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医治王爷
刺客一击刺中祁念之后,晋阳公主的侍从也匆匆赶到。
心知自已难以逃脱,那刺客竟然咬碎藏在后槽牙中的毒囊,自尽了。
“……啧。”祁念之惋惜地看了一眼刺客,本欲上前查看,奈何牵动了伤口。
“王爷先别动,我替您处理伤口!”池白凝赶忙查看祁念之的伤势。
“池白凝姑娘,你可要记得……”祁念之幽幽地看向池白凝,说话时又牵动伤口,话语一顿。
“什么?”池白凝正在会神的处理祁念之的伤口,并没有抬头看他。
“你又欠本王……一个……人情!”
祁念之说完,居然十分干脆的昏了过去。
池白凝仔细检查祁念之的伤口,刺客竟在匕首上涂了毒,她替祁念之包扎好伤口之后,立刻请晋阳公主的侍从护送他们回七王爷府。
祁念之府中——
令池白凝感到惊奇的是,分明是王爷遇刺昏迷这样的大事,王爷府中的下人却毫不慌乱,表现出了一种临危不乱的素质。
“有劳姑娘送王爷回来,小人感激不尽。”一个侍从模样的人走过来,对着池白凝拱手说道。
“你是……?”池白凝看了一眼那侍从。
“我是王爷的贴身小厮,唤我思南即可。姑娘有什么杂事,吩咐我去做就好。”
“那就麻烦你按这份方子去药铺抓药,种类、剂量可千万别弄错了。”池白凝将写好的药方递给眼前这个小厮。
她以医者的身份留在王府中照看祁念之,直到他悠悠转醒。
“头有些晕……本王昏睡多久了?”祁念之声音有些虚弱,微微皱起眉头,缓缓睁开眼睛,挣扎着就要起来。
池白凝赶忙上前扶住祁念之,小心翼翼地帮他躺好,而后立在一旁,垂眸,神情有些失落和无奈。
“已经一整日了,王爷。刺客刀上喂了毒,民女学艺不精,解不了这毒,只能暂且压制。”
祁念之看了一眼池白凝,先是露出一抹笑意,而后又皱起了眉头。
“意料之中。只要毒性不伤性命,慢慢解便是。只是本王手上,恰好有一件要紧事,耽搁不得。”
第二节 寿礼相托
池白凝心中一惊。
“莫非是太后的寿礼?”
听到池白凝一语道破祁煌交付的任务,祁念之露出意外之色,怔怔地看着她。
“猜的这么准,莫非是跟着叶少谷主学了相面望气之术?”
池白凝无奈地瞥了一眼祁念之:“王爷,药王谷是正经医家,不教这个。”
祁念之讪讪地咧了咧嘴。
“的确是寿礼之事。本王昨日前往御仙楼,也是为了向风闻楼主讨取有关寿礼的消息。”
祁念之说着还颇有意味地看了一眼池白凝。
“那刺客,以本王的身手,以一敌十不在话下。哪想遇到池白凝姑娘,便关心则乱了。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祁念之边说边自我揶揄似的摇了摇头。
他的确是为了保护池白凝而受伤,池白凝心中泛起愧疚之意。
“王爷的身体还需静养……若王爷信得过我,打探寿礼消息的事情,我愿为王爷分忧。”
祁念之看着池白凝,桃花眼眨了眨,似乎有些吃惊。
“池白凝姑娘,宫中的事情,若是出了岔子,可是要掉脑袋的。”
“王爷是为我受的伤,我理应投桃报李。更何况,我还欠着王爷好几个人情呢!”
祁念之笑起来,池白凝隐约窥见一抹狐狸似的狡黠,从他眼底一闪而过。
“那本王的身家性命,就拜托给池白凝姑娘了。”
第三节 云星引路
祁念之给了池白凝一个锦囊,上面是他从风闻楼处得到的寿礼下落。池白凝带着锦囊,来到京城最大的古董市肆——如意街上。
“‘如意街上如君意,醴水泉出金玉阁’……这位风闻楼主,真是喜欢打哑谜啊。凤凰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若以凤凰指代太后,那醴泉就是指寿礼。意思是说,寿礼在金玉阁中吗?”
