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斯惊恐的从床上爬起,他看着自已空荡荡的手掌久久没能回过神。窗外传来虫鸟的鸣叫声,他看向窗外喃喃自语。
【你还在恨我吗……】他说到这里便没有了后续,看向身旁的床铺,被褥杂乱的褶皱似乎暗示了先前有人住在这里。
一股剧痛涌上心头翰斯紧紧握住自已的右脸,他此时有些神情恍惚。
【喂!你醒了!】
翰斯看到一个装备着黑色雇佣兵装甲的中年男人向他走来。
【你是?】
对方摸了摸自已的吊牌说道:【叫我影狼就行。】
翰斯点了点头后搀扶着旁边的墙面站起身来,他摸了摸自已的脸表情有些凝重。
【阁下应该是巢都人吧,你的身体太脆弱了。】
听到对方无知的话语翰斯竭力克制自已的怒火说道:【只有一些幸运的人才能有幸获得首脑颁发的外贸通行证,而他们不会允许一个知道的太多的人离开。】
闻言他点了点头说道:【那想来是在下孤陋寡闻了,不过阁下可一点都不像是个商人。】
【你也一点不像帝刹那的人。】
闻言他先是愣了一愣随即有点好奇的说道:【阁下貌似十分了解“狻猊之地”。】
【狻猊……我不清楚,但是阁下一词我可不多听闻。】
【哦,是在下不以为然了,实在是抱歉。现在是战时,我可能有点“断弦”。】
翰斯低沉而不满的说道:【不要总是说些听不懂的……】
看到对方许久没有做出回应,翰斯转头看向周围。周围是一片杂草丛生的田地。
【这里是帝刹那牛蛮之地也是王庭与帝刹那最主要的战场。】
【那么你是哪一方的。】
【额……看来先生失忆的有些严重,我是护送你去开元的佣兵啊。】
翰斯捂住自已的右脸【……我怎么……没什么记忆。】
【我也没想到王庭会同时向多个国家宣战。总之因为王庭军使用的毁灭性巫术,我们被波及后就打散了。】
翰斯用力的捏住自已仿佛要裂开的额头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额啊……我为什么这么痛。】
闻言他陷入长长的沉默,长叹一口气后说道:【你被帝刹那的一支特种作战小队发现……你那时浑身散发着黑色的气焰浑身被漆黑的铠甲包裹。他们估计是把你作为小白鼠试验最新的产品,在你把他们全部杀戮一空后,我勉强才把你打晕。】
【我大致明白了……你知道诺吗?】
【诺?抱歉,我还不清楚你说的是哪个诺。】
【好像是……SS级的冒险家。】
【这个嘛……我不清楚也不能透露呢。】
【哼,无非又是一场笑里藏刀的宴会。那些伪君子的话术我听惯了,像你这类的人迟早也会被盯上的。】
他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你的想法太偏激了,我们开元一直是以和平、团结、共同发展为口号的有主见的大国。】
【越是光鲜的帮派越是有疯狂的人。】
【看来阁下放不下偏执,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孩好像是被王庭的人带走了,我在直径一公里的范围内没有看到她。】
【……那你是怎么知道她是被王庭人带走而不是帝刹那。】
他笑了笑说道:【很显然,我们貌似是坏了别人的计划。他们要是有更好的计划的话是不可能使用试验期的巫术的,换而言之他们是黔驴技穷了。】
【那就带我找她,况且你的兄弟不也不见了吗?你怎么还有心情和我闲聊。】
【心急不宜,得机待时。我的兄弟们绝非草夫,他们自是有打算之人。】
翰斯点了一下自已的眼睛后看向自已的左边,仿佛是在观察着远处的情况。貌似是确认了什么后他向那个方向跑去。
看着眼前跑向王庭军营地的翰斯,中年男人细声说道:【貌似还挺在意对方的……】说着他追了上去。
从土丘上看到远处烟火的一刻,翰斯终于明白了他口中的等是什么意思。
【居然在他国领地驻营……真是自大的家伙。……倒是方便我了。】说着翰斯摸了摸自已的脸从中取出一件全新的厚布衣,穿上后他把一些杂草还有泥土抹上。
走近后他看到他们的营中有人抬着一缸大锅走向中央,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做但是翰斯清楚这是一个机会,刚起身走向营中阳光却照了下来。
