的替女儿出头,以慰皇后慈母的心痛。
见皇帝犹豫,太后道,“将今日在场的几个宫女和丫鬟带到慎刑司严加拷问,沐儿的事,唯有端儿,皇帝,皇后和哀家四人知晓,若查明了玉姣今日对着沐儿口出恶言,将皇家秘事宣露,一干人等,定不轻饶,以正宫纪。”
升平公主慌乱,太后说的四人,不是只有母后会同她说,但是韵音对她说的啊!太后要冤枉母后,不可以!
韵音又是怎么知道的,偷听?那她要是把韵音卖出来,她就是死路一条,韵音已经够惨了,有什么都会第一个想到她,比亲姐妹还亲。
都怪尹沐!再等等看,不行就说是她自已偷听的。
皇后娘娘看玉姣的样子,急忙过去搂着她跪地,捏了捏她的手,“皇上,臣妾担保,玉姣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将宫人和王府丫鬟带到慎刑司,前朝言官和录事定会记录在册,此事一旦扩大,沐儿今后如何做人。”
“太后三思,为沐儿考虑啊。”
皇上自是想息事宁人,背后的弯弯绕绕,他不想追究,事情到了现在这步,无非是皇后和太后两人斗法,将尹沐和玉姣二人拉出来利用。
真真假假,他早厌了。
侧头低声对着太后道,“母后三思,皇后所言极是,沐儿声誉为重,至于玉姣,不是个孩子,朕私下会重罚她,不会让沐儿和端儿委屈了。”
太后不语,微笑如烟,眼中倒映着平静和从容,拂了拂衣袖。
皇上内心苦闷,他由太后扶持上位,奈何当时年幼,为掌实权,暗中扶了皇后的母族,如今大权在握,却迎来皇后母家和太后一族两方的外戚干政。
双方制衡,虽有益朝堂平稳,但他这个皇帝,当的窝囊。
最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各回各家。
尹沐神清气爽,迸发活力,“看吧,王爷,我就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还让我道歉呢。”
时无端玩味儿地看着她,“本王记得你不止一次提过自已在青楼的话,你脸皮很厚,因为这样就动手打了玉姣?”
“怎么还问,公爹说以后谁都不许再提此事,你被别人诬陷你不生气吗?真是的,公爹肯定也觉得我没做错,不然怎么不罚我,天理昭昭,公道自在人心,要不说公爹是皇上呢,就是比你明理。”
她不会说是因为升平公主提及娘亲。
时无端蹙眉,目光幽幽,她一番话险些让皇后栽了跟头,碰巧还是故意为之?她好吃懒做和短浅见识,有这种心机?
扮猪吃虎,也得经事磨炼。
“玉姣是公主,是本王的皇妹,这次是你运气好,你既然和她有了隔阂,以后就切勿与她单独接触,动手打人之事,不准再有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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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是玉姣,她跋扈欺负人惯了,玉姣不占理,倘若是别的皇妹,他做哥哥的,不会这么算了。
“她是公主,我还是王妃呢,她错我没错,我不吃哑巴亏,她再找我麻烦替你的赵小姐出头,有第二回你会如何?把我打回来?那不能够,你要是敢打我,我不但打回来,我还不和你过了,打女人的男人最是坏东西。”
她是记着新婚之夜他用力翻弄自已那几下。
时无端沉默,她总是一句话掰成几个离谱的意思,她这是有恃无恐,还梦着要打第二回?
正了声色,“本王没和你说笑,不准再有第二回,皇宫和王府不是你恼了就可以随意对人动手的,继续胡作非为只会自食其果,青楼二字也不准再提,那儿学的恶性改了,从明日起,跟嬷嬷学规矩。”
她偶尔冒出几句污言秽语,今日一并说了。
恶性?规矩可以学,但不是此事为由而学,她还嫌打轻了。
尹沐问,“王爷觉得我不该打公主,受人欺凌该忍让,所以让我学规矩,是吗?”
“你实在没有容人之度。”
他若再顺着她,就助长她的歪风邪气。
尹沐瞪着他,“不学,你搞搞清楚,她缠着我骂我,她绊我摔倒,要不是我动作快,耳光可是落在我脸上,她有了打人之心,是她技不如人,是她坏,她自食恶果,你不去说她反倒说我胡作非为,有你这样当夫君的吗?”
“青楼怎么了?没你们男人管不住东西,会有青楼吗?你要是觉得我在青楼膈应何必答应娶我,娶了就别对我指指点点,去找你的赵小姐不就好了,我告诉你,我没有抢她的婚事,我与你的婚事早定的,要抢也是她抢,我正当拿回我自已的东西。”
“趁现在咱俩没圆房,我还没被你白拱了,你不服就和离,你好娶我也好再嫁。”
让她学规矩是为她好,生出这样一番话,时无端唇线绷紧,“学不学由不得你。”
“我不学你能奈我何。”
“禁足,饭也不用吃了。”
“你这人很好笑,脚长在我身上,我乐意去哪去哪儿,想吃什么吃什么。”
“你试试。”时无端憋着翻涌直上的怒气。
尹沐轻哼带出一抹淡笑,“你也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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