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离别在即
池白凝将晋阳公主哄好,终于返程,回到杏林别院中。
“池白凝师侄,你回来了。”
叶如羽被解救后就同叶存风一起回到了杏林别院。
“小羽姑娘身体如何?啊,你是我师父的师妹,我应该尊称一声前辈……”不知怎的,看着叶如羽,池白凝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
“多谢师侄关心,我已无大碍了。”叶如羽的声音柔柔的。
“如羽师妹,你身为医者,清楚自已的身体状况。若有不适,莫要逞强。”在牢中待了那么久,叶存风还是有些担忧。
“自然不会……少主,如羽还有一事相告。”叶如羽看向叶存风,眼神中透露着一丝郑重和坚定。
“何事?”叶存风也神色凝重。
“这是临行前谷主托付给我的东西,现在交给您。”
叶如羽取出一片叶形的玉佩,以及一方上锁的木匣,向叶存风郑重递上。
“谷主有言,此乃药王谷谷主信物,以及谷中世代相传的禁术秘籍。持有信物以及秘籍者,即为新一任药王谷谷主。如今形势危急,叛徒薛柏未除,谷中动乱不已,一众门人群龙无首。我代药王谷所有弟子请愿,恳请少主暂代谷主一职,将叛徒薛柏捉拿惩处,重振药王谷!”
“固所愿也。既受众位所托,必不相负。”
叶存风接过叶如羽手中的信物与秘匣,他脸上的神情沉静而凝重,让池白凝的内心生出一丝触动。与他相处的记忆片段,在脑海中历历闪过。
池白凝记得他按脉问诊的模样,悉心施针的情形,以及夜间伏案撰写药方时,银发在昏黄油灯下映出的微光。
池白凝思绪飘远:“或许我当初如此信任他,想要拜他为师,也是因为这份担当吧。可是……”
“徒儿在想什么?走神了这么久。”
叶存风的声音将池白凝惊醒。她这才发现,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叶如羽已经离开了。
“没什么,徒儿只是在想……师父如今既然接任药王谷主一职,是不是要回谷中去,主持大局?”
池白凝心中清楚地知道,叶存风注定要回到药王谷。毕竟,他对那里有着深厚的感情和责任。她与叶存风共同经历了许多事情,彼此之间建立起了一种特殊的默契和情感纽带。这种感觉让她心生眷恋。然而:“周卿卿还没有解决,母亲也被父亲囚禁在府中。我的复仇如今才刚刚开始,不能离开上京。难道我们,要就此分别了吗?”
第二节 不舍辞意
想到要和叶存风分别,一股浓浓的不舍之情,涌上池白凝心头。
“师父如今身为谷主,想必责任很重,事务繁忙……不求师父时时将徒儿的事情记在心上,想起徒儿时,给徒儿写封信来,道一声平安就好。”
叶存风望着池白凝,神情似乎有些无奈。
“谁告诉你,为师要走了?”
“啊?难道说,师父愿意留下来?”池白凝有些吃惊、又有些小窃喜地看向叶存风。
“薛柏如今仍然潜伏在上京中,伺机作乱。此事未了,我如何走得?自然是要等到将他料理清楚,永绝后患,再回到谷中去。”
池白凝的小表情没能逃得过叶存风的眼睛,他嘴角含笑地轻轻摇了摇头。
“真的?那太好了!”池白凝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知道你不舍为师,为师亦不放心将你独自留在上京,不会将你撇下,独自离去。”
叶存风说着,轻轻摸了一下池白凝的头顶,温柔的动作中是显而易见的安抚之意。
池白凝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中,一时脑袋晕乎乎的,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那几位被薛柏下毒的弟子,体内仍有余毒需要清理,如羽师妹身体虚弱,也需要修养恢复。为师打算将他们安置在杏林别院,暂住几日。”
“医馆中热闹一些也好。有这么多药王谷的医者坐镇,杏林别院的名声,肯定会更响亮了!唔,一下子住进来这么多人,原本的布置还真有些吃不消……不过,有林二小姐补偿的那笔银子,我如今手头宽裕多了,我再去添置一些新家具吧。”
……
“一砖一瓦亲手布置的家园,感觉果然不一样。如今每次回到杏林别院中,都有一种回家的熟悉和安心感呢。”
看着自已的布置和装饰,池白凝甚是满意。不由得想起从前:“过去在周府里,除了在娘身边以外,都没有过这样亲切与温暖的感觉……”
想到母亲,池白凝的心不由得有些揪紧,重重叹息一声:“还记得我上次回到周府,竟见到父亲狠心命人将娘软禁起来……周府上下防备严密的像铁板一块,这么久过去,我既没法告诉娘我还活着,也打探不到娘的消息。不知娘现在的情形如何了?”
第三节 诡计试探
皇后宫中,一片狼藉。遍地是扯破的绫罗绸缎,碎瓷裂玉。
周卿卿在宫里焦虑的踱步,神情阴狠。
“也不知严怀瑾都招供了些什么,有没有将本宫牵扯进去。他应当不敢将本宫和周茵茵的事情供出……毕竟,除了本宫,还有谁能将他从天牢里捞出来?”
“皇后殿下,似乎心情不佳啊。”
“?!”