阳光照下的一瞬间翰斯全身都开始了出汗,翰斯迅速的跑向身旁的灌木。刚钻进其中翰斯就感觉到自已碰到了什么,他立刻意识到那些王庭军队的纪律并非自已记忆中的帮派可比拟。
值班室中听到铃声的斥候立刻从腰间取下一个手指大的号角吹响,本来有说有笑打着饭的士兵此时全都停了下来,他们迅速整备后集结在空地等待指令。
还没来得及离开,翰斯感觉到一根细如发丝的飞针刺在自已的脸上。拔下细针时翰斯手中出现一柄黑色的长剑,他持剑看向攻击飞来的方向,然而前方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有。
没有丝毫犹豫双方都把手中的武器挥向对方,剑与刃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双方都向后退了一步,时间就像被冻结一样,他们仅仅只是盯着对方没有一点动作。
来自王庭的斥候率先开口说道:【你的样子不像那边的人,为什么要靠近我军的营地。】
【我来带回一个人。】
【……我可没听说我们有抓俘虏。】
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的翰斯不断用深呼吸来平息自已的躁动。
【很热吗?】全身用迷彩布包裹的王庭斥候从腰间取出一个水壶还有手链说道:【你不像是这片大地上的人,我愿意相信你是不知情,只要你放下手中的剑我可以带你去见我的长官当面解释一切。】
翰斯假意的点了点头放下剑靠近对方,看到对方把水壶递给自已时尽管有些迟疑但他依旧是选择了动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勒住对方的喉咙,水壶从他的手滑落水洒落一地。
斥候不明白为什么他要突然的攻击自已,自已与对方一点交集都没有,自已很久以前就和教官训练根本不可能与他这个外来者结仇,他在自已的家乡也是那么乐于帮助从来没有得罪别人。
翰斯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折断这个斥候的脖颈。他用尽全力一扯,尽管双方力量差距不小但由于对方貌似被什么影响没有怎么反抗。翰斯看着眼前的斥候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内心有点感叹西方人肉体的强大。
看到对方的样貌后翰斯一时间有点难以置信,刚才对自已悄无声息发动刺杀的斥候居然只是一个样貌大概10岁左右的孩子。不过他难以置信的还是对方的纯真,居然还有人会相信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在换上对方的迷彩服并用面具换成了对方的脸后,翰斯快步走向王庭军的营地。他很清楚自已很快就会暴露,所以翰斯在进来的第一时间就确认了自已的撤退路线。
一名身材魁梧穿着黄金铠甲的军官怒喝道:【3号斥候达尔弥!你现在在干什么!你现在立刻去找情报官汇报你的发现!】
尽管已经被怀疑但翰斯却像没有听见一样走向身旁最小的帐篷中。
长官怒不可遏的走向翰斯所在的营地,此时一名身材与他同样高大穿着与斥候相同迷彩服的男人抱着刚才那名斥候跑来。
他高喊道:【抓住刚才那个冒充者!医务兵!】
看到脖子被人差点折断的达尔弥,这两位身材高大的男人身上仿佛凝聚出实质性的怒火。穿着黄金甲的长官拔出手中的佩剑就向着翰斯所在的帐篷冲去。
感觉到有人极速逼近翰斯拉起目瞪口呆的鬼童丸就用爪刃撕开帐篷。
鬼童丸拉住他纳闷的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意识到不对的翰斯转过头说道:【你没有事?】
鬼童丸有点生气的说道:【我在我舅舅的部队里怎么会有事。】
听出对方来是为了“救”自已的侄女,所以他一拳轰在翰斯的腹部,又一拳打在他坚硬的脸上后他停了下来。
他揉了揉自已的拳头说道:【小子,你脸皮可真硬。】
翰斯身体不由得被剧痛而导致蜷缩,他挣扎着起身看向对方。
看到对方受了那么重的打击还能站起身来,中年男人不由得有点欣赏这个男人。感觉到对方即将要做点什么,他再次一拳轰在他的面门上。
