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裘看着墨螭道:“无需其他手段,只要找到机会便可。”说话的同时,霍裘眼里带着一抹深深的阴冷,两个李杜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但都没有说话。
霍裘将那柄赤红如霞的血色长剑递给程苍道:“这墨螭剑是给你的,这赤霞呢、、给谢怡那小妮子防身用。”
程苍替谢怡代谢过后接过两把长剑,顿时感觉自已腰板硬了起来。“李杜”望着天上圆月,缓缓念叨:“时候也不早了,程苍早点回去吧。”程苍哦了一声,拜别众人而去。
今日的金晟村甚是不凡,家家夜不能寐的不止有平民百姓,还有十家家主。
神尸下葬的事情太震撼了,末世即将到来,在这一刻能多一份机缘,便算是多一分保命的手段。
山海欲来风满楼,金晟村的天、、、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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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袤大地的原野上,佝偻着腰的老头走过无人的芦苇丛,尺许长的野草划过裤脚,发出簌簌的声响,腰间挂着的红葫芦,一下接一下的晃荡。
老人来到绝望死命的黑河前,踩在湿润泥土上看着河前的倒影,眼里的那抹光彩在迅速消逝。
老人从腰间摘下酒壶,轻抿了一口,内心惆怅。
身旁的芦苇晃荡,发出阵阵声响。一个黑麻布的老人站在竹筏上,手持竹竿朝着程庆勇划来。
老人神色阴冷,全身像是藏在阴影里,不见天日。
“你去过那道门了?”老人开口询问。
程庆勇点了点头道:“大门不开,你那边怎么样?”老舟子轻哼一声,没好气的道:“你那边大门不开,我这生机不显,又怎会出现生路?”
程庆勇又喝了口酒像是慰籍自已的心灵,顿了顿道:“老谢死了,自愿献祭。”老舟子有些懵,继而发问:“那他身后的那尊神明呢?”“继承在我家孙儿身上。”老舟子陷入沉思,不知其解,“第二场灾变马上就要降临了,现在又闹这幺蛾子,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老舟子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你就不怕你的孙儿被那些老怪物惦记着?那可是人间最后一位神明的底牌,拥有她相当于在灾变降临前,拥有一张护身符。”
程庆勇抬起头看向水天连接处,分外感慨:“这才是老谢下棋最好的地方,这也是最好的点。”
老舟子摇了摇头道:“不解,灾变即将降临,我只在乎出路,你的儿孙我很在意。”老舟子真挚的看着程庆勇。
程庆勇又开口道:“我打算在闯一闯看看还有没有出路,不能浪费仅剩的时间。”老舟子道:“倘若一如万年前的绝境呢?”
程庆勇叹了口气:“我们都老了,总不能让年轻人上吧?实在不行用命堆一条路出来,万年前的先贤不也是这样吗?”
黑衣老人不说话了,像是陷入黑暗里无声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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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家的破败废墟之中,高琼楼宇坍塌成废墟,放眼望去尽是满目的疮痍。一个黑衣人来到褚家的废墟之上扒拉来,扒拉去,似是寻找着什么东西。
自从村民被绯红之主的神国解放,对于褚家的怨恨,褚家能拿的,能用的全被洗劫一空,甚至连褚家的高墙楼宇都一并砸成废墟。
黑衣人遍寻良久,似是耐心被耗尽,终于腾飞而去,消失在漆黑的深夜里。
暗无天日的阁楼暗道之中,破败古老的墙壁早已坍塌成一堆碎片,在尘埃四起的昏暗空间中,隐约可见缭绕的绯红烟雾。蓦然间,一股七彩斑斓的液体缓缓渗透出来,一个佝偻狼狈的身影缓缓扒开四周的碎石。
他颤颤巍巍的站起,全身的皮肤好似那上好的冰裂纹,一块一块的龟裂。两行血泪从双眸之中缓缓流淌。
他走过满目的疮痍,从漆黑的深渊下不断摸索攀爬,终至来到月光下。
远去的黑衣人终是不甘心的回来,他不相信,神幕之墙就这么毁在那褚子钦手里。
踉跄的身影似是虚无般从黑衣人穿透过去,不断滴落鲜血的双眸眼神坚毅的望着一个方向。
黑衣人似是察觉到什么,回首望了一眼,内心的美好期盼终是落了空。他终是没有看到一点蛛丝马迹,只是觉得、、、、今晚的风,格外的有些冷。
老姚头站在黑夜的云端之上,望着街道上双眸滴血的身影,眼神凝重。
“褚子钦,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老姚头苍老的双眼微眯,看着那踉跄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李家走廊,程苍看着廊间挂着的红灯笼,心绪涌动。要不要去看望一下谢怡呢?毕竟、、、她失去了一个爷爷,于情于理我还是得看望一下。
程苍锤了下手掌就往谢怡的房间走去。
程苍来到谢怡房间正欲抬手敲门,内心咯噔一声!不对!房间寂静如水,好似一股死水的阴冷在弥漫。
程苍一脚踹开门,谢怡站在桌子前瑟瑟发抖,门前站着一个身影满是补丁,气息既阴冷又深远。身影似乎感觉到程苍的来临缓缓转过头,滴着鲜血的双眸,满是补丁的身体,像是烟火在程苍身体炸开。
褚子钦!!“你不是被关押在祖庙里了嘛!?”程苍看了眼浑身发抖的谢怡,小跑过去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这是李家,程苍不怕褚子钦敢乱来。
滴着鲜血的瞳孔忽然望见程苍握住谢怡的手,虚无的瞳孔仿佛再次拥有了色彩,嘴角抹开一个凄惨笑容,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突兀。
程苍十分用心的观察褚子钦,他既然敢来,就一定有所依仗。
69書吧
油灯昏暗的映照下,程苍越看越触目惊心,苍白的面容之下是动人心魄的裂痕。褚子钦好像一个在太阳底下暴晒的泥娃娃,全身龟裂的可怕。
干枯的鲜血凝结在裂缝周围,可怕的发紫。可以说,现在的褚子钦那个要人样没人样。
褚子钦看着程苍谢怡二人,感慨的道:“你们二人,真好。”
程苍皱了皱眉道:“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褚子钦没有说话,只是张开嘴,在二人惊骇目光的注视下,嘴巴裂出惊人的弧度。褚子钦弯下身子剧烈干呕起来,在痛苦的摇摆徘徊间,虚幻朦胧的光团从褚子钦嘴里吐出。
干涸的裂缝悄无声息的扩大几分,朦胧的光团开始缓缓放大,虚幻朦胧的洁白光团中,一个虚无的女子沉眠当中,像是睡了好久好久。
程苍望见那女子的一瞬间,瞳孔骤然伸缩,暴露出过分的眼白。“这是、、、魂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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