池白凝一路想着,抬起头,如意街上最大的拍卖行金玉阁,就在她面前。
“金玉阁是皇商陆家名下的古董商行,只有手持金玉令的贵客才能入内……”
站在金玉阁门前,池白凝一边嘀咕,一边暗想:我从前当宫妃的时候,手中倒是有一枚,可惜如今便宜了周卿卿。这金玉令,要在陆家名下的铺子里买上万两白银的东西,才能获赠一枚。可我现在哪有那么多的钱?
池白凝正在踌躇,忽然感觉肩上一沉,有人从身后拍了她一下。
“?!”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呀?”
池白凝正待发作,就听到了云星的声音。
“云星?真巧……”
看着眼前的少年,池白凝忽然心头一喜:他平时出手阔绰,想必是京中的富贵子弟,身上一定有金玉令。
想罢,池白凝就面带愁容地对云星说:“我想进这金玉阁,奈何手上没有金玉令,正不知如何是好。”
“想进金玉阁,简单呀!我小时候天天来这玩呢。走,姐姐,我带你进去!”
云星大大咧咧地揽住池白凝的肩膀,往前走去。
第四节 张扬年少
池白凝以为云星会带她从正门走进金玉阁,没想到他却带着池白凝来到了金玉阁庭院后的一处高墙下。
池白凝看着墙角下被野狗刨出的矮洞,陷入了沉默。
“要钻你自已钻,我可不打算这样进去。算了,我还是回去找王爷或者晋阳公主……”
池白凝话没说完,就被云星着急打断了:“别呀姐姐,我怎么会让你做那种事呢!弄脏了姐姐漂亮的衣裙,多不好呀。”
话音刚落,云星就扶着池白凝的腰,托着她的大腿,将她高高举了起来。
池白凝在云星的帮助下,翻坐在了高墙上,她生怕被人发现,紧张地四处看着。
“姐姐坐稳了吗?拉我一把,我要上来啦!”
池白凝把手递给云星,他坚实温暖的大掌握住池白凝的手, 只见他脚下一蹬,轻松攀上墙檐。
“什么人在那里?快下来,不得擅闯金玉阁!”
未待池白凝和云星坐稳,就听到金玉阁护院的声音传来。
“糟糕,有人来了,姐姐我们快跑!”
云星揽着池白凝的腰,带着她从墙上跳下去,进了金玉阁。
池白凝隐约听见墙后有人在高呼,但是声音嘈杂,没能听清楚。
——
“快追!那两个小贼……”
护院正待奋起直追,就被金玉阁管事喝止了。
“追什么追!你认不得那是谁吗?!”
金玉阁管事看着云星逃去的方向,摇了摇头:“少爷这是什么怪癖,怎么老是不爱走正门。罢了,让少爷放松放松也好。等再过两年,他就没有功夫像现在这样,恣意玩闹啦……”
第五节 金玉寻宝
金玉阁不愧是上京最大的古董商行,第一等富贵风流之地,入眼处皆是金碧辉煌。
看着这豪华的装饰,池白凝咂咂嘴、不免暗想:什么时候我才能有钱,把杏林别院装潢成这样?算了,医馆中布置不宜如此铺张……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已了。
“姐姐快来看,这边有好玩的!”
云星站在一扇博古架前,招呼池白凝过去。池白凝看到博古架上摆满了各种珍品。
精美昂贵的珠宝,巧夺天工的机栝,千年难遇的奇石……其中甚至有许多,池白凝在宫中的时候都没有见过。
云星将一个象牙玲珑球塞进池白凝手中,雕花球在镂空的内腔中滴溜溜地转动。
“这个有意思,姐姐喜欢吗?其他东西也是,姐姐看上哪个什么了,尽管跟我说。我买给你!”
池白凝看了一眼云星:“这些珍奇,动不动就是几千几万两银子,你……”
看池白凝投来异样的目光,云星的眼神游离,不敢与她对视:“咳咳,我,我可以去金玉阁后厨洗盘子,挣钱给你买!”
池白凝看着云星不知所措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摩挲着手上的玲珑球说:“这玲珑球的确有趣,可我平时也用不着呀。况且,无功不受禄……你的好意,我心领啦。”
说着池白凝就将象牙玲珑球轻轻放回到原来的位置,目光四处搜寻她想要找的东西。
云星看池白凝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凑到她跟前说:“姐姐在找什么,我帮姐姐一起看吧?”
“我在找一幅图。”
池白凝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对着云星说:“它的名字叫——《明昭万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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