翰斯不甘心的倒下,他虽然没有直接昏迷但此时却连爬起身都难以做到。
被突然发生的一切惊呆的鬼童丸此时终于缓过神来,她抱住中年男人说道:【等一下舅舅!他是我的伙伴!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们因为巫术而导致分散了吗!】
【小丽啊,不是我耍脾气,而是这个朋友做了混账事。】
【嗯?他做什么了?】
中年男人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差点把达尔弥杀了!】
听到后鬼童丸先是一愣然后她从床边拿出一把巨斧说道:【拿这个,这个指定能让他长长记性。】
本来还打算当自已侄女的面教训教训对方的中年男人拿起旁边充当椅子的军需箱砸在翰斯的身上说道:【既然他现在晕了,那就以后再杀吧。】
鬼童丸愣了一下后激动的说道:【不是舅舅!我只是开个玩笑你至于当真吗!】
【我也是考虑在你说他多灾多难的份上才没直接杀了他啊。】
她抓起已经半昏迷的翰斯扔在他身上说道:【把他带走,还有记住我现在是冒险家鬼童丸!】
他扛起翰斯后说道:【那你也是我的侄女。】说完他扛着翰斯就走出了帐篷,得益于帐篷设置了消音魔法,他没有听到对方发的牢骚。
在把翰斯捆在一个训练木桩上后他转身就走进医务帐篷。
帐篷中许多人围在门口,他怒斥一声后众人让出了一条道。
看着眼前和自已相同身材的情报官他有些不安的说道【维加尔!向我汇报你的部下现在怎么样了!】
【对方貌似力量有些过于孱弱……不过貌似暗杀的行家……他当时应该是因为什么犹豫了。】
【你就说什么时候会好!】
他抓住斥候的脖颈扯了一下,清脆的咯吱声顿时响起,他抬起头说道:【几分钟后就可以了。】
【……我不觉得这很幽默老维。】
【我也不是幽默的料老玛。达尔弥虽然昏迷但是可能是当时正好是元素加剧期的缘故。】
【所以实际上是热的?】
【他从来不听劝,这个时间离开营地必须要戴好平衡手链。】
两人一直对视了许久,一直到达尔弥的手指动起来敲了敲床铺才停下。
两人同时拿向旁边的水壶,然而此时水壶却被一名女性的手拿起。还没来得及说抱歉,冰冷的声音从身旁传出。
【滚出去!这里是给伤员休息的地方!】说着她看向门口怒斥道:【你们所有人晚上都要给我交上一份让我信服的借口!】
很快所有人都散去,女人看向眼神有些黯淡的达尔弥说道:【失败只是一时的,你还只有11岁才刚刚接触正式的训练,你已经是个天才了。】
她把水壶递给达尔弥后继续说道:【就连将军都对你成长感到惊讶,所以你只用继续保持自已就行了。】
对此达尔弥摇了摇头说道:【朱兰小姐,我不是因为这个,我只是……有些难过。】
【怎么了?】
【我靠近他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他很痛苦,和我们的祖先一样。】
【……】
他说到这就闭上了眼睛,他其实还有一些东西没有说,一些关于他个人的事情。
大概是猜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朱兰小姐走到帐篷口后说道:【他现在就在操场,你好了可以直接去问他得到答案。】
听到他此刻就在这里达尔弥立刻爬起身走出帐篷。刚出来他就感觉到平时不可能感觉到的凉爽,他发现自已的衣服已经换成重伤服了。
他连忙跑回帐篷中换回自已的便衣,出来后他直奔操场而去,来到操场他看到一群人围在一个地方,似乎时不时就有谩骂响起他连忙加快进度。
对于翰斯而言现在的拳打脚踢不过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伤痛,他仍然记得当时有一个变态在自已身上注射各类实验药剂时浑身好似溶解的痛苦。
眼前的士兵连小巷中的“老鼠”都比不过他又怎么可能会害怕,他凶恶的看向前方时他们甚至忘该迈哪条腿。
他最后冷笑一声就闭上了眼睛,他此时不再紧绷着自已的神经,因为身旁的数十名士兵根本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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