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吃饭时咱们也听你大舅说了,最近人们报官县城丢了这么多孩子,还有县丞柳家的,那么他们这几天肯定忙。”
“尤其是晚上,他们就是不亲自带队巡逻,也得坐镇县衙。”
“你二舅虽是个闸官,但最近几天也不得闲。”
“更何况,你二舅也说不定晚上在别处,不回来睡。”
啊?
听到这句话,两只小家伙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沮丧和失望的神情。他们垂头丧气地站着,仿佛被打击到了一样。原本期待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嘴唇微微撅起,透露出内心的不满与失落。
舅母徐筝接着说道,“不过小权你刚才说的对,宗门修行,对于招弟盼弟她们这样的家庭来说,是条逆天改命的机会。”
“她们有那么一个爹,确实,,,”
“哎~”舅母徐筝怜惜的叹口气。
“但是,我们终究是外人,做不了她们姐妹俩的主。”
“其实今天,招弟盼弟她们跟着那个女道者直接走是最好的结果。”
李权也是点点头,确实,下午有听到小雯说起招弟她们的家事,李权就有点后悔离开时不应该说让她们回家和爹娘商量下。
真的,不是每个当父母的,都配被儿女叫一声“爹”、“娘”。
“这样也算直接脱离了苦海,至于以后是不是又掉进狼窝。”
“人啊!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舅母,我其实是这样想的。”李权正色道,“我大舅和二舅都是衙门里的人,对于平民百姓来说,是有能力和地位的。”
“招弟和盼弟她们现在有困难,但是她们现在又有一个或许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甚至也不排除她们将来成为修为高深的道者。”
“人的命运,无法琢磨。”
“我们现在有能力在她们困难的时候拉一把,这也算是一种投资和交好招弟盼弟她们的未来。”
“当然,或许其中也有风险。”
“毕竟道者的世界,神秘莫测,我们也不了解。”
舅母徐筝听了后点点头,表示会把这些都转告给大舅,让李权和李雯先去睡觉。
“你说咱们就像小权说的那样,拉招弟盼弟一把,真不会有什么风险?”徐筝再次确定着询问,对于现在的生活,她是很满意的,最好是就守着现在的小院安安稳稳一辈子,她不希望再被外界所打扰。
“哪有什么风险,不过是在她小时候没发迹前帮了一把,明天我让二保去看看,也算结个善缘。”
“确实,也算结个善缘,”徐筝比较看的开,“就算以后再没什么交集,咱们也没损失什么。”
“李卫,,,”半天没动静,徐筝抬头一看,好家伙,他已经睡着了。
算了,就让他睡吧,回来这么晚,而且刚才还说呢,下午又有十几起报官丢孩子的事,都已经蔓延到周围村镇了,估计县衙也忙的慌。
……否则,最近两天回来也不会直接倒头就睡。
……
第二天早上吃饭。
李权站起来去灶台边盛粥,转头间看到院门外隐约有个小身影在晃动,大舅家就在巷子最后,除了自家人或者有事来专门找来的,不会再有其他人路过。
对舅母好奇的说了一下后,李权撩帘子走出了厨房,向着院门走去。
院门右手边,缩着两个小孩子,一大一小,她们穿着短褐,且是补丁摞补丁的,但就这样也遮盖不住她们麻秆一样细长干枯的胳膊。
而露出的小臂和小腿,则是布满了青紫的伤痕和结痂。
听着里面走出人来。
她们也是惊觉的抬起头来看,寄希望于看到熟悉的那道身影。
不过看到是个陌生、高大的男孩。
她们本就满是慌乱的小脸蛋更是又有了一抹绝望,嘴唇紧咬,大的抱紧了小的,整个身体都蜷缩在门边那个小拐角处,一动不敢动。
在李权看来,她们扬起来的黑瘦暗黄小脸蛋上却有着明显不是磕碰的红肿鼓包,嘴角也有些干涸的血迹。
‘这是被人打的!’李权心道,‘又是哪个狠了心的,对这么小的孩子能下这么狠得手啊!’
“你是,盼弟?”李权仔细看后,有些不确定道。
毕竟昨天面对一个神秘的道者,他精神高度紧张下,对另外两个和李雯同行的招弟盼弟也仅仅是匆匆一瞥,没再过多关注。
“嗯嗯,”那个稍微大点的孩子看出李权的和蔼,因此睁着透露出不安的大眼睛,睫毛颤了颤,但是声音有依旧些发抖的点头小声应道。
“你们找小雯?李雯?”
“嗯嗯,”这下终于听到熟悉的名字了,两小只更是连连点头。
“稍等啊,我去给你们喊她。”
看出盼弟她们的不安,李权转身朝院内喊道。
“小雯,小雯,有人找你。”
“谁啊?权哥?”小雯惊喜中有些好奇的跑了出来。
“盼弟?来弟?你们怎么来了?”看清楚来人,小雯喊出了名字,“招弟姐呢?她没来?”
“你爹又打你们了?”李雯皱着眉生气道。
69書吧
“等等啊,你们没吃饭吧,我,,我去问问我娘。”
外面的动静徐筝也是听的真切,这时也走了出来,招呼盼弟、来弟她俩一块进厨房。
两小姐妹局促的站在屋内,却是死活都不往桌子边坐。
徐筝给馒头俩人道谢双手接,但让她们吃菜却是直摇头,更是低垂着脑袋,连连后退往后面缩。
见此情景,舅母徐筝让李雯拿小碗给她们分别盛了稀粥和小菜,给她们端出去院外的石桌上吃饭,这样也自在些。
“盼弟她们肯定又被她们那个爹打了,”舅母徐筝怜惜的长叹一口气,“哎~摊上这么个爹。”
院外的三个小孩,没了大人的在场。
果然很是自在,馒头、菜塞满嘴的使劲吃着,还边吃边聊,只不过声音低低的,想来是小姐妹间的话题。
一会后李雯还进厨房来添了一次菜。
但一会后她又满是气愤的走了进来,红着眼眶,带着哭音,“娘,招弟姐她,她被她爹给腿打断了。”
“哇~”
李雯说着彻底哭了起来,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昨天,,昨天回去后招弟盼弟她们和她爹娘说了宗门的事,结果她爹说,招弟姐不能去宗门,还得留下来结婚收礼钱呢。”
“为了不让招弟姐去,她爹直接把招弟姐腿打断了,呜~”
“今早,是招弟姐让盼弟带着来弟偷跑着来我们家,让我们帮盼弟来弟她们去巷子里等着宗门的人来。”
“看看人家收不收来弟。”
“呜~”
说完后,李雯又呜呜的哭上了。
一个七岁的小姑娘,虽然哭着,但能条理清晰的把一件事说出来、说完整,在李权看来真了不起,比自已强。
他前世这个岁数,可没这本事!虽然是男孩,但他这个年纪遇事后也更只会哇哇大哭,还得爸妈来猜心思。
即便是后来工作了,也是遇事就躲的那种性格,见到上级,更是有种老鼠见猫的感觉,生怕老板注视到自已。
但是吧,他还希望老板能看见他的辛苦,并且不止一次的心中祈祷和默念,能不能给我加点工资。
可要李权他当面和领导说这些,他还没那个胆量。
李权他也知道这种情况不对,但,,,还是没能自我调整过来。
这种性格,也是个悲催的!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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