听到声音,周卿卿猛然回头,却见一人自大殿门口缓缓踱来。他进出守备森严的皇宫,竟然如同身入无人之境。
“你怎么进来的……禁卫军呢,侍女呢?怎么没有一个人拦着他?!”周卿卿惊慌地喊叫着,却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皇后若是说那些没用的废物,他们中了鄙人的异香迷魂术,正做着美梦呢。”来人不紧不慢、似笑非笑地说。
“你是何人?”周卿卿强作镇定,厉声问。
“鄙人名为薛柏,皇后或许曾经在旁人口中听过这个名字。”薛柏不慌不忙地兀自坐下。
“你便是那个在京中贩卖舒魂酒的药王谷弃徒?朝廷已经在上京中发布了你的通缉令,你竟然还敢堂而皇之的闯进宫里,是生怕自已死的不够早么。”周卿卿不屑地看向薛柏。
“皇后会命人捉拿我么?鄙人斗胆问一句——陛下冷待您,猜忌您,使您这个皇后当的有名无实。您不想让陛下对您回心转意吗?”薛柏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你是什么意思?”听到薛柏说到周卿卿的痛处,她不禁有些好奇。
“鄙人的异香迷魂术,能以特制的毒香操控他人心智,让中术者对施术者言听计从。倘若皇后习得此术,迷惑陛下心智……想要独获专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亦是易如反掌。”
“天下没有白得的午餐。你开出这样的条件,是想要本宫帮你做什么?”周卿卿冷哼一声。
“皇后殿下果然是聪明人。叶存风手中,有一卷药王谷世代相传的禁术秘籍。鄙人想要的,便是这样东西。”薛柏起身看向周卿卿。
“叶存风是药王谷少主,医毒双修,武艺卓绝。连你也对付不了他,本宫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能如何?”周卿卿嗤之以鼻。
“凡人活着,便有软肋。叶存风极其看重他新收的弟子。若鄙人猜的不错,那位弟子,与您颇有渊源。”
“本宫不知道你说的是……等等,是她?!”
周卿卿眸光闪动,似乎想起了什么。
“若她当真是周茵茵……呵呵,本宫倒是有一计,可以试她一试。”
第四节 灵枢九针
舒魂酒之事结束后,一连数日,池白凝都在杏林别院中休养身体,度过了一段较为清闲的时光。
药王谷弟子们身体渐渐恢复,时常替她出诊,帮她打理医馆。
他们对叶存风是十足的尊敬与崇拜,叶存风告诉他们池白凝已被他收为亲传弟子,他们对池白凝的态度,也变得亲切热情。
“这些重物还是让我来搬吧,师侄别累着了!”
“太阳这么大,今日的出诊我去吧,可别把师侄晒黑了!”
“打扫卫生的事就交给我,师侄去看药方吧!”
药王谷的弟子们都争抢着干起活来,反而弄的池白凝有些不好意思。
“唉,分明大家年纪都差不多,却有种被当成小辈的感觉。只我一人闲着,也不像话。做些什么好呢……”
池白凝正思索着,游离的目光落在桌前的针灸包上。
“先前几次被严怀瑾逼上绝路,都是因为我自已太弱了。假如我有师父那样振袖飞针、穿金碎玉的功夫,管他什么严怀瑾宽怀瑜,能奈我何?要不然去求求师父,让他教我习武吧!”
这么想着,池白凝就开始行动起来——
“……你想学为师的灵枢九针?”叶存风有些疑惑。
“是的,师父可愿传授于我?”池白凝忽闪着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叶存风。
“学些武艺傍身也好。若日后为师不在身边,你遇到了危险,总归有自保之力。”叶存风想到之前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点点头应允。
在叶存风手把手的教导下,池白凝悉心苦练,很快将飞针学的有模有样。
“捻针的手势要正,掷针用手腕的暗劲,要快且准。”叶存风重复着要领。
“是,师父,我再试试。掷针……哎呀!”
针从手中飞出时,池白凝手腕一抖,不慎掷歪了。
锋利的针尖,划破了叶存风的手指。一连串红珍珠似的血滴,从他白皙的指尖冒出。
第五节 慈母病重
“!师父抱歉!我来替你包扎——”池白凝心存愧疚。
“小伤,无妨。你继续练。”叶存风反而安慰池白凝。
还没来得及细问,便听见有人在敲门,大声呼唤池白凝。
“神医姑娘,请问神医姑娘在吗?”来人是一侍女模样。
“何事唤我?”池白凝定睛一看,那不就是周府的侍女。
“我家侧夫人病重,请了好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听说您是京中最好的大夫,求求您救救她吧!”
“周府侧夫人……娘?她病倒了?!”池白凝心里暗想,顾不上其他,决定接诊。
……
时隔许久,池白凝再次踏进周府。府上陈设如旧,却已是物是人非了。
“侧夫人自从生病后,便一直在西苑休养。”那名侍女一边带路一边跟池白凝叙说。
“她是什么病症?”池白凝想先了解一下病情。
“这……您一看便知。”
侍女吞吞吐吐,令池白凝有些生疑。
踏入偏院,才推开房门,便有一股异香朝池白凝飘来。
蒋芸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
“最近府中,可发生过什么事情?侧夫人病倒多久了?”池白凝看向侍女。
“府中近来无事,唯有皇后殿下回娘家省亲一回。皇后殿下离开后第二日,侧夫人便成了这副模样。大家都说她是见到皇后,想起了自已的亲生女儿,心中忧虑,这才病倒的。”侍女一五一十地说着。
听到蒋芸是为了她病倒的,池白凝心中隐隐作痛。“娘,女儿不孝,对不住你……可是,周卿卿……她回来做什么?”
来不及细想,池白凝就在床边坐下,替蒋芸诊脉。
池白凝一惊:脉象古怪,不像是病了,反倒像是……中毒之兆!
自踏入府中以来,隐隐嗅到的那股异香,越发的馥郁了。
池白凝凝神嗅了嗅:这气味,